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日常

作者:罄麟铘镜 更新时间:2022/11/14 21:01:25 字数:2746

某日某市某县菜市场内的县小学,少女与同学挥手告别,走向一条泥路,这是她今天上午从同学那里打听到的近路,道路两旁一边是不知名的村子,一边是田地、池塘以及一间破旧瓦房。

少女在瓦房门口遇到一位和蔼大叔,大叔的自行车坏了,用糖果交换,让少女帮他扶着自行车,少女没有怀疑,修缮结束后犹豫片刻便坐上大叔的车……

三天的时间转瞬即逝。

在这座十年来仅出现过三位患者,以至于没有专门的特殊应对部队的偏远小镇,哪怕菜市场这里已经在半年内失踪三名学生却依旧人来人往,热闹不减。

李宇杰站在学校门口,目光呆滞的看着墙上贴的三张寻人启事,直到一瓶冻成冰块的矿泉水贴在他太阳穴上,才让他回过神来。

“你看啥呢?”维达瞟了眼寻人启事,戴上头盔“我可没闲工夫陪你玩寻宝游戏。”

就这带头盔的功夫,李宇杰就已经跑到门口发放寻人启事的少女母亲面前,嘴巴微张,颤抖着出了好一会气才勉强说出两个字“帮你……”但他脑海中已经说了三四遍『“我可以帮你。”』,只是身体的反应好像跟不上脑子。

少女的母亲感动的刚想说一些感激的话,维达就窜了出来“帮不了,我们要走了!”维达搂着李宇杰刚要走,就被人群中传来的气味勾起了兴趣“姐姐,你儿子怎么没有一起发寻人启事啊?”

“我儿子?”少女的母亲无奈的苦笑道“他还在上幼儿园呢。”

“是吗?”维达看了眼刚才从她身后经过的白色T恤初中少年,少年每一次说话,那气味都会变的更明显,她扭头再看了眼贴在瓷砖墙上的寻人启事,饶有兴趣的隔着头盔摸了摸下巴。

少年的朋友完全没察觉到少年有什么不对劲的,还在和少年讨论少年今天在课堂上发烧呕吐的事。

就这么出神的功夫,李宇杰已经开始帮忙散发寻人启事了“帮……帮……”

“我……”维达现在恨不得用手里的冰块砸死李宇杰“我都说了没时间让你耽搁!”她刚要去拽李宇杰就被另一位路人身上散发的气味吸引了,她拿过李宇杰手中剩余的寻人启事塞给旁边路过的学生,怕引起他人注意,只能拽着他走“别惦记你那**大的善心了!快走!”

人群中,吸引维达目光的人走着走着突然停下脚步,呆愣在原地,手中的篮球掉落,像是吞了一只超大号的蚊子一般,口中发出“嗡嗡嗡……”的声音。

从他身旁路过的同班同学帮他捡起篮球,好心的问了句“你发什么呆呢?”

“好饿……”

“切!我还以为你咋了呢!”同学一副好兴致被毁的样子,但还是拍了拍他的肩膀“你等——啊——!!!”却突然被他咬住胳膊,恐惧与疼痛让他下意识想要挣脱,结果也只是刮开几道更深的口子“卧槽!救命啊!救救……”

周围的人被这一场面吓到,不顾被咬学生的求助四散而逃,篮球男口腔中探出黑色尖刺刺入同学胳膊,快速吸食同学的血液,维达看了眼因为惊吓瘫坐在地的失踪学生家长扛起身旁的李宇杰喊了句“快跑啊!”

她刚跑没几步,闻着味不对,这才发现扛错人了,丢下那人回头一看,李宇杰居然跑到已经完全变异的篮球男身边,一冰疙瘩下去,冰疙瘩碎了,篮球男头部流出鲜血。

或许是这一举动提醒了篮球男,它意识到人类的头颅过于脆弱,它用口中生长的新头撑开人类时期的头,蚊子头彻底取代人头,看起来就像是一只戴着人头帽子的巨大蚊子。

“卧槽!”维达见篮球男丢下被吸干的同学,要对李宇杰动手,也不管衣服会不会破,摘下头盔就控制藤蔓破开衣服和衣服包裹全身,以非人类的速度冲到李宇杰身后,一把把他拽开,踹飞篮球男“你可真会给我添麻烦!”

受到惊讶的李宇杰短暂恢复正常,低头道歉“对不起……”

“接二连三的。”李宇杰顺着维达的视线看向身后,口中有失踪少女气味的少年从面店中跑出,跪在地上胡乱抓挠自己的皮肤,皮下蠕动的黑色藤蔓从他抓出的伤口蔓延至体外“呦呵!吃了大半年人肉了,居然还是刚蜕皮的。”

篮球男从废墟中爬出,扑闪着半透明的翅膀,发出像是蚊子一般的声音飞扑向维达,维达也不躲,只是在篮球男接近时用化为利刃的手一挥,篮球男自己就改变了进攻的方向,在维达身边乱飞试探。

他们僵持的时候,那少年彻底异化,四肢着地,尾巴炸毛,冲着维达他们龇牙。

一般来说面对维达这种强于自身的存在他们会放弃觅食选择逃窜,今天有些不太一样,这两只刚得病的好似被什么东西吸引一般,纷纷放弃躲在附近的美食,将视线锁定在维达身上,且未有任何沟通的情况下达成一致,同时发起突袭。

维达不慌不忙的在二人已经到近前时推开李宇杰并翻身躲过篮球男的袭击,同时用刃化的手割下篮球男的头,最后悠闲地戴上地上烧饼摊主丢弃的棉手套,捡起篮球男的断头,丢向正欲扑咬李宇杰的异化少年,直接贯穿它的头颅,将它钉在墙上。

“浑身是刺,就算活着也断子绝孙了。”维达先是扯下篮球男的胳膊,割下满是尖刺的表皮,吃肉补充能量,再走到一旁的干果店随便拿了个玻璃罐把里面装的小核桃倒光,用来装异化少年的大腿肉,同时吐槽道“真小!”割完下一顿食物后向李宇杰伸出手“起来吧!大善~人。”

见李宇杰只是看着她的手,不做任何举动,她直接把他从地上扛起来,走向爱车。

因为恐惧瘫坐在地的失踪少女母亲看到她走向幼儿园时脑海里浮现出各种可能出现的惨剧,她什么都不做,孩子们,她的孩子都会被这黑色的食人怪物吃掉,可是,她又能做什么呢?!现在就算她跑过去,也只是比孩子先被杀……

她颤抖的站起身,捡起一旁保安丢下的防暴叉,她很害怕,她知道自己可能都撑不过一分钟,但她除了这些,什么都做不了,她只能用吼声掩盖恐惧,闭眼盲冲。

维达懵了“你在做什么?”猩红的眼中除了疑惑不解,还有几分不屑“你该不会想用那个……嗯——钢叉?阻止我前进吧?”

失踪少女的母亲手持钢叉对准维达,或许是在刚才就已经做好了迎接死亡的准备,虽然身体依旧在颤抖,但她已经敢于睁开眼直视维达了。

维达看到那坚定的眼神时,脑海中浮现出失踪少女的画像与瓦莉的身影,眼神中的不屑与面上讥讽的笑容瞬间消失“无聊,心肝宝贝!”

随着她的呼唤,停在远处的重机车解除伪装,自己启动并转弯开到维达身边“辅助驾驶模式。”说完,维达把李宇杰绑到后座,贴心的帮他戴上头盔,头部恢复原装后戴上头盔,驾车带李宇杰赶在麻烦的家伙到来之前离开。

即便目送维达等人离开,失踪少女的母亲依旧手持钢叉守在幼儿园门口,直到特殊应对小队到来,她心中的大石才彻底落地,倒地昏迷。

或许是受到刚才那些事的刺激,李宇杰问出一句“可以……帮……她……吗?”短短五个字,他依旧磕磕巴巴的说了一分钟有余。

“帮她?”维达的答案不变“你觉得我很闲吗?”

“求……帮……”

“第一、我的时间是安排好的;第二、我又不是什么大善人,甚至不是人,帮她毫无意义;第三、你觉得当一个人发生异变,相关部门会如何对待他的家人?”维达显然不是真的在问,三秒不到继续说“隔离观察,到时候他们会发现失踪的小屁孩们的。”

本该对那些人十分抵触的李宇杰不在言语,各种不属于他的记忆在他脑海中闪过,先是小慧被乱枪扫射的画面,再是那位与他年纪相仿的队员的回忆。

对小慧之死的自责与怨恨、队员记忆带来的悲伤与仿生人真相带来的冲击让他大脑再次当机“……我到底……该怎么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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