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奋力跳上松阪的车子,我和它一起坐在后座。为了掩人耳目,我帮它重新换了一身衣服,长发塞进帽子里,这样它就不会被别人认出来。我们能安全穿越市区,公寓已经不再安全,我们需要重新找到新的落脚点。
【你们两个快点,我不能在这停太久。】
摇下车窗,没有时间和他打招呼。我把它塞进后座,然后紧紧关上车门。松阪回头看着我们两。
【大叔,我需要你带我们去野外,远离城市。】
【啊?什么意思。】
松阪一脸疑惑转头望着我们两,但是现在我只希望他能快些启动该死的车子——我们需要尽快离开。
不能让他读出我的慌乱,我们必须故作镇定。否则就一切都完了,我的心脏跳得像一头墨西哥公牛。
【没时间解释了,带着我们离开这儿。行李我塞进后备箱。】
我看到车窗后视镜里的自己,我恢复到了刚认识它的时候,我恐惧,无助。我现在只想离开这个该死的公寓,离它越远越好。
松本没有多问,启动车子,带着我们朝着镇子的东边飞快驶去。
它紧握着我的手,我偏过头看着它。替它把帽子扶正,松阪双手紧握着方向盘直视前方,偶尔会透过后视镜望向我们。
【你没事?】
我问道,它把头轻放在我身上。
【我很好。】
它积极回应道,我以为它伤的很重。
【你们两今天为什么这身打扮,发生了什么?】
松阪问道,我从包里拿出一袋生牛排,塞到它手里。抬头看着紧握方向盘的松阪,他永远都是一副微微笑着的表情,这让我感到更加不安。
【呃,我们准备去野营,但是没想好地方。如果太晚出去,就天黑。】
【啊,是这样啊。但是我刚刚看着你家附近围着好多特警。你们那边发生了什么?】
我偏头和它交换眼神,我得编造出一个合适的理由,一个松阪不会起疑心的该死理由搪塞过去。
【呃,我们隔壁被偷了,对就在昨晚。】
【被偷了?!被偷了需要动用那么多警力?这种刑事案件一般情况来说不会惊动这么多警力,更别说特警。这是不是有点太兴师动众。】
【呃,老实说我也这么觉得。】
【那你们出来散散心也好,小哥你今天和小妹妹一起在外面住?】
【对,我想带着她去野外透透气,离那些闯空门的家伙远点。】
松阪勉强露出一丝笑容,调整着后视镜,他看样子并不准备相信我的一面之词。松阪的眼睛像是两颗悬在半空中冰冷的射线,我恐慌不已,绝不能让松阪察觉。
我拿出卫生间里备用的医疗绷带,轻轻撩开它的手腕,子弹擦伤留下了一条黑色的线,袖子内侧完全被黑色血液寝湿。我小心替它包扎伤口,它抬头用那双赤红色的瞳孔死死盯着我。
【谢谢你阿迪贝。】
它轻声答道,朝着我露出浅笑。
简单包扎只能暂时防止伤口受到其他污染物感染,现在最需要做的就是让它从人们的视野中消失,而我也必须和它一起消失。
【川尾小姐?你们今天真的是去野外露营?】
【恩,我和他一起,你只需要把我们送到就行了,别多问。】
【啊?】
松阪似乎发现了些什么,我深吸了一口气。躺在后座上,车厢仿佛在左右旋转。我们活下来了,刚刚我以为这会是我们的最后一天。
一路上松阪没有说话,只是仔细盯着前方。
【小哥似乎和女朋友关系处的不错,进展挺快。】
我猜一定是松阪发现它全程几乎都搂着我不放,我摇着头。不能让松阪发现它的瞳孔,绷带暂时止住了出血,下车后我必须得找到其他能清洗伤口的方式。
【呃,还好,还好。】
【哈哈哈,我刚刚还以为你们是不是吵架了。小妹妹看上去好像没什么精神,所以我才会问你们是不是发生了什么,不过就一个偷窃案件,也不至于让警视厅这么兴师动众?难道是什么重量级的惯犯出现?】
我故作镇定,迎合着他笑了起来。
【呃,我猜一定是那种内衣大盗。】
【啊,这样啊。哇哈哈哈,你可得收好她的内衣,别让它们被其他人抢走罗。距离这边最近的野营区,我知道在哪,去那边应该能好好散散心,赶紧和她干干正事。别忘了你答应我的事,小哥。】
【呃,我知道。】
【不过今天小妹妹穿成这样,是不是有点裹得太严实了。】
它没有理会松阪,把头放在我的腰间,轻轻抱着我。我习惯了它的拥抱,以及ROUTI接触。车窗外是飞驰而过的山间风景,另一边是蓝色海洋。
到达野营点的时候,已经是快要下午的时候。松阪跟着我们一起下车,我连忙拿出现金给他,松阪摆了摆手,让我把钱收了回去。
【本来我也想着来外面逛逛啊,几天下午太阳真好,是个和女朋友一起出来晒晒太阳的好日子。】
松阪转头打量着我们两,它抬手摘下帽子。长发如同白色瀑布般倾泻而下,松阪大叔看呆了眼。而它则死死盯着松阪,我明白它一定是强忍饥饿没有对他出手。
我连忙凑到它面前,冲它耳语道。
【你不能对他出手,明白?】
【如你所愿,阿迪贝。】
它的眼睛瞪的很大,自从它在我家筑巢后,它慢慢变的温顺,它允许我以交配者的身份睡在它身旁,它开始模仿人类女孩的行为,每晚我打工回去,它总会穿着围裙站在灶台前烹饪食物。
【等等,我说小哥,你该不会换人了?她真的是那天晚上坐在后座的那个?难道是我错觉?变化真大,这还没过几天小妹妹就变得这么漂亮?】
【呃,是的,大叔。如假包换...我替她买了些化妆品。】
我朝它使了使眼色,它立即小跑到我旁边,牵起我的手。这一幕松阪看呆了眼,我猜他一定也注意到了那双血红的瞳孔。
【啊哈哈,原来如此。你最好把她看紧点,小心引狼上钩。】
【呃,我知道,谢了大叔。】
松阪刚准备上车,我冲到他面前,结清了这次和上次的车费。松阪朝着我露出灿烂笑容,我不想欠谁人情。
【小哥,你们回去的时候还是坐我的车吧。我忘了下午还要去接一个人,就先走了,虽说我也很想优哉游哉晒晒太阳,可惜,好天气永远是属于你们的,祝你们玩的开心,别忘了干正事。】
我埋头苦笑道,我明白他的意思,虽说我和它也已经做过数不清的次数。
【你得少说些让其他人误会的话,让我看看你的手。】
我和它一起坐在野营地入口旁木凳上,伤口基本已经止住血,为了不让其他人看到它手上乌黑色的血渍,我提醒它把袖口拉低。
【阿迪贝会讨厌我?】
它抬起头,重新把头发塞进兜帽里。
【我不会讨厌你,但是你不该刺伤古久间。现在我么唯一的落脚点没了,这全是你惹的祸,如果你想要和我安稳生活在一起,你就得学聪明点。】
【那个人类男人想要伤害你,我没有杀死他,因为阿迪贝告诉过我,不能猎杀人类。我会保护阿迪贝,你是我唯一合法的人类交配者。】
我笑了笑,无奈拿起背包,拿出一袋生牛肉递给它。
【你能这么想我很高兴,但是你必须得明白,在人类社会,弄伤一个人的代价远远高于夺走他的性命。如果你不想暴露,那么必须要采取行动。】
它默默点了点头,我想它一定明白我的意思。如果是它的话,一定能明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