解落三秋叶,能开二月花
入了秋,靖王府周围的树就枯黄了许多。这天儿就变得愈发的冷了。
靖王也在司烟雨一天天的照料下好了个完全。
雨月院里。
他正百无聊赖的看着手里的话本子。
这话本子讲的是爱情故事,说的是一对儿互相钦慕的恋人,因为权势被强行分开,男方被有钱的人家强行纳入府内做了侧侍。
女方求而不得后变得为了权利不择手段,最后成了大官儿,一如当年被强占男方一样,将那户富贵人家逼得夫离子散。
将以往的恋人重新揽入怀中。
没料想到不过几日,男方却留下一封遗书,投河自尽了。
遗书上给了好两个理由。
一是因为男方失了贞,觉得自己无颜面对曾经的恋人,是以看见初恋过得很好,便觉得足够。
二则是他已经嫁入了别家,成了别家的夫,他要守夫道,哪儿有贤良的丈夫会投入害惨自己家的罪魁祸首怀里的呢。
这个时候,女方才后知后觉的发现,自己已经不在是当初那个青涩的少女了,她高居官位,心狠手辣,最终也害死了自己的恋人。
毫无疑问,这是一个结局并不完美,甚至可以说让人心塞的故事。
“果然还是悲惨的结束更深入人心。”
可惜他一向不爱看悲剧,他更喜欢看见大团圆。
“现实已经够苦了,怎的还有人写些令人不悦的话本子。”
讲旁边的茶点塞入嘴中,司烟雨习惯性的揉了揉眼。
夕阳缓缓出现,光线已经不再适合看书了。
“怎么了?可是不舒服?”
慕容妙璃已经可以下床行走了,只是脸色有些苍白。
“王爷,您来啦。”
几乎在一瞬间司烟雨就换了表情,从平淡变成了欣喜,仿佛一株含苞待放的花看见了心上人,绽放出最为夺目的光彩。
绚烂的不可方物。
“嗯,路过看看。”
这是谎言。
慕容妙璃今日处理公务总觉得不对劲,思来想去,是今日不曾见到司烟雨,是以奏折未处理完就出了书房,到了这雨月院。
司烟雨也不点破。
只是从椅子上站起,乖巧的站在了靖王身边。
“王爷就在这里不要动,红儿跳舞给您看吧。”
“你还会跳舞?”
司烟雨小脑袋轻点,模样可爱的紧。
“红儿也是最近才发现的。”
“你记起来了?”
明明眼前的人儿还是自称红儿,慕容妙璃没来由的还是有些担心,不假思索的脱口而出。
眼睛里面的情绪一览无遗。
“没有呀,但是红儿发现自己好像身体记住了舞姿呢,红儿这就去换衣服,跳舞给王爷看。”
“嗯,去吧,本王就在这里等着你。”
没等到司烟雨出来,天儿已经黑了。
靖王也没什么不耐烦,倒是感觉这样才对,男儿家打扮向来都是用时很久的。
哪儿像最开始那天,这小郎君拿了一根簪子随意绾了一下发就跟着自己走了。
“来人,掌灯。”
想起第一次见面,仿佛还在许久以前。可实际上,不过也才半年光景罢了。
也就这仅仅半年,这上京就风起云涌,发生的大事一件接着一件。
下人们点亮灯笼,放在了园中,一时间园内被灯光照亮。
也就在这个时候,打扮许久的司烟雨从房内走出。
一袭红衣愈发映衬的他瑰姿艳逸,肤若凝脂,明眸皓齿,宛若三月的虞美人,热烈奔放,艳丽逼人。
一声嘹亮的唱腔将慕容妙璃的思绪拉回。
“今夕何夕兮。”
只一句,就将歌声主人的本事展现的淋漓尽致。
“搴舟中流。”
伴随着歌声的,是曼妙的舞姿,柔软的姿态宛若天仙儿下了凡,犹如高贵的神女坠入了人间。
“今日何日兮,得与王子同舟。”
那天仙儿边跳边往慕容妙璃身边靠,一双眼睛将她的身影倒影的清清楚楚。
“蒙羞披好兮,不訾诟耻。”
红衣在灯下犹如一只蝴蝶,扑向了她。
好似飞蛾扑火一般迫不及待。
却在她面前停下了。
“心几烦而不绝兮,得知王子。”
就在慕容妙璃以为司烟雨会离开的时候,他却宛若不小心一般倒在了她的怀中。
随后在她的耳边清唱。
“山有木兮木有枝。”
“等…”
“心悦君兮君不知。”
靖王终究没能阻止司烟雨唱完歌词。
似乎是为了强调。
“山有木兮木有枝,心悦君兮君不知。”
宛若情人耳边的呢喃,在靖王身边轻轻响起。
司烟雨双手环绕着慕容妙璃,似她就是他的一切。
“不…”
话又没说完,司烟雨便起身,跳着离开。
音调再次升高。
“山有木兮木有枝,心悦君兮君不知。”
知的音拖的很长,宛若是她负了他,他又舍不得伤她,只能这样来寄托自己的绵绵哀思。
“王爷,好看吗?”
司烟雨牵着她的手,将她领入房内。笑着问她。
慕容妙璃似乎是还沉迷在舞姿里,沉默不语。
“王爷,好不好看嘛。”
一个是水中月,一个是镜中花。
慕容妙璃太明白此刻的状况了,她竭力提醒自己不能深陷。
但自古英雄难过美人关。
感情强求不来,也阻挡不了。
痴情的人能有多少泪珠秋流到冬尽。
她明白自己该抽身了。
否则气氛在这样下去,结局如何,可就全靠天意了。
“红儿的舞姿是本王见过最好的,歌喉同样也是。”
司烟雨轻笑。
“那就好,红儿生怕王爷不喜呢。想来王爷也不至于敷衍红儿。”
慕容妙璃摇摇头。
“怎的会,本王向来实话实说,红儿的舞姿,的的确确是本王生平所见最好的。”
舞姿比司烟雨好的,没他歌喉好,歌喉比他好的,样貌不如他。
样貌比他好的,慕容妙璃的确没见过。
司烟雨一把将靖王扑倒在床上,居高的看着她。
眼中满是绵绵的情意。
“王爷,红儿想要个位份,要了红儿吧。”
明明是请求的话语,却犹如锋利的针,刺扎着慕容妙璃的心,让她说不出话。
任由眼前的人儿,解开上衣的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