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阳落山后，维达坐在河边破房子墙头盯着河水发呆，李宇杰站在门口盯着她，怕她是不怀好意。
赵老爷子从屋里出来见他还在有些意外“你不回去你妈不担心啊？”
“没事。”李宇杰看了赵老爷子一眼，继续盯着维达看“我又不是她亲儿子，我爸不在了，她甚至连电话都不会打。”
“那你回来睡哪？”
“我用三大板凳拼一起就行了！”
“哦，那行吧！”赵老爷子也不多劝他“那我给你拿薄被跟枕头放当门！”说完就进屋了。
维达拿出手机看了眼时间，看完随手将手机丢进河里，继续盯着河水发呆，想到白天自称假面骑士就想笑“那丫头如果知道我自称假面骑士，估计又要吐槽假面骑士才不会像我这样……”察觉有人靠近便不再继续自言自语。
“那啥！”赵老爷子来到墙边，抬头看着她“你跟小慧睡一床没问题吧？”
“当然没问题，只不过……”维达低头看向他，有些诧异“你不怕我吃了她？”
“都在一间屋。”
“那还行。”维达继续看河发呆。
赵老爷子看着她，想到她白天吃其他患者的恶心画面，想问却又怕突然问太突兀，便问起她要找的人“潘安明跟你是什么关系？”
维达还是像上次回答李棠启母亲那样回答“潘安明是我父亲。”说完低头看了他一眼“你抬着头不累吗？踩着沙堆上来坐着聊呗，墙又不高。”
“我还是算了，老了，不想折腾。”说完点了支烟坐在石头上抽了起来。
“你有多久没吃东西了？”
赵老爷子想了想“三四天吧，记不清了。”
“我明天十二点就走。”
赵老爷子猛吸了一口烟“我知道。”
维达换了个话题“如果我得到的信息没错，那孩子应该是你女儿的孩子，为什么会是你孙女？”
“因为她爹不要她，与其让她没爹，不如让她没外公。”赵老爷子一提到与家人相关的就发愁“她爸死的早，她妈又失踪了，我现在又是个吃人的妖怪！唉！”
“那个李宇杰是？”
“阿杰是我女儿的初中学弟，虽然差了十几年，但离得近关系也还不错，以前想去当兵没当上，我曾经救了他一次，他就一直跟在我屁股后面，说是要一起保护别人不受患者伤害。”
“然而，你也是患者。”
“谁说不是呢，呵呵，我也是患者……”赵老爷子自嘲的笑了，习惯性抬起夹着烟的手用小拇指挠了挠太阳穴“也是个吃人的妖怪。”
“她没有别的亲人了吗？”
“还有个姑姑对她不错，也愿意照顾她，可我怕她亲爹那边说三道四的，不到万不得已，我是不会送她去她姑那的。”
“是吗？那你可得努力活下去了。”
赵老爷子苦笑着点了点头“是啊……”
维达从墙上蹦下来“KK，清洁模式。”八个白球飞过来在她上空形成一个圆圈，螺旋下降帮她清理身体“谢了，KK。”
“这啥玩意？”
“KK，全称‘K假面’，我妹妹做的多功能球。”
“哦。”赵老爷子头一次见这种东西觉得挺新鲜的。
“别一直盯着他们看，他们可是有脾气的。”
“这玩意还有脾气啊？”
白球集体切换清理模式，将赵老爷子手里的烟给分解了，似乎是在警告赵老爷子，让他说话注意点。
“KK，回包里去。”圆球还是很听维达话的，立刻飞回包里。
维达拎着包走进屋，这人也不怎么在意屋内摆设之类的，直接进了卧室，一台已经被时代完全淘汰的老式电视机正在播放雷欧奥特曼，李宇杰坐在床边看的入迷，小慧则趴在自己床上画画。
“你这画的是你爹？”维达饶有兴趣的看着小慧画的鸡头人“画的还不错。”
“嘻嘻……”小慧从书包里拿出一本画本和一支铅笔“姐姐也要画吗？”
“嗯，闲着也是闲着。”维达放下包和头盔，拿起笔和本子坐在床边开始绘画。
没一会维达就画好了，那是一位标准的美人儿，柳叶眉、丹凤眼，眉心一点朱砂痣，她却没有画嘴“姐姐为什么没有画嘴啊？”小慧好奇的看着她。
“嘴啊……”维达脑海里闪回画中女子在雨夜回首的画面“我忘了长什么样了。”
“对不起。”小慧见她不开心，有些自责“我说错话了。”
“没事。”维达撕下自己的画叠起来放进包里，脱鞋上床“睡觉！”她躺在床上看着天花板，躺了一会还是坐起来看电视“这么早，要是来个女人就好了！”
“喂！”李宇杰白了她一眼“你回来把小慧教坏了咋办！”
“没劲！”
李宇杰看着正在战斗的雷欧，感叹道“真好，奥特曼为了保护人类舍命战斗，不像某人……”
维达看都不看他一眼，直接怼道“我可比某些大阴阳师好多了，有话直说，想做啥就做啥，毕竟我有能力做，大阴阳师面包人不仅没能力，遇到事了还喜欢叫救命。”
“你有能力又怎样？不过是为了自己的利益！”
“为了自己的利益有错？你不觉得你在道德绑架吗？有能力就必须不求回报？”
“自私自利！”
两人这不和谐的气氛僵持到李宇杰去客厅睡觉才结束，小慧莫名的亲近维达，睡觉时都抱着她的胳膊，嘴里还念叨着“妈妈……”
维达非常无语，却又有些心疼，可能是母性也可能是同为无父无母孩子的共情，她本想将小慧的手拿开，犹豫片刻还是没这么做“下不为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