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仪生发誓,自己是第一次见到如此豪华的府宅。
从豪华轿车下到地面后,率先映入眼帘的是高达几米的恢弘铁灰色大门,门后是一望无际的花海,各色花卉争相斗艳,远远地,他闻到了空气中充斥的花粉味道。
甜腻甜腻的,有些齁人。
丁仪生浑身鸡皮疙瘩突起,用衣袖掩住了口鼻,有些艰难地小口吸着气。
之所以这样做,是因为丁仪生从小便花粉过敏,为此他母亲曾经戏谑地对他说“这样不行啊,以后遇到喜欢女孩就连送一束玫瑰都做不到”之类的话。
每每这个时候,他都会以“我怎么可能喜欢上除妈妈之外的女人,您就别操心我这方面的事了”来应付。
实际上他想的是:“女人啊,为什么要喜欢上那种麻烦的生物,仔细想想自己一个人生活不也活得下去么。”
从那个时候起,他便默默在心底做出了个看起来有些荒诞可笑的决定——“我这辈子要一个人活下去,女人什么的碍手碍脚得很”。
实际上他也是这么做的,并以“单身贵族”这个名号来称呼自己。
在高中内,每每看到在开得灿烂的樱花树下缠绵拥抱的男女,他都会在心底冷笑,不,这并非是嫉妒,丁仪生总会在心底告诉自己这种行为很蠢。
家庭的背景让他养成了极度现实的观念和性格,之所以觉得那种行为很蠢,是因为他觉得高中是用来提升自己的,恋爱什么的只会浪费时间而且大概率还无法长久。
一场注定无法长久,且没有收获的经历,最终只能概括为“徒劳”二字,而一件事情如果被标签上“徒劳”,那丁仪生就懒得去做,至少自己必须得到点什么东西才行。
他就是这样一个人。
但他想不明白的是,为什么自己的视线总会捕捉到这种场景。
“不是我自己的原因……嗯……绝对不会。”
……
“你怎么了?”
身形彪悍的黑衣人注意到丁仪生的异常,关切的问道,当初小姐下达的命令是活着将其带到面前,可不能有什么损失。
“我……我没事。”
丁仪生皮肤上浮现出了一块一块的红斑,在短短几分钟之内。
他呼吸急促变得愈发急促,伸手去抓衬衣,想将其撕碎,因为他感到勒紧束缚,以致于有些喘不过气。
这一探手,丁仪生脸色一下变了,自己的脖子,准确来说是喉头肿胀了起来。
“已经这么严重了么……”
丁仪生视线开始模糊,意识仿佛飘荡了起来,眼前一黑就这倒了下去,重重摔在了大理石板上。
我可是卡术师啊,居然败在了区区花粉上,真是丢脸……意识最后消散前,丁仪生自嘲地想到。
“喂,你怎么了。”
……
“喂,他怎么了!?”
间断的意识间,丁仪生听到了娇斥声,模糊又悠远,紧接着又是不同的声音,有男有女。
“怎么会变成这样!快去请林医生!愣着干什么!?”
“你可千万不能有事啊,求你了!”
“真是丢人啊,为什么……为什么是你,我不会退缩的。”
……
“咳咳!”
飘忽如烟的意识开始汇聚,丁仪生凝聚点滴力量一鼓作气睁开眼睛,发现自己躺在一间卧室内。
松软的大床,明净柔和的灯光,肌肤上传来的舒爽感,险些让丁仪生错以为身处云端。
“啊,我这是死了吗?这难道是死后的天国?”
“噗……不,这是人间哦,准确来说是苏家府邸。”
女人的轻笑声从丁仪生耳旁传来,姜川抬头一看,只见一身着老式雅致女仆装的女性站在床头。
传统的黑白配色,繁复的装饰像极一朵盛开的黑玫瑰静静于眼前绽放。
女人曲线美好,脸庞带着温柔,嘴角仿佛时刻都擒着一丝甜美的笑容,这是一个初见时给人美好温柔感觉的女性。
女,女仆!?
丁仪生猛地瞪大眼睛,仿佛在观察什么稀奇玩意一样,要知道在科技发达的现代,女仆可是非常稀奇的事物了,虽然开有专门的女仆店,但那终归是假扮的。
而现在位于眼前的,无论是气质还是外貌,都证明着他是一位真正的、优雅地女仆。
感受到丁仪生大胆而灼热的目光,女仆吴素书不好意思红了脸颊,脸颊渲染着绯红,右脚轻轻一点地面,捻起些微衣裙缓缓行礼:
“初次见面,我是苏婉清小姐的贴身女仆——吴素书。”
“丁仪生。”
丁仪生不好意思挠了挠头,虽然他是单身主义者,但并不等同他对女性就报以敌视,相反,感情白痴的他面对美好的女性,也会像常人一般羞涩和不好意思。
“那个……你一直照顾我吗?”
“是哦,总管吩咐你醒后第一时间就要报告她。”
吴素书轻轻一拍额头。
“啊,差点忘了,你就先暂时留在这里吧,我去禀报清河总管。”
“清河总管?”
“苏府的总管,全名赵清河,所有事情都要经他手一遍,很和蔼的一个人哦。”
丁仪生点了点头。
很快,女仆装扮的吴素书重新返回,手中抱着干净的换洗衣物,她笑盈盈地道:
“小姐答应见你,不过在此之前,你需要换洗一身衣物并去浴室将自己清洗干净。”
怎么搞的像朝拜君王一样事前还需要沐浴更衣,话说我已经知道她身份高贵,不用再暗中强调了。
既负债累累,又居于她人屋檐之下的丁仪生只能答应,来到一间豪华浴池清洗干净自己身体。
“奢华得不像话啊,原来有钱人的生活是这样的,以前真是想象不到啊。”
沐浴完毕的丁仪生跟在女仆身后,一路朝着宾客室而,不断地发出或这或那样的感慨。
他看到的就有高尔夫球场,网球场等场所,除此之外,正穿行的建筑也大得不像话,走廊穹顶上挂着一排排的华灯,两旁墙壁上挂着名家的画作。
丁仪生不怎么懂画,但还是不懂装懂地一路端详着。
“这些都是真迹哦,因为实在太多了,也就挂在了廊道墙壁上。”
真豪气……丁仪生嘴角抽搐着在心中暗道了一句,默默闭上了嘴巴。
他想捂着脸颊找个地缝钻进去,刚刚自己的反应在她看来一定很土鳖吧,啊,好羞耻啊。
前行大约一刻钟左右,女仆吴素书推开了待客室的大门。
丁仪生还没来得及打量清晰待客室内的场景,这个时候一道娇气的呵斥声传了出来。
“啊……好臭,怎么会突然这么臭呢?!哎呀哎呀,原来是因为某个人到了呢。”
明净的待客室内,一身材娇小的银发萝莉单手杵着侧脸,梨窝浅浅,目光幽幽,就这样看着丁仪生。
她轻扬的嘴角,带着一丝不怀好意。
丁仪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