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了行了，你都这样子了，怎么还有这么大的情欲。”
孙毅的话让泠漪涵讪讪收回手。泠漪涵方才确实想到了一些不该想的东西。如果是过去的泠奕涵看到这样可爱的孙毅一定会兴奋的大喊“人外萝莉”然后毫不顾忌地扑上去。
“好，我已经把你想知道的都告诉你了，你赶紧跟我说说你的事儿。你身上的倾诉欲从一开始就高得吓人。”孙毅看着泠漪涵发红眼圈，在她身上也一定发生了很多事。
泠漪涵决定先把日记上的东西放到一边。孙毅已经变成恶魔，现在也不是应该继续这个话题的时候。
泠漪涵先从她身上发生的变化讲起，那是虫后的意志在催促她繁殖虫群，以及随后出现的其它虫群和救了她的苍青色神鸟。
事情告一段落，泠漪涵有些紧张地看着孙毅。小孙孙一开始听得脸上发烫，到了后面又换上了一副认真的神情。
“你就没有想问的吗？”泠漪涵小心翼翼。
“下次你要是控制不住自己就来找我，我会一点·一点把你的欲望吃掉。”孙毅的声音充满诱惑，那是恶魔的低语。
泠漪涵想告诉自己孙毅还是那个孙毅，但有些东西变了就是变了。在这个瞬间，泠漪涵真正意识到对方已经成了以欲望为食的恶魔，以前的孙毅不可能说出这种诱惑力十足的话来。
“你怎么突然说这个啦。”泠漪涵脸上一红，有些扭捏的手一握一张，“你明明以前根本不会这样说..”
要是被孙毅就这样推了，以泠漪涵那在感情上不干脆不擅长拒绝的性子根本就没有一丁点反抗能力。即使泠漪涵知道孙毅和以前的孙毅不一样了，她也说不出拒绝的话。
“嘻嘻，逗你的。我可不会做下流的魅魔做的那些事儿。你怎么还真的信了？”孙毅俏皮地吐了吐舌头。
整百八经的她越来越模糊，这种样子甚至自然到让泠漪涵怀疑她是不是今天才露出本性。
“你身上的情况我倒是没什么好的解决办法，除非你想变得对情和爱提不起一点儿兴趣。”孙毅伸手抓住泠漪涵的手，她看得到泠漪涵身上闪亮的粉红色光带。“苍青色的巨鸟我倒是知道一....”
孙毅停顿下来，身体里一直有一个声音催促她去吃掉泠漪涵的欲望。她饿了。
“什么？嗯？”泠漪涵困惑地看着孙毅，可就算加上她那两个球状的复眼，也绝对读不出一位菲露娜的情绪异常。
“不行，这不行，这绝对不行！”孙毅突然按着自己的太阳穴，发狂般的大叫。
泠漪涵轻轻把孙毅抱紧怀里，拍着她的背。“我在呢，没事的，没事的。”
她不懂怎么安慰人，可孙毅这种情况泠漪涵又不想什么都不做。
这种冲动来得快去的也快，孙毅有些理解影视作品里那些吸血鬼了。跟最可口的食物靠得那么近还想控制住自己是真的很难。
孙毅从泠漪涵怀里挣脱出来，坐得离她远了点儿。她实在没有在饥饿的状态下坐在可口蛋糕身边还能控制住自己不去咬上一口的精力。
“你没事了吗？”看着正在打理衣服的孙毅，泠漪涵又觉得患得患失的。
也许不那么正经的孙毅也不错？
孙毅摆回了以前的脸孔，除了声音比以前那种女低音听着甜蜜多了，倒也和过去没有太大差别。
“刚才说到哪儿了？”她皱着眉。
“说到苍青色的神鸟。”泠漪涵提醒。
“嗯，我在书上读到过，你遇到的大概是苍鸾。《天物志异》中对它是这样描述的‘苍鸾，天子也。首生金冠，身覆苍羽，尾芊芊却纵千里，声嘹嘹而擅凶拶。’”孙毅讲起这些书上的东西，简直就是如数家珍，“‘凤凰尚需梧桐而息，鸾鸟永驻穹顶之上！’，按照书上的记述，这种神鸟擅长搏斗而不擅长法术，它可以从天空中任何一处出现，而且永远不需要歇息。”
“天空中任何一处？”泠漪涵原以为只要离开了那片区域就可以高枕无忧，哪里想得到只要飞上天空就要经受这样的威胁。
“嗯，怪就怪在《天物志异》是很古老的、对那些神话中的精怪神物作记述的书。但它们是否存在却众说纷纭。”孙毅把自己想到的都讲出来，“也许你遇到的是很相似的别的东西？毕竟她们这些异界神使都能到我们的世界搅风搅雨。”
“我敢肯定那只鸟的样子和你说的分毫不差。”泠漪涵轻声说，“张繁星这样的妖怪都真实存在，说不定我们的世界本身就有这些不广为人知的东西。”
“也是，按照王玥在酒桌上跟我们讲的那些来看，有不少人都突然获得了各种各样的特异功能，我先前以为他们是和我一样被神使们的世界选中的赐福者，但现在我认为可能我们才是特殊情况。”孙毅应和着，“好吧，张繁星那边的事儿你讲过了，该给我讲讲你跟着你那个玩死人的神使干嘛去了。”
无边无际的沙海、沉沦之下的云中城，巍峨高大的天空锻炉，能驱动天空力量的苍老巨人，再加上那枚蒙骗世界的传奇硬币。说到最后，泠漪涵才发现她脖子上还带着那个镶嵌着墨绿色宝石的项圈。
孙毅聚精会神地听着，她比泠漪涵聪明得多的脑袋把这些一点一点记录下来。“你刚才说的传奇硬币我倒是很感兴趣。我在变成现在这幅样子的那个瞬间，我也有类似的经历。”
用手在半空中虚画了几笔，一个巧妙的紫金色咒文就在她指尖转动。
传奇纹章“菲露娜”。
这意味着孙毅现在所属的种族属于传奇生物，她们生来就没有那层会让凡人无法触及的天花板。
泠漪涵学着她的样子，同样画出了一个“锻造原罪之人”的传奇纹章。
“把硬币给我看看。”孙毅小手一张。
泠漪涵把硬币放进孙毅手里，怪异的是这一回她没有再感受到那种喘不过气的感觉。她想像刚刚那样画出纹章来，却干脆地忘掉了它的画法和与原罪锻造有关的一切知识。
孙毅试着画了个纹章就把硬币还给泠漪涵。“恒世梦境似乎不喜欢你跟巫妖走得太近。硬币指引的地方还是应该去看看，对于我们来说应该不会有什么坏处。”
泠漪涵把玩着硬币，她得琢磨琢磨这里面的事儿。
“今天晚上你可不准乱跑，我的房间可大着呢。”孙毅站起来，拍了拍裙子上的灰。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