热!渴!痒!晕!痛苦!身体好像不是自己的一样不听使唤,头重脚轻,就好像有几万只虫子在身体里肆意啃噬,又好像有人把我的头丢进了搅拌机里一样。
等等,人是什么?可以吃吗?搅拌机又是什么?啊!身体中好像有两个意识,一个要往东,一个要往西,头又疼起来了。
“呕~”
胃里好像有几只老鼠在跳,怎么也吐不干净,疼痛如万蚁噬身,身体一会儿如在冰天雪地,寒意蔓延至全身,一会儿如火山熔炉,大汗淋漓。
他感觉到身体的异变,意识复苏的他挣扎着想要捂着头,抑制疼痛。
身体习惯性蜷缩着,双手也不由自主的去拉扯着什么东西,但他猛地发现自己失去了对身体的掌控。
无论他怎么用力,都抬不动正常人轻而易举就能举起的手臂。
他似乎失去了触觉,想触碰别的东西却没有感觉,闭着眼睛去碰别的东西,感觉就像无形的阻力一样。
为何身体会那般疼痛?
就连眼皮此刻也宛如厚重的铁门,阻挡了他想要窥探现状的念头。
他呼吸不畅,每一口呼吸都像是吸进了火焰一样,肺部只感觉一阵阵的灼热。
于此同时,耳边一阵阵奇怪的呢喃声传来,似乎是某种不知名的奇特语言。
“怎么回事?”
“我这是怎么了?”
“鬼压床吗?”
疼痛驱使着他想要睁开眼,但他很快就发现自己的身体没有任何反应,一种难以抑制的惊慌失措渐渐取代了痛苦,他强迫自己冷静下来。
“他”的意识逐渐清醒,他感觉到自己躺在床上,四肢却无法动弹。
他躺在床上,他已经彻底清醒了,但就是睁不开眼,身体就像是被一块石头被压死了一样,想张嘴说话,却根本做不到。
“传说中的鬼压床么?”
脑海中逐渐开始活泛的思维瞬间蹦出这么一个词汇。
在精神科的睡眠医学中,这种行为一般被称作“睡眠瘫痪症”。
“可好端端的怎么会鬼压床?”
“而且还这么疼?”
“不会是个梦吧?”
然后便接二连三蹦出一个个浮想联翩的念头。
“为什么?为什么我动不了?”他惊惧万分。
“难道我成了植物人了?还有,为什么我什么都看不到?!!什么都听不见?!!”他从来没有遇到过这么恐怖的事情。
他终于恢复了一部分知觉。
为何身下的床那般坚硬,冰冷?
难道遇到传说中的仙人跳了?
噶腰子不打麻药,太不讲究了。
他得身体有点闷热,无法动弹的他始终没能看到究竟是何事物压住了整个身体。呼吸逐渐顺畅的他确认暂无危险后,困意袭来的他睡起了回笼觉。然而他才刚没睡多久,他就被奇怪的呢喃声惊醒了。
我这是中邪了?
仿佛是在印证他的猜想,那阵奇怪的呢喃变的逐渐清晰,颇有节奏,这时他感觉身上的痛苦减轻了很多,他听到了一阵阵呜呜啦啦吼吼哈嘿的诡异声音。
这在这诡异的呢喃声中,他感觉到一股酥麻感传遍了全身,然后他的眼睛竟然睁开了。
他艰难的睁开了眼睛,但这并不是他想做的,眼睛就好像有了自己的想法和意志,似乎在和身体的“主人”作对一般,死死睁着不能闭合,却又传不回清晰的光线。
“呜呜呕……”
在层层头骨的重压下,呻吟声和干呕从头骨堆下方传出。
石床上一具本该死亡的“尸体”突然发出呜呜的声音。
他想推开压在自己身上的重物,却使不上力气,他艰难的睁开那双青灰色双眼迷茫的打量着自己。
然后他惊呆了!
自己居然是一具尸体!
“尸体”青色皮肤上有无数的伤口,还有很多明显的缝合痕迹,使用的针线居然是荆棘!
用这样落后、原始的针线切割缝合身体,而又不使用麻醉剂,肉体上的痛苦是难以言说的。
更别说手术过程中,不但疼痛难忍,还经常发生大出血,可使用的止血剂不过是树胶或草灰。
这样简陋的医疗条件,器具估计也从不消毒,而手术后发生感染几乎是必然的!
他看到自己的胸口被不明物品划出了无数道约有0.2米长的伤口,那些伤口共同组成了一道诡异的图案,绿油油的光芒正从伤口上的不知名头骨组成的头骨堆中喷涌而出,用入伤口之中。
伤口附近已经开始初步结痂,但灰绿色的半干涸鲜血和不知名的药物几乎将这具“尸体”的上半身彻底染绿,黏糊糊的很难受,更别说还有难闻的令人作呕气味。
“呜呜呜呜呜呜呜”(我这是在哪儿?我怎么了)他张开口却好像忘了该怎么说话。
他惊恐的看着布满伤痕的胸口,为了避免进一步撕裂伤口,他躺在头骨堆中暂时不敢动弹,只能艰难的轻微摆动不听使唤的眼珠观察四周的情况。
眼前血腥的景象占据了他本就凝滞的脑力,简陋的石室中弥漫着浓郁的血腥味,灰绿色的液体混杂着黄水渗入地面,被染上诡异色调的土地上横七竖八的摆放着大量残缺不全的尸体,残肢断臂更是随处可见。
一具血迹斑斑的“尸体”,仰躺在大岩石之上,他嘴皮子一张一合的:“呜呜呜呜(我还活着?)!”
呼——别担心别担心,没什么好怕的,不就是科学怪人潜入家里拿我的身体做实验吗,顶多生不如死、死无全尸、尸骨无存……
这时,他还只是一具刚刚复活的尸体,于午夜之时在巫毒祭祀仪式下从那石室中心的石头祭坛之上的白骨头颅堆下醒过来。
当他第一次看到自己一堆白骨骨头颅下的时候,他吓得差点从大岩石之上滚落了下来,幸好身上压的骨头堆够重,而且自己的身体也被牢牢地固定在石床上。
而当他看到自己一堆白骨骨头颅下狰狞身躯的时候,他吓得失声尖叫,可惜嗓子不听话,所以没出糗。
不对,我怎么会对这感到高兴?我脑子没病吧!
他是怎么也不能接受自己这半人半鬼的样子,前世他哪里见过这般模样?这血腥恐怖的模样都可以直接去拍恐怖片了好吧!
渐渐的他感觉到了头部能活动了,这第一个动作自然是想看看四周的呢喃声是怎么回事。
但不知道确实是真的不会操作还是身体有什么毛病,一个再普通不过的歪头指令发出去后,他的头猛的朝着左手的方向弯折了过去。
他甚至都能听到骨头的脆响,那个角度人类怎么都是做不到的。
艰难的扭头,然后就看到一群怪物正举着头骨围着自己唱歌跳舞。
这些怪物除开腰间裹着一块脏乎乎的兽皮,勉强遮住下体之外近乎于**,披头散发如同茅草,有些脸上身上还涂着乱七八糟的油彩,一个个看起来情绪亢奋。
野人!?
不对,野人没有绿皮的吧?而且他们的獠牙也太大了吧!他们明显是怪物!
这时只看到一个怪物在正在拍打自己的头部,为了应付一下,他也就张嘴嗷了几声。
然后就看到他和几个同样的怪物嘟囔着不知道什么话,有个怪物走到到莫瑞德眼前张了张嘴,似乎在说着什么。
莫瑞德(洛宇轩)张开嘴又摇了摇头表示自己不会说话,然后就见到那群怪物聚在一起不知道讨论着什么。
看周围的人,姑且叫他们人吧,因为莫瑞德发现那些怪物们是一种智慧生物,有一定的社会性,而且他们是两足行走,就是驼背了点。
并且他们有自己的语言,忽略仨指头大獠牙青皮肤的奇怪外貌的话,和原始人类应该差不多。
看了看周围之后,莫瑞德决定暂时先安静下来,反正自己什么也不懂,从现在开始一点点学,应该是可以学会他们的语言的。
看他们对自己这么重视,也就是说,自己是挺重要的。不,应该说身体的原主人应该很重要,这样的话至少在原始社会,自己应该算是拥有了不错的地位。
虽然对这个处于原始社会时期的种族的历史了解不太多,不过这些常识性的东西他还是知道的。
后来他无聊的时候也会观察四周围游荡的“人”,也听到了许多路过的“人”的交谈,逐渐学会了一部分他们的词汇,并得知了一个极为震撼的消息。
这些人是食人族!莫瑞德亲眼看到他们中的不少“人”抱着周围散落的“人”的尸体在啃!
而这个消息则让他整整在大岩石之上不眠不休的挣扎了一天一夜,可是连动都几乎动不了更别说起身逃跑了!
好吧,其实凭借他现在就像发了40度高烧头昏脑胀的状态本来也哪儿都去不了。
难怪他们那么重视自己,合着他们只是爱惜食物啊!
他已经做好被吃掉的准备了,自然也没兴趣再去学习他们的语言了。
反正自己现在的舌头都不像是自己的,根本不受自己的控制,连正常开口都做不到,更别说说话了。
还学习他们的语言干嘛,让他们吃自己的时候把自己敲晕减少痛苦吗?还是让他们吃自己的时候少放点辣椒?
他本来已经做好被吃掉的准备了,反正这本来就不是自己的身体,或许只是一场梦而已?
洛宇轩觉得很操蛋,当看到周围的恐怖景象的时候,他想到自己有可能是被绑架了了,要割人体器官什么的。
可看到那些怪物走在自己面前的时候他才发现自己也变成了怪物。他觉得自己可能是穿越了,他想不明白自己为啥还会穿越了?你说穿越就穿越吧,还穿到了个怪物身上!
穿越这个尴尬的问题让洛宇轩感到有些无奈,穿越无所谓,到哪不是活?但是不能交流就很尴尬,发现自己可能是食物的时候就更尴尬了。
清醒过来的时候已变成这种状况了,这种满怀不安而且还很无助的状况是让人崩溃的。
至于到底是什么状况?
你可以想象有人趁你熟睡时把你压在一堆骷髅下,手脚都被牢固的绳索绑在石头床上,嘴巴还被干草封住,还没睡醒的你什么也没穿,而且你这时还发着40℃高烧!
等迷糊的你清醒后,感受到昏暗视线的你发现身处一堆食人族中,他们还打算把你吃了!
搞不清楚状况的你尝试自救,却发现无法脱困,恐惧与不安的你最终只能向不知道那路神仙祈祷。
洛宇轩满头满脸懵逼,恍惚中就看到一个怪物举着颅骨直奔自己而来,然后身上的颅骨就开始各种发光。
不等他回过神来,一股数倍于现在的疼痛感凶猛来袭。
他感觉自己的血液都在燃烧,都在沸腾,整个人似要炸裂了一般。
他想要挣扎,但身体却无法动弹,他想开口说话,却只能发出呜呜的声音。
谁知道这世界就是这么的活见鬼,又有一个怪物跑过来,吉里哇啦的不知道念什么古怪的咒语,莫瑞德感觉一阵头痛袭来又晕了过去。
他只觉得自己好像变成一个虚无缥缈的物体,不断在冰冷和黑暗中飘荡,没有尽头。
莫瑞德开始了新生的第一次沉眠,此刻的莫瑞德正在经历重获新生这个神奇的时刻。
由于他穿越而来的灵魂和这具躯体原本的灵魂正时而融合,时而排斥,所以他此刻仿佛能够看到自己前世今生的经历。
这时候的他,日日做的事情,便是躺在石室最大的一颗岩石上沉眠,吸收前身记忆。
在睡梦中躯体以前的记忆涌了出来,半梦半醒中,一个跟他身体一样的怪物正在不断的战斗,和和他一样的怪物战斗,和他相似的怪物战斗,和野兽的战斗,各种各样的战斗,可这些似乎都只是一些原身本能的意识。
记忆中最清晰的地方是一处战场,他拿着一柄刀,杀向了目中所见的所有敌人。
他背后,是一个个巨魔战士浴血奋战的身影和战士们英勇杀敌的战绩。
敌人有两股,一股有着黑色的锋利爪子,而且跳跃力惊人,而另一股则变成了各种动物加入战斗。
敌人的攻势很猛,但由于这支队伍属于噬心巨魔老族长的嫡系队伍,因此在装备方面十分精良,士兵实力和战斗意志更是惊人。
他不知道自己挥了多少刀,许是一刀,许是两刀,许是无数刀。
他只知道整个世界一片喧闹,一望无际,到处都是敌人。
旁边是海,尸山血海。
莫瑞德知道持刀的人是“我”,但“我”却不是持刀的人。
因为,我看着“他”杀了一个个人。
噬心巨魔胜在装备精良,有良好的作战经验,同时军律严明,统一作战。
而他们的劣势也很明显,客场作战,对地势不够熟悉,人数不算优势,陷入了重重包围。
要想打赢战事,必须扬长避短,发挥己方优势,摒弃劣势,才能转败为胜。
莫瑞德作为主帅,对此次作战的指示是,杀敌为先,缴获战利品次之。
有着精良武器的将士们逮着机会,用大刀将敌人一个个送去见沉眠之父。
然而,战争并不仅仅只是意志力和武器上的比拼。
次日拂晓,已经激战一夜的噬心巨魔已经将黑爪巨魔露营地里的敌人杀害大半,但是驻守在旁的邪魂发现了不对劲,看到露营地的火光之后,马上派兵前往增援。
莫瑞德率领的部队突围时半路被前来增援的邪魂巨魔狙击,不得不主动迎战。
但是除了十几个亲信以外的莫瑞德的精锐部队早已经被黑爪巨魔牵连在战地上,其余的战士被迫也各自为战。
噬心巨魔的将士们不得不独自为战,就这样激战到第三日下午,战事才勉强告一段落。
莫瑞德虽然腿部中刀伤残,又有邪魂巫医的诅咒削弱,但是他从未想过退缩。
直到,战刃被敌人斩断,心脏被敌人掏出一口吞下,他也没有丝毫畏惧,他用最后的力量自爆,和敌人同归于尽。
噬心巨魔随后收拾战场撤退,由于战事太过紧张,加上人手不足,许多战利品不得不中途扔掉。
直到回到营地之后,许多将士们才发现,由于长时间的砍杀动作,大刀几乎全部卷刃,根本无法在使用了。
为了砍杀敌人,将刀用到卷刃,可见战事有多么激烈,而将士们又是在何种残忍的情况下应战的。
我知道,他就是我,我也是他。
我们是现在是同一个人,可也是两个不同的人。
我就像是一个旁观者,而他身临其境。
他,是“我”的过去,鲜血淋漓的过去!
“我”是黑暗巨魔,噬心部族的勇士。什么?我是噬心部族的勇士?
就在这时,另一个我的记忆,一个来自遥远世界东方古国的大学研究生的记忆涌了出来。
啊~~头痛,疼死了我了,我不是………我是……啊啊~啊啊啊~
不知道过了过久,也许是一瞬间,也许是几万年,他终于感觉到了温暖。
一个月后,莫瑞德终于认清了现实,原来他成为了一个巨魔。一开始他还什么都不知道,但是后来才感觉有点不对,因为他有自己独特的视觉、独特的感知,独特得几乎完全区别于人类的另外一套体系。
一开始的时候,因为自身灵魂和身体完全不匹配,原主人灵魂灵魂又和自己争夺身体控制权,完全没有办法适应这些视觉、感知系统,才会感觉一片黑暗、感觉自己动不了。
直到前不久,他在老巫医的巫术帮助之下,两个灵魂初步融合,所有前世的记忆和意识,都回归到了身体中。
复活一个人需要付出太多的代价,而巫毒魔法的仪式又有太多的不确定性。
尤其在复活莫瑞德的时候,因为原来的莫瑞德身体和灵魂上的残缺,所以为了复活他而添加了太多杂质。
吸收一些残破的灵魂碎片也就算了,但洛宇轩,虽然生活在和平年代的他在意志上没有原来身经百战的莫瑞德强,但差距也还没大到能够被他轻松同化的程度。
用无意识的灵魂碎片的修补灵魂,修补之后的灵魂终究还是以原本的莫瑞德为主,但吸收了有明确自我意识的莫瑞德,从灵魂都免不了染上异色……那他还是原本的他吗?
因此我们可以视为洛宇轩以另外一种形式复活,比如说灵魂和莫瑞德完成共融,最后达到灵魂上的复活,这里可以称之为软复活。
那么问题的关键就变成了洛宇轩的灵魂到底有没有可能在莫瑞德的体内觉醒呢?
洛宇轩的灵魂在被莫瑞德的身体吸收之后,其实真正被吸走的东西是灵魂里精神,有人说这就是灵魂,其实并不能简单把精神等同于灵魂。
因为它还携带有大量洛宇轩身为人类时的记忆和情感,因此所谓的灵魂融合其实说到底是意识的融合,洛宇轩想要完成软复活就要与莫瑞德完成意识上的融合,和莫瑞德共用这个东拼西凑出身体。
莫瑞德苏醒之后的最大问题其实还不是失忆,这只是一个表象,导致失忆的原因很可能是意识融合的不稳定性。
在莫瑞德醒来之后,他发现自己的身体里还有两个声音,除了自己,其实莫瑞德(原)和洛宇轩(原)的声音也在,并且大有压倒自己的趋势,莫瑞德灵魂的复苏意味着在同一个身体里是有可能出现两个灵魂,两种精神力量的。
再次醒来后洛宇轩,不,莫瑞德很开心,一场梦境,让他学会了很多东西,其中就包括语言和身份。
虽然说话交流还不是很习惯,但是不管了,现在莫瑞德迫切的想要知道这个世界的更多信息。
又一次醒来,一个巨魔站在我面前。
“强大的莫瑞德,你醒了吗?”
一个沙哑的声音传了过来,我勉强扭过头,一个“人”站在那里。
他有着三米左右的身高,身穿兽皮,胸挂兽牙,紫色的皮肤,塌陷的鼻子,巨大的獠牙,一双咪起的褐色眼睛里满是疲惫。
吐了一会儿,我感觉好多了。
“我是谁?我怎么了?”我张嘴问到。
此时,我才发现我吐出的是一种不知名的语言,而他说的也是一种不知名的语言,我们一直在用一种未知的语言交谈。
“我是卡利亚,族长带着我们狩猎途中中了黑爪部族的埋伏,你救出了族长,自己却只剩半边身子,脑袋也只剩半边,当时我找到你的时候你已经没有生灵之息(呼吸)了。幸好你周围就有大量黑爪杂种的尸体,大巫医用巫毒秘术以黑爪尸体中完好的部分替换了你身上大量缺失或损坏的器官,你能从睡眠之父穆厄扎拉邦手中逃出来来真是祂的恩赐。”
“为什么我什么都不记得?不,不对,是记得,但脑子很乱。我是谁?他又是谁?”
“你在与黑爪巨魔的战斗身受重伤,昏迷至今,以你的伤势永远醒不过来也大有可能,只是忘记过去已经是一件幸事了。我是噬心部族大巫医,你是莫瑞德,噬心部族的勇士。”
“大巫医,他这样还要多久?”
“莫瑞德最大问题其实不是身体受损,这只是一个表象。他真正的伤口是灵魂被黑爪的混蛋用秘法割裂了灵魂,我召唤了自然之灵和游离的灵魂修复了他的灵魂,导致他失忆的原因很可能是灵魂融合的不稳定性。”
梦境中的记忆涌出,“我”确实是黑暗巨魔,噬心部族的勇士,紧接着战斗的经历,死亡的过程,逐渐僵硬的身体,开膛破肚的痛觉残留一起袭来,涌入脑海。
“啊~~头痛,疼死了我了,我不是………我是……啊啊~啊啊啊~”
“坚持住,强大的莫瑞德,睡一觉就没事了,但不要睡太久,我们好不容易从穆厄扎拉手中夺回你,你是噬心部族最强大的战士,不会就这么容易被祂带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