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天的时间,说长却也很短,说短但也可以很长。不过在这里,一共三十六个小时的时间,没有任何波澜的就过去了。
就像在阅读这一段没有意义的话,溜走的几秒钟时间一样。
在和往日同样平常的某个晚上,隔音效果极佳的淡雅茶室内,一个清冷的身影早已等了有一会儿。那人的脸上清楚的露出不耐烦的表情。
“好久不见啊~散兵大人。晚上好吗?”
等的快要不耐烦的人终于来了,披着黑色毛绒大衣的德洛丽丝晃晃悠悠地推开了茶室的房门。随着她那种慵懒声音一起进来的,还有一个提着一个大大的白色皮箱的男人。
“你要是再迟来几分钟,我就让你再也见不到我。”
戴着斗笠的青年冷冷地说着,他的语气丝毫不会让人怀疑他是在说笑。而迎面走来的德洛丽丝则还是一副微笑的样子,她似乎永远都是那样。
“抱歉抱歉,”在散兵面前的桌子边上坐下,德洛丽丝双手托着脸说道,
“有些事情稍微耽误了一下。散兵大人愿意接受我的邀请,担任我们的公证人,真是太感谢了。”
“哈哈,”一旁的散兵冷冷地笑了笑,“相比于你获胜的场景,我可更想看到你一败涂地,被狠狠踩在脚下的样子。”
“哈哈哈哈哈哈……”德洛丽丝忽然也开心的笑了起来,
“散兵大人的想法果然很有趣呢,说不定您真的可以看到那样的画面。不过那种可能性应该可以高达百分之零点零一以下吧?”
“行了,你的小宠物在哪?我今天回来可不是为了专门来看一场无聊的情景剧。”
“抱歉了,散兵大人,”德洛丽丝望了望门外,然后无奈地摊开双手,
“请再等等好吗?瑞琪尔她好像会晚一点来。不过,可爱漂亮的女孩子应该有那么一点点被宽容的特权,对吧?”
虽然德洛丽丝这么说了,可回应她的只有一声冷哼。茶室内又变得安静,轻轻抿了一小口桌上的绿茶,德洛丽丝忽然有些后悔没有带酒过来。
等到一杯绿茶见底,茶室的房门被无声无息推开,德洛丽丝在等着的人终于从现在她的面前。
“瑞琪尔好慢啊,”看到熟悉的金色短发,无聊的快要睡着的德洛丽丝一下子有了精神,
“虽然我是不介意多给瑞琪尔一点时间,但我们的公证人再等下去,可就要生气了呢。”
没有搭理德洛丽丝,瑞琪尔径直走到她的对面坐下。和她一起进来的还有另一个人,那是一个让德洛丽丝感到陌生的面孔,就感觉是那种随处可见的人,完全没有值得让她关注的特点。
“按照德洛丽丝大人您喜欢的说法,他是荷官。”
似乎是看到了德洛丽丝眼中的询问,瑞琪尔简单的说明了一下这个人的身份。但也仅仅只说了他是“荷官”,再没有什么更进一步的说明。
“荷官”,一种负责在赌场内发牌、以及收取筹码的职业。作为经营着好几处赌场的老手,德洛丽丝对这个词语简直熟悉的不能再熟悉。
几天前的那个晚上,德洛丽丝不仅将“游戏”内容的决定权交给了瑞琪尔,甚至连“荷官”这个关键的角色,德洛丽丝都同意由瑞琪尔来选择。
对于要进行一场赌博的赌徒来说,这相当于拱手把作弊的主动权交给了自己的对手。可德洛丽丝看起来完全不在乎的样子,她自始至终都带着强烈的自信。
“嗯嗯,荷官啊,”只撇了一眼被瑞琪尔带来的那个人,德洛丽丝的视线就又放到了瑞琪尔的身上,
“那么,我的好瑞琪尔。我们要玩的游戏是什么呢?这么多天以来,我可一直都是很期待的哦~”
“这个,”将一叠纸牌拍在桌子上,瑞琪尔的眼中就像是只有德洛丽丝一个人一样,
“就用它来结束这一切吧。”
“嗯,我没有什么意见哦,”德洛丽丝点了点头,顺便解开了束起来的头发,火焰般鲜红的长发随意的披散着垂下,
“那么,我的好瑞琪尔,规则是什么呢?”
“双印第扑克,你应该知道这种玩法。”
德洛丽丝微微一笑,作为一名精通各种纸牌玩法的赌徒,她自然十分了解瑞琪尔所说的玩法。
“当然,不过在开始之前,我有一些附加的条件。”
瑞琪尔没有任何表示,既没有拒绝也没有同意。早在德洛丽丝提出今天的赌局时,她就知道德洛丽丝一定会增添其他的什么条件。
大概是和那个人有关吧,瑞琪尔心想。
刚一进入这间茶室,一言不发的站在角落,并且手里还提着一个大大的白色箱子的那个人就被瑞琪尔所注意。
所以,她只是安静地看着,安静地等待着对面的德洛丽丝说出自己要增加的要求。
“既然是赌博,那当然要有摩拉的存在。要是只有口头的承诺,那不就和小孩子之间的游戏没什么两样了吗?”
啪啪~
在德洛丽丝拍手的同时,角落里那个提着箱子的人就走了过来。那个白色的大箱子很随意的被放在地上,然后在几人的目光中,箱子正常地从中间打开了。
分开成两部分的箱子,两边都还有着一层隔挡,让人看不到里面装着的东西。
拿着箱子的人看了看德洛丽丝,然后又附身打开了左边的隔挡,将里面的东西一叠一叠整齐地在桌上码好。
做完这一系列动作后,那人仍旧一言不发,慢慢地退到了德洛丽丝身后。
“这些筹码,一枚一百万摩拉。”德洛丽丝指着桌上数量最少的一堆筹码,然后她又指向了另一种颜色、数量最多的那种红白相间的圆形卡片,
“而这些每一个值一千万摩拉哦~怎么样?我的好瑞琪尔,是不是一下子就有赌博的感觉了呢?啊~果然要有筹码和摩拉的参与,这样才叫赌博啊~”
德洛丽丝伸手把桌上两种颜色的卡片平分成两堆,每一堆都有二十枚代表一百万摩拉的绿白配色卡片,以及十枚代表一千万摩拉的红白配色卡片。
而这些卡片所代表着的数额,每一堆都是同样的一个惊人数字——总额一亿两千万摩拉。
“德洛丽丝大人,我没有那么多摩拉,”
身为稻妻愚人众除了执行官之外的最高指挥官,德洛丽丝能否拿出那么多摩拉根本不需要质疑,她可是掌管着最赚钱的地下赌场这个行业。
区区一亿两千万摩拉,这个对普通人来说一辈子也不可能赚到的数额,对她来说根本不算什么。
但瑞琪尔可不是她,只是一个普通人的她哪里拿得出来那么多摩拉。就算把她的全部积蓄拿出来,最多也就足够一枚一百万的筹码而已。
“没关系没关系,”看着女孩窘迫的样子,德洛丽丝早已做好了准备,
“我怎么会让瑞琪尔为难呢?这些一百万的筹码就当是我送给瑞琪尔的礼物了。至于那些一千万的筹码,我有一个好提议哦~”
话音刚落,德洛丽丝身后的那个人就又走了上来,白色箱子的另一边也被打开,一台造型奇特的器具被稳稳地端上了桌。
那是一个配有锋利斜口铡刀的设备,中间的圆孔似乎正好可以伸进去一只胳膊。底部的五个小孔不禁让人联想到,是不是可以把手指放在那里。
“瑞琪尔应该有听说过,在赌场里输掉却拿不出钱的人,会被切掉手指或者胳膊。”摆弄着面前闪着寒光的刀刃,德洛丽丝的视线却在瑞琪尔纤细白嫩的手指上汇聚,
“虽然我并不是很喜欢那种事情,毕竟就算切掉手指也不会拿到钱。不过,如果对象是瑞琪尔的话,我倒是很想要试一试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