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5.想要走出来的勇气
“……我有件事想问你。”
用着无奈的语气，苏白看着再次出现在自己身边的少女。
“昨天你答应了我，不再监视我了吧?”
“嗯，那又如何？”
明明是很认真的承诺，到现在却仅仅用了一句很无赖的话违反。
“……”
早上一醒来，还没定等苏白穿好衣服，就发现沐夜正站在床边。
就连苏白去上厕所的时候，她也一样跟着来。
……解决生理问题的时候也一直被盯着，还是那种怎么赶都赶不走的样子。
虽然口头上不管是怎样的承诺都可以答应，但实际上能做到的却少之又少。
走在上学的路上。
因为今天苏白难得起的早的原因，上学路上的人还不多，所以就算苏白和沐夜对话也不会被人用奇怪的眼光看。
“不管怎么看你还不是在监视我吗?”
“没有。”
很认真地，沐夜摇了摇头，然后继续盯着苏白。
说得真轻巧，可是不管苏白去哪她就跟到哪，像是站在你鞋底的口香糖。
这么明摆着和苏白玩跟踪，苏白却只能笑笑了。
打又打不过，又不和你讲道理。
询问为什么跟着自己，得到的也只有一句不变的不怎么吉利的回答。
“我的目的，是为了看你死去时的表情。”
嗯……从第一次询问开始，这个理由就没有改变过。
“那么，我什么时候死？”
被一个导渡者说会死，而且不止是说了一次，但苏白却丝毫感觉不到自己有什么不妥的地方。
“那就不知道了。”
还真是个没用的实习生呢……
“导渡灵魂的人却不知道人什么时候会死吗？”
“……只是，我还不具备那个力量罢了。”
也就是说，真的只有实习生的程度啊。
老实说，苏白不知道该不该给她加油，不过看着她失落的样子，总觉得现在还继续打击她的话，会一下子哭出来的样子。
“想快点成为独挡一面的导渡者?”
“……”
闻言，沐夜沉默了一下，然后抬头望向苏白。
“为什么要问那种事？”
“因为我对于你怎么回答有些兴趣。”
苏白用了和沐夜一样无赖的回答。
“……”
说到底，她所在的职业，到底不是苏白能理解的领域。
成为导渡灵魂的人呢，在人将死之际与其相见。
虽然沐夜说是“导渡灵魂”，可是没有工资，又没人夸奖她。
既然如此，为什么她要成为导渡者呢？
“我……”
“苏白，你在一个人嘀咕什么呢？”
由于白灵熙的突然闯入，对话中断了。
很奇怪，明明他今天来早了很多，却还是能在一半的路上碰到白灵熙。
这家伙也是一幅刚来的样子，两个人的生活习惯真的有那么相似吗？
今天，白灵熙仍旧看不到沐夜。
苏白已经逐渐放弃逃脱沐夜监视的念头了，反正别人也看不见这位实习生，自己被漂亮小萝莉盯着看几眼也不会少块肉。
不过，跟到男厕所的时候总算没再跟进来了。
不过，沐夜这家伙放着自己的工作不管真的没事吗？
她也只是一个实习生而已吧，就像刚进公司的新人一样，一开始就想办法偷懒的话，会被公司里的前辈教训的吧？
就是会被那个叫尸守的导渡者训斥的吧。
“对她死时的表情也有些兴趣呢。”
说着毛骨悚然的话，沐夜直直地盯着站在她不远处的白灵熙。
“……”
真是相当危险的发言啊。
沐夜伸出的手没有触到白灵熙，而是很诡异的直接穿了过去。
明明谁都该是如此的，为什么唯独苏白能触碰到沐夜呢？
刚刚还在慢悠悠地说话的沐夜，在得到什么消息时候瞬间变得精神了起来。
“……尸守大人在叫我了，我要走了。”
啊，果然上司回来找她麻烦的吧。
就这样，沐夜整个身体穿过白灵熙，在街道上消失了。
头也没回，就像打发时间已经打发腻了一样。
虽然讨厌被监视，可是这家伙突然不在的话又有些寂寞。
这种矛盾让苏白有些自虐地笑了笑，总觉得自己似乎有什么见不得人的癖好待被挖掘。
因为一个小萝莉不在了所以感到寂寞，真不像话。
……
……
“啊……我去和小梦瑶聊几句。”
走到教室，距离上课还有一段时间，白灵熙提出了要求看看林梦瑶这样的要求。
“嗯，好的。”
白灵熙向出现在高一年级的方向走去。
最近她似乎正努力地给林梦瑶打气，希望她哪怕能精神一点也好。
虽然并没有很熟悉，但还是希望小姑娘能早日重新站起来啊……
……
下课的时候，白灵熙被老师叫了出去。
应该是有什么学习上的问题吧，虽然看起来是一幅不太聪明的样子，但白灵熙学习出乎意料的好。
“苏白学长，那个……可以占用你点时间吗？”
坐在门边正在抄白灵熙昨天作业的苏白，突然听到了熟悉的声音，她这么问道。
看着站起身来，似乎被吓了一跳的苏白，林梦瑶有些惶恐地递过来一个包装好的袋子。
透明袋子的口上面绑了条白色丝带,里面装了个编制的心形小盒子。
“不介意的话，请……尝尝这个吧！”
“……”
看样子，似乎是自己在家里烤制的饼干。
苏白犹豫了，不知该不该接过饼干。
毕竟自己在不久前曾拒绝过她的告白，现在又随随便便就接受的话，会让她误会的吧。
“啊，希望和我交往什么的，我不是那个意思哦。”
看着犹豫不决的苏白，林梦瑶似乎想到了什么似的解释道。
“苏白学长之前在楼顶拦住了我对吧？”
“就当做回礼……那个……”
“就像送给朋友的礼物这样的！”
看着脸上逐渐有些血色，眼神也逐渐变得有神的林梦瑶。
看得出她正在一点点地重新站起来。
不，是想要重新站起来。
她或许是在逞强,不过在苏白看来,她已经向前进了许多。
“谢谢。”
苏白接过饼干后，林梦瑶高兴地鞠了一躬，便跑出了教室。
——加油吧。
这句话看来是也不必对她说了吧。
“好啦……”
苏白也给自己打气，不能输给她啊。
不只是接受了饼干，还接受了她那份勇气。
至少要在上课老师要求提交作业之前抄完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