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家后，江云先让妹妹去洗澡，自己则在客厅看电视。
这是一天为数不多能够放松的时候。
就在这时一个陌生电话打了来，江云看一眼号码，只觉得似曾相识。
“江云，我是王枫。”，接通电话第一秒，对方便说明身份。
果然。
“你好，是我江云。”
“上周的事，考虑的怎么样？”
江云犹豫两秒：“...抱歉。”
电话那边沉默一会：“可以见面谈谈吗？”
“我觉得没什么好谈的”
“见个面吧，你说个地方。”
“现在？”
“现在”
“...我这里，有家子木咖啡。”
“子木咖啡...好的，我十分钟到那里。”，话音落，王枫挂断了电话。
江云放下手机，轻轻叹了口气。
没想到对方这么锲而不舍。
算了。当面谈谈也好，彻底结束这件事。
念及至此，江云起身穿了件外套，并来到卫生间敲了敲门：“小澜，我出去一趟，最多半小时。”
浴室里的水声当即停了，小姑娘贴到门边问：“去哪？去找谁？不会是唐芷吧？我也要去。”
“不是唐芷，具体的我回来跟你说。洗完澡记得披上衣服，别穿个内衣就去玩游戏。”
“哼，啰嗦。”
“那我走了”，江云当即拿上车钥匙，直接出了门。
子木咖啡距离他家七百多米，江云为了快去快回便骑车过去。
到了地方才过去五分钟，江云便进店找了个角落，要一杯纯牛奶。
这会咖啡店里基本没什么客人。
三四分钟后，就见一辆白色沃尔沃停靠在路边。车门打开，一名身穿便装的年轻女人走出来。
正是王枫。
今天她没有开劳斯莱斯，也不再一身定制西装，灰蓝的休闲运动服外加一顶针织鸭舌帽，看起来低调许多。
进店后，王枫第一时间发现江云，径直走过来。
向服务员要了一杯拿铁后，王枫在江云对面坐下。
她看了眼江云桌前的纯牛奶：“抱歉，晚上还打扰你。”
江云摇头：“我正好没事”
“正式自我介绍一下。我叫王枫，王侯将相的王，草木狂风的枫。算是王堇的贴身秘书，同时我也是她表姐。”，王枫道：“此时此刻在这里，我是以王堇表姐的身份跟你谈的。”
“你好”
“那抓紧时间进入正题”，王枫没有墨迹：“江云，我调查了你的四个学生，其中那位周荣，他的成绩相当优秀，据他的老师们推测，不出意外的话，他肯定能考上清北。”
江云将手机静音，倒扣在桌面上：“是的，如果不出意外，周荣能轻松考上清北。”
“我有个提议。我会为周荣安排最好的私教，以确保他考上清北。相对的，你就可以抽身来王家做家教。”
说到这王枫补了句：“我记得你拒绝的理由，是抽不出时间对吧？”
江云点头：“是有这个原因。不过核心原因我也说了，我不赚能力范围之外的钱。”
“五百”
江云一怔。
“五百元一节课”，王枫直视着对座的男人：“现在在你面前的，并不是王家千金的贴身秘书，而是王堇的表姐。五百元一节课，总在你的能力范围之内吧。”
“当然，要是你有什么要求，可以尽管提出来。”
江云无奈的叹了口气：“除了我之外，应该还有其他人选。王枫，你给我的印象，并不是那种会强人所难的类型。”
闻言，女人笑了下：“谢谢。那我就跟你说实话吧。”
这时服务员端着托盘过来，将拿铁放在女人桌前。王枫道了声谢，抽出三张红票递给服务员：“我们有点事要谈”
服务员会意，接过纸钞微一鞠躬，拿着托盘走开。
王枫重新看向江云：“其实王堇没有朋友，或者说现在没有，她以前有过一个朋友。”
说到这女人不由露出一抹苦笑：“那是一个跟王堇同样病了的女孩，比她小三岁，同是罕见血液病患者，她们一起在医院住了三年，培养了亲密的友谊。王堇就像姐姐一样，在那个女孩面前表现的非常坚强。但就在去年，那个小女孩去世了，并没有撑到特效缓释剂研发出来。”
江云心中一叹。
“从那以后，王堇的性子就变的越来越孤僻，变的非常不爱说话。还好她喜欢看书，书籍为她排解了许多寂寞，才让她精神没出现什么大问题，暂时也没有太严重的心理疾病。”，王枫苦笑更甚：“如果可以，我也希望她可以看看电影，听听音乐，做一些同龄人都在做的事。但她并不喜欢用耳机，你知道，现在最好的骨传导技术，也做不到完全还原听觉。”
是啊。只有看书，才能彻底不依靠听觉。
江云的心情沉重。
他想起了那个少女跟他谈起《三体》时，眼睛闪闪发亮的光。
“而江云，我可能比你自己更了解你。”，王枫道：“你说得对，并不是非你不可，实际上最开始我们有七八个人选。”
“我们的筛选条件并不严格。二十岁左右，在校学生，成绩优异，性格温和，人品不错，有丰富的家教经验。并且外貌端正。”
说到这王枫顿了下，解释道：“外貌虽然并不是核心条件，不过你应该知道，这往往决定着他人对你的第一印象。”
江云点头表示理解。
从古至今都是看脸的时代。特别是在接触有限的情况下，外貌在给人留下的印象更是占了大头。
“接着我们又进一步调查了这些候选人，把一些人际关系混乱或有不健康爱好的人选剔除后，你就成了最佳人选。”
“正如我之前所说，你的交际圈子非常干净，包括浏览记录，也没有任何不健康的倾向。”
江云喝水的动作微不可觉一顿。
察觉他的变化，王枫适时道歉：“抱歉，侵扰了你的私生活。”
在大数据时代，个人隐私就是个笑话。
江云叹了口气：“就只有我？”
“其实还有两个备用人选，你是最合适的。”，女人道：“我走访了你的高中老师和邻居，派人询问了你的高中同学，他们对你的评价都不错。特别是你的物理老师，他对你赞赏有加。”
物理老师...
江云只觉得口中有些苦涩，又拿起牛奶喝了一口。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