撬开舱门的钉子,一众乘客鱼贯而出。
“雨呢?雨呢?”
小领唱叽叽喳喳的四处寻找。
“散了。”
“呜哇——”
小领唱当场大哭起来。
她与梦寐以求的灵感擦肩而过。
这比揍她一顿还让她难受。
乌伊笑吟吟看着她:“你如果不哭的话,没准还能再见到那片云?”
“……咕?”
小领唱连忙收了声,肩膀一抽一抽的抹着眼角。
“你过来。”
小领唱撅着小嘴乖乖照做。
乌伊把手盖在她头上。
“准备哦~”
灵识交融,小领唱意识回到了半天前。
她正在以乌伊的视角重新经历刚刚的冒险。
可芙露在一边守着,没有打扰。
只是嘴里不屑的嘀咕:“这么无理的要求,还真耗费神魂满足她……滥好人。”
说归说,可她还是静静站在乌伊身边,阻止任何人靠近。
以免有不开眼的,打扰到两人的灵视交流。
“呼——”
星光洒向海面,微凉的晚风总是这般让人惬意。
劫后余生的乘客虽然不知发生了什么,却也突然想要及时行乐,享受生命的每分每刻。
在这孤独的大海上,谁知道下一秒会发生什么。
既然上了生活的贼船,那就做个快乐的海盗吧!
他们纷纷拿出自己珍藏的美酒。
调酒师炫耀自己娴熟的技艺,为这盛夏的夜晚添上一杯杯美轮美奂的彩虹。
水手长掏出鲁特琴,奏起了《水手长比尔》,旁边的船工应和,也一个个掏出小鼓和绞弦琴。
远洋水手总是多才多艺的,毕竟海上枯燥到让人发疯,如果没有点调节心情的消遣,出海个把月精神就先垮了。
“啦↑啦↓拉↑~啦↓啦啦啦啦啦啦啦~”牧歌的少女们开嗓迎合。
一盏孤灯挂在桅下,在这漆黑惊怖的夜晚,却如文明之火照亮了空无一人的蛮荒。
在这个思潮解放,人们渴望征服大海,探索一切的时代,生命的价值不再与神明挂钩,各族生灵开始思考如何取悦自己,如何以自己定义的价值而活。
“我喜欢平原州的风车和蒲公英,在画上见过,”那是一个怀春的少女,举着杯鸡尾酒,“所以我想去见一次,看看它是否有画上那么美。”
“我倒是没那么多想法,”他身边的船工腼腆笑着,“我想在碧波城买套房,长途跑船赚的多。”
“你干这行,不怕遇到黑萨姆啊?”少女问。
“你不怕?”
“怕。”
“那你不还是来了,”船工挠挠头,“我不会干别的,房子太贵了,我没得选。”
“喔。”
今晚的浪很静,风不急不缓,刚刚好鼓了一半帆。
小领唱从灵视中惊醒,她一言不发,尚自沉醉在海天相接的奇异景观中,回味那云上之海。
愣了半晌,她感激的向乌伊鞠了一躬,小跑到船舱里拿起了笔。
她要记录下这震撼的自然之美。
……
“如无意外,我们明天傍晚会进入阿尔丁湾。”
阿尔丁湾,又称沉船之海,是东煌通往平原州的必经之路。
那里海域狭窄,海盗最喜欢在湾中设伏,袭击过往船只。
在那里遭遇海盗的概率大于百分之百……一般不止会碰到一个。
如果有人想设伏,袭击某个船,在阿尔丁湾中卡点守候无疑是最佳的选择,也是唯一的选择。
“来来来,今晚嗨今晚的,管他明天怎样呢!”
有经验的船工估算了时间,知道明天又是一个生死劫。
于是他们狂欢的更加放纵。
反正担心也没用,能否在阿尔丁湾活下来,全看船长的交涉和决策能力。
不是他们这些员工值得忧心的事情。
……
夜深了。
甲板上的狂欢逐渐熄灭了热情,困倦的哈欠连成一片,旅客和船工陆陆续续回舱,带着一身酒气,躺倒床上。
乌伊回到房间里,也困怏怏的想睡。
奈何可芙露完全没有睡觉的意思。
“又欠电了?”
乌伊媚态的秀眉轻扬,指尖跳跃电光,随意的揽向可芙露脖颈。
但可芙露后撤,轻轻一跃躲开。
她遮挡住门缝,挡住那只小蝙狐溜进船舱的行动,然后关好房门,锁死。
“今晚,我们要做个了断。”
“了什么断,乖乖的,姐姐困了。”
乌伊撩拨起可芙露的触须,将她推倒压在墙边,困意上涌,媚眼如丝的贴在她颊侧。
一只手伸到可芙露腰后,抓住那一小束触须,另一只手伸向可芙露脖颈。
接下来只需要一阵微弱的电流。
“你以为我还会坐以待毙?”
可芙露居高临下,幽紫瞳中闪烁着微弱的夺心魔光,她的触须攀沿上乌伊的手臂,用力束紧,以阻止她进一步前进。
“没用的,小家伙,”乌伊轻蔑的笑,“在我面前,你太嫩了。”
乌伊另一只手已经十分接近可芙露的颈后。
但可芙露这一次却没有选择躲避,而是以最快速度用触须绕满乌伊全身。
就像她们的第一次交锋,这一次,可芙露没有选择后退,而是正面迎上!
“嗯?这样有什么意义?”
乌伊的指尖已经抵达了目标位置,只要稍稍喷吐电流,就能让可芙露彻底失去身体的控制力。
电流麻痹的速度绝对比可芙露的毒液更快,快得多!
然而,眼见败北只有一步之遥,可芙露却露出胜利者的微笑。
“菈弥娅!就是现在!”
“?!”
红光一闪,小蝙狐转瞬间来到乌伊身后,变作高挑强势的长腿狐姬,口中犬牙张开。
乌伊顿觉身体一紧,先是被一双有力的手臂从身后环住了腰肢。
紧接着,颈侧突的一麻。
一股无法言语的至上美妙,让她当场呻鸣出声,身体瞬间瘫软在了对方怀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