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少女的小心思】
夜。
一位美丽的少女躺在床上，一双桃花眼失神地望着洁白的天花板，许久，翻了个身，显得有些烦躁。
青柠的心情有些复杂。
今天她整整一天都有些魂不守舍，上课的时候被老师点名了好几次，下课跟同学聊天的时候，反应也总是慢半拍。
放学回家，母亲已经做好了晚饭，但她觉得没什么胃口，也没有跟家人说几句话就把自己关进了房间里。
青柠复杂的心情来源于那个叫苏白的男生。
“喵喵~”
青柠的家里并没有养猫，这是她设置的手机消息提示音。
安静地躺在床上，青柠好不容易才平静了的心情，在她看清楚联系人的瞬间被打破，偏偏这个时候又收到了那个人的消息。
“班长大人，明天下午放学后有时间嘛？”
看着手机屏幕上的二次元美少女头像，心中浮现的却是那个可爱到让人呼吸停滞的“少女”的模样。
“有时间。”
“嘿嘿嘿，班长大人帮我补补课好吗？”
闭上眼睛，刚刚放下手机，就又收到了对方的回话，再次打开锁屏，手机的光照亮了少女的脸庞，有些纠结。
补课吗？
青柠想了想，既然答应会帮助苏白，那她似乎也没什么理由去拒绝，正好……可以借此多看他一会儿。
“好呀。”
想了想，或许是觉得自己的语气过于冷淡，青柠又在后面挂了一个微笑的表情包。
“好呀（捂嘴笑）。”
“那班长大人，明天见？”
“嗯，明天见。”
给她发消息的是苏白，今天早上青柠刚去过他家，但却没有见到印象里的那个腼腆内向的男生。
青柠和苏白其实在三年前就认识，就在刚刚开学的时候，当时的太阳很大，风吹起暗绿色的树枝，树枝上面的知了玩命儿地叫着。
从床上站起身，青柠在书桌下面的抽屉里抽出一本笔记，在里面翻出了一个微微泛黄的老旧信封。
那是苏白亲手递给自己的，在开学的第二天。
当时那个男生，很莽撞地走进自己的教室，当着全班同学的面，把这封信放在自己面前，然后又像来时一样，一句话没说就离开了。
在那之前她甚至都没见过苏白几面。
小心翼翼地拆开信封，青柠默默地看着不知道已经看了几遍的情书。
笔迹算得上工整，但内容略微有些不堪，语气中带着满满的中二气息，一看写信的人在之前就没追过女孩子。
虽然是情书，但全篇都没有几个谈情说爱的字眼，比起浪漫的情话，上面的内容更像是考生为了对付考试而编写的作文。
看着手里的信纸，青柠的眼神有一瞬间的迷茫，这是她人生十七年来受到的，第一封情书。
不记得当时班里同学的反应，但脸上像是被火焰灼烧一般的感觉，仍然熟悉。
青柠本打算在第二天早上跟他好好谈谈，但等她打听到苏白在的班级之后，苏白已经请了病假，一直请了三年。
三年之后再次见面，两个人的变化都很大，在苏白惊讶的眸子里，青柠看到了一丝陌生。
“他已经不记得自己了。”
控制不住地，这种想法涌上心头，带着些酸涩的味道。
她也不知道为什么自己会有这种情绪，只是觉得很不舒服，哪怕那个魂淡请假了三年，自己仍旧记着他，连那封糟糕到透顶的情书都舍不得丢。
但他呢？已经把自己抛到脑后。
躺在床上的少女再次烦躁地翻了个身，看向情书的眼神，不可抑制地带上了一些愤怒。
很想把这封情书撕掉。
但伸出手，触碰到这张脆弱的纸，却又莫名地舍不得。
是因为苏白吗？
青柠自己也不知道，或许是因为这是自己人生中的第一封情书吧，只是舍不得。
……
……
微风拂过脸颊，带着淡淡的香气。
一阵温热的气息，让苏白昏沉的脑袋清醒了一瞬，但眼睛还是无法睁开，像是不愿从睡梦中醒来的孩子。
温热的气息越来越近，最后两片柔软温润的东西，触碰到了苏白的嘴唇。
香甜的味道，像是陈酒，滑入苏白的口中，要把人灌醉。
不对劲。
苏白猛地睁开眼睛，却被强光闪了一下，微微眯了眯眼睛，等到适应光线之后，映入眼帘的是一张极为精致美丽的脸颊。
“苏雅？”
浑浑噩噩的大脑在看清躺在床上少女的一瞬间，清醒了过来。
从床上起身，慌乱地向后退去，目光却不受控制地看向苏雅微微翘起的樱色嘴唇。
“苏雅怎么会和我睡在一起？”
苏白紧紧捂住嘴，唇间还残留着刚刚香甜的味道，忍不住用舌尖舔了舔，是湿润的。
“嘶……不会吧……”
轻轻捏了捏自己的脸颊，有痛感，然后用手抹去了残留在自己嘴唇上的唾液。
自己的初吻就这么送了出去？对象还是自己的妹妹？
不过，既然是兄妹之间的话，应该是没问题的吧？小时候又不是没做过这种事……
床上的女孩睡的正熟，脸上挂着不正常的红晕，均匀平稳的呼吸声在房间里回荡。
不知道是不是睡觉姿势的原因，苏雅的睡裙吊带被打开，露出了下一半的胸襟，带着说不出的妖艳妩媚，完全看不出平时冷漠的样子。
看着苏雅凌乱的睡裙，苏白的眼角抽动。
两个人之间，该不会还发生了更进一步的事情吧？
自己虽然禽兽，但也不至于禽兽到这种地吧？
房间里充斥着暧昧的氛围，看着乖巧地躺在床上熟睡的女孩，苏白的心中不可抑制地出现了一些邪恶的坏心思。
“不对劲不对劲……我需要冷静一下。”
反手给了自己一个耳光，苏白准备出去冲个冷水澡，这一切发生得太过突然，就好像一场充斥着混沌的美梦。
把手放在门把手上的一瞬间。
“咚咚咚——”
一阵平稳的敲门声传来，但自己明明就在门前，敲门的声音却仿佛距离自己很远。
眼前的一切逐渐模糊，像是被蒙上了一层纱布。
回过神来，再次睁开眼时，又是在自己的床上。
苏白左右环顾，床上的苏雅已经消失不见了，刚刚的一切就好像……一场无比真实的梦境。
和前一天晚上一样的梦境。
那个梦越来越真实了，苏白几乎分不清它和现实之间的区别，就好像梦境里面的东西要从里面走出来。
走到现实中拥抱苏白。
爬起身，苏白失神地望向床边的全身镜，镜中的仙子脸颊上已经染上了酡红，眼神迷离，绝世而妩媚，仿佛刚刚经历了某些不可描述的事。
“咚咚咚——”
“起床，吃早饭。”
冷漠的声音从门外传来，把苏白惊醒。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