暴君雅典娜身死之后,红尾与蓝尾开始便合并成为一个国家由波塞冬所统治,并举国欢庆了三日。仁君波塞冬做了许多措施来挽救红尾与蓝尾之间的相处关系,一点一点的瓦解掉了他们之间的仇恨。
这便是所有人想看到的,也可以说是众望所归。
作为唯一的神的我本也应该长逸,这期间我终于学会了如何睡眠。我原本是不需要睡眠的,顶多是失去过意识,那却不是睡觉,连在恐龙肚子里那次失去意识也不是睡眠。我所指的睡眠是一种在安静祥和黑暗的环境里的安稳入睡,这种长睡我一般回持续十多年或者更久,一旦醒来就如新生般。我便爱上了睡眠。
可我会做噩梦。
雅典娜的逝世之前的情景历历在目,清晰如就刚刚发生过。是我用闪电切破了她的腹部让她致命的,在她逝世之前却微笑的看着我。
我第一次看到她笑得如此的美丽,在那之前她都坚强又勇敢却从来不会笑。连波塞冬都说过,他从未见到过她会笑。我想抱住她让她至少死在我的怀里,可是我只是灵魂我只能看着她从空中坠落到水里再到水底而去。一小片水面被染红了,她无独有偶的与我的身体在水底同一个位置搁置着。我找到了她,她却用手握住我身体的手。
她真诚的笑着对我说:“原谅我父亲,您的女儿好战又愚蠢。”
我流着泪想要伸手抚摸她的脸颊,一点也触不到她:“告诉我,我最爱的雅典娜,你还有什么心愿。”
雅典娜笑着说:“我想作为一个战士并且永远被人歌颂下去。”
我思考了一下回答:“不,你不会成为一个战士。你是世界上最聪明的人,你会以智慧女神的名号永远被人称颂下去。”
雅典娜又笑了,她同意了。
每次在噩梦中醒来,我都会有些失落。我无法忘怀她并且想念她,我想尝试着再创造一个雅典娜来,可是到了最后都会放弃。另一个她只是对她的不加尊重吧,又或者再怎么都不可能是她吧。
后来我便愈加看重波塞冬了,只要他不离去的话我总是可以找到那份慰藉吧。我特意允许波塞冬给自己建造神庙,再次赐予他力量让他做整个水域之神。又让他给雅典娜修建神庙,特意赐予她智慧女神称号。之后,我常常去雅典娜的神庙看她,那人鱼工匠把她雕刻的栩栩如生我就像见到了真正的她。
奥林匹克又辉煌了好多个世纪,与波塞冬同一批被我创造的人鱼长老中一个叫哈迪斯的人鱼分裂了帝国。
哈迪斯认为波塞冬软弱无能是没有资格统治整个帝国的,他带领了一支氏族离开了帝国又建立了一个国家。哈迪斯看上去并非那种好战之人,他建立国家以后我也没有多加干涉。
后来波塞冬的帝国一直被分裂,一时间奥林匹克分裂成了很多个国家。大大小小的国家之间总有一些看作鸡毛蒜皮的摩擦却吹胡子瞪眼到要拳头相向,无可奈何有我的禁战令在他们不敢胡来。
奥林匹克最后5000年里,哈迪斯的国家诠释起了一门叫做科技的力量,由此他们国家已经研究了上千年。我那时候自负的认为,我的力量世界上并无可以与之相抗衡的,我便长眠了数千年。
“人鱼只能待在水里,除了神没人能进入宇宙。”这本是奥林匹克连小人鱼都知道最浅显的道理。
哈迪斯他们却用自己的一些发明做到了,按照现在我肯定会把哈迪斯当成了整个宇宙第一个科学家。波塞冬曾经来我的神庙同我说过哈迪斯的一些可怕的发明,言下之意他打破神的预言进入宇宙就是对神的一种亵渎。我却毫不在意放任不管继续沉睡,我陷在梦里与雅典娜的相会之时。
直到有一天,哈里斯的发明创造惹了一个大麻烦。他制造了一个水中的超级大爆炸让自己整个国家的人死伤无数,那一片水域都变得漆黑浑浊再也不是人鱼们可以待的。哈迪斯从此被人鱼们冠称为“冥王”,以昭显他的可怕与罪恶。我开始上心了起来,波塞冬已经把哈迪斯抓了起来开始审判了。
“哈迪斯,你所一贯信赖的科技差点将整个奥林匹克带领走向毁灭!你可知道你的罪恶?”波塞冬发话问他。
“我深知我的罪恶,就算我只是因为一时失手才导致了这样的后果,我被判处死仍旧毫无怨言。”哈迪斯说。
“既然你知道自己的罪行我也没什么好说的了,你的惩罚会让造物主来定夺。”波塞冬说。
“就是因为你的优柔寡断和懦弱无能我才独立成国,也是因为你这个害了所有人!”哈迪斯突然狠狠道。
“你既然已经决定赴死了,如果仁慈的造物主没有决意将你处死那是你的运气,我不会追加你分裂国家的责任。”波塞冬说。
“已经来不及了!不止是我!所有人都要死!”哈迪斯突然吼道。
“哈迪斯,你什么意思?”我发话问他。
“就算是造物主您的话也改变不了这个现状了!谁都要死!我害了所有人!”哈迪斯一直很激动。
“哈迪斯你说清楚,到底是怎么回事?”我问道。
“都是我的错……您才是对的,人鱼根本就不应该进去宇宙去。我们……”哈迪斯哭丧着说。
哈迪斯刚说完我突然感觉到整个宇宙都被什么所照亮了,即便是在水中在所有人眼前都只是白茫茫的透亮的一片什么都看不到了。仅仅能听得到水中那些居民们极度的恐慌,随后我听到了世界都在爆炸的声音。整个奥林匹克也同样受到了巨大的冲击,我努力浮出水面当我们能看见的时候:宇宙中所有的地方都下起来了可怕的陨石雨,它们是许多星体甚至夹杂着发生了剧烈爆炸太阳的碎片们。
这是我宿敌对我的复仇,它要毁了整个世间的一切。
不止是奥林匹克,全宇宙任一生物都迎来了这无处可逃的大毁灭,而我无能为力。
我用自己的力量顶住一块将要砸在奥林匹克星体上的一个巨大的星体,随后又有一个星体砸在我顶住的这个星体上。我的力量终有大小,最后我崩溃了星体穿过我的身体抵达了奥林匹克。
整个奥林匹林被推走,我回到了宇宙当中,又有无数的陨石星体穿过了我的身体。我转身看到奥林匹克飞去的方向无数的陨石与星体又砸过去了,我难以想象人鱼们是否还能健在。我知道一切都完了,无力回天。
这场巨大的劫难持续了一个多世纪,我以灵魂的形式在宇宙中便逗留了这么多的时间。当我再次回到奥林匹克的时候,那里已经什么都不剩下了,千仓百孔的奥林匹克什么都没有了。我站在那里失落又彷徨着,终于我禁不住大声痛哭,宛如人类最稚嫩的小孩失去了心爱的玩具般。
“父亲,你怎么像个孩子一样的哭泣着呢?”我听到一个声音,雅典娜脸上挂着灿烂的微笑朝我徐徐而来。
“雅典娜……雅典娜……”我开口却只能喊出她的名字。
雅典娜到了我的身边,她伸出手抚摸着我的脸庞仍然是那么的温柔:“您有无穷无尽的力量,我们都是您所创造的,只要您愿意我们仍然可以马上就出现在您的身边,您又何必为了我们而伤心呢?”
“雅典娜……我……就算我……”我哽咽着说。
雅典娜抱住我依偎在我的怀中轻声说道:“父亲,我们没有怨恨你。但是你本来可以阻止这场劫难的。”
“雅典娜,我……我该如何阻止这场劫难呢?”我问道。
“一切都晚了。”雅典娜说。
“告诉我,雅典娜。”我又说。
“父亲,波塞冬曾经给过您忠告,哈迪斯的科技会让他焦虑与担忧,而您却没有放在心上。您沉静在对我死的自责中,而我却没有尽到对您的尽忠。”雅典娜叹息道。
“雅典娜,这一切还能挽回吗?”我问她。
“除非时间倒流,可是您做不到。”雅典娜说。
“时间倒流这可能吗?任何本身存在的物质我是没有办法对它作出本质的改变的,我很早之前就了解到了。那太阳也好,光也好。然而时间又到底是什么呢?”我问她。
“或许会有其他人给你答案,而我现在不能。”雅典娜说。
“雅典娜……只有你在,只有你在。”我把她抱得很紧。
“可是我可能也很快就要离开了。”她突然忧伤的说。
“不,你不能离开。”我把她抱得更紧。
“您可能不明白吧,现在的我其实是不存在的。如果说存在,我只是你那茫茫脑海中一个剪影而已。你在失落之时需要一个能慰藉你那颗频临消逝之心的人,我才出现了。”雅典娜解释道。
“可是你也会出现在我的梦里,你的笑容让我无法自拔,我曾经不是和你在梦中有过很多次照面吗?那根本只属于我们两个人的世界。”我感觉我抱得她快窒息。
雅典娜咳嗽了两声,她含着泪的笑着说:“但是世界不就是这么残酷吗?让我离开吧,父亲。”
我缓缓的松开了手,雅典娜马上像空气一样的消失了。
我站起来仰望这无边际只剩下一些残垣断壁的奥林匹克,原本只是汪洋大海的它除了湖泊都再难看到水域。它不是我的失败之作,我现在这么认为。
水球也不是我的失败之作,它其实是我一件还没有完成的半成品。
低头微笑的看了看自己双手,虽然雅典娜消失了,可是我知道,只要我现在沉睡她立刻就会重还我的身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