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便要出发去同乌尔里克国王交涉,出发前我让米达伦留下来照看尼娅和赏金猎人协会。我又担心身为大天使的米达伦根本照顾不好尼娅就对他说,万一不能胜任这份工作的话就召回柯文纳斯。这家伙却信誓旦旦的说,包在我身上。
协会的人将协会一匹最好的骏马赠送给我让它替我代步,尽管我不需要它却还是欣然接受了。骑马刚要离开协会领地的时候,我发现了一路跟踪我栖在树上的玛利亚。
“玛利亚,我看到你了。下来吧!”我把马停了下来喊道。
玛利亚从树上跳了下来做了个鬼脸笑着说:“嘿嘿,被你发现了。”
“回去吧,玛利亚。”我说。
玛利亚摇了摇头微笑恳求说:“让我跟你一起去完成这次任务吧。”
我摇了摇头说:“这么简单的任务我一个人就能办好,根本不需要多一个人。”
玛利亚低头脸红着说:“可是一时间协会也不会给我安排什么任务,我闲着也是闲着。”
我思考了一下说:“也许你能帮米达伦一起照顾下尼娅,算是我交给你的任务吧。”
她不再说什么,样子有些失落。
我调转了马头准备开始赶路又回过头来对她说:“回去吧。”
玛利亚突然想到了什么就说:“如果我能说服你,那你是不是就让我同行?”
我诧异的看向她说:“我想你没有那样的理由。”
我的话反而让她燃起了希望般,她嬉皮笑脸的说:“你根本不知道去往王都的路!”
还真被她抓住了我的把柄,我从兜里掏出协会给我的地图对她说:“你看,我有协会给我的地图,我根本不会迷路。”
玛利亚摇了摇头说:“即便是有地图你第一次去那里也需要费不少工夫,而我去过那里几次知道更近的路。盖登领主也许回等不及将我们协会赶出去,如果你不在最短的时间里与乌尔里克国王面谈的话。听我的,你需要一个好向导。”
玛利亚的话让我无法反驳我还是找到一个不能称之为理由的借口:“可是我只有一匹马。”
玛利亚走到我面前对我笑着说:“我很轻,有些行李都比我重。我看你也没有带行李的话,这匹马又是协会最好的马,多带一个行李不会怎么样吧?”说完,她没有经过我的同意一蹦就坐到了我前面的马背上。
我有些惊诧玛利亚的举动,她就这样坐在我的怀里还是第一次。她那乌黑修长的发丝迎面扑到了我的脸上,我闻到了一种浓郁的香草气味。一直以来我都喜欢花草的味道,这味道也让我很享受。
“愣着干嘛,我们可以出发了。”她像个前辈一样的向我发号施令。
我得骑马的话就必须双手抓紧马绳,瘦小的玛利亚被我完全拥在了怀里。她这个尴尬的年龄段的女孩子,让我产生了别样的错觉,感觉像抱着一个很小的孩子,又感觉是拥抱着一个娇小的女人。
我不愿意思考那么多,更不愿意让玛利亚能揣测我的想法。我喝了一声让马奔跑了起来,想一想我才刚学会骑马没多久。
我没有使用地图直接顺着她的引导来到了一个村庄里。马有点累了,我便和她下来把马栓好让它休息一下。玛利亚不会知道,其实她帮我带路却并没有帮到我什么忙,我也是无奈至极。毕竟,我连马其实也不需要。
我们找到了一家偏僻的酒馆吃饭,毕竟是村子里唯一的酒馆也就讲究不得。刚买了些吃的坐下来,一个年轻人搀扶着一位拄着拐杖白发苍苍佝偻的老人过来找我说话。
这位老人一进来似乎就得到了酒馆里所有人的尊重,包括酒馆的老板。我还不知道他是什么人,那位搀扶老人的小伙子却先开口与我说话:“您好,这位是我们村子里的先知大人,他已经行动有所不便了却还坚持让我搀扶他过来与您见上一面。您有这个时间吗?”
我不知道这位长者有什么事情非得对我说,但我看不出他会有什么坏心思。我点点头并示意他们可以坐下来跟我说。
老者在小伙子的搀扶下放下拐杖坐了下来,小伙子却不肯同老者平起平坐。老者那干瘦布满纹理的老脸露出了一个笑颜开了口:“我已经等了您十多年了,我知道您一定会来,我让我的孩子们每日都过来这里查看。现在终于等到了您。”
我不是很明白就说:“我不知道您的意思。”
老人微笑恳求道:“我必须向您解释,希望您能给我这个时间。可以吗?”
我没做任何考虑的点了点头:“当然。”
老者开始为我作出解释:
“神创造人类以后,人类统治了这个世界,在杀戮征战和掠夺之下还衍生了文明。文明之下,一些高具智慧的哲学家作家诗人学者领悟了一层又一层的深奥学问和道理。这些人有的英年早逝,有的却延年益寿。那些得以幸存下来的有的甚至超过一百五十多岁,他们的知识和认知程度已经是普通人类望而莫及的,这些人被人类称之为先知。”
“当然,这些先知们并非只是通晓天文地理,他们还在日复一日的领悟中具备了一个可怕的能力——预知未来的力量。这力量极度的不稳定却让他们忐忑不安,对于神来说不过是平淡无奇之事对人类来说却犹如五雷轰顶。绝大多数先知都不愿意自己的悲惨预言在人间得以实现,而他们又没有力量去改变这些,因此只能依仗神的力量。”
我已经隐约感觉到了这位老人的不寻常,如果他说的属实的话这绝对是一种可怕的力量。
老人接着说:“您是谁我并不知晓,但是我知道你是能改变预言之人,我靠近您就能感受得到这里是整个人间最接近神的地方。所以,我为您带来了一个预言只是想尽一些为人类做的最微薄的贡献。”
“这个预言就是:人间将不见天日,黑暗要笼罩大地,幸存者要像地鼠一样在地下窝居苟且偷生,统治世界的会是那黑暗里最狡诈的蛆虫!”
我严肃的摇了摇头说:“这一切都不会实现。”
老者用真挚的眼神看着我说:“当然,这些只有您可以改变。
我看了看他想起来了那个说自己不相信任何神的人类,老者让我看到了同他一样的贤能。我不禁怀疑,难道真的以后人类会比创造他们的神知道的还多吗?
老人似乎还没有说完又接着说:“我还有一些想告诉您的,于您来说也许起不到什么大作用,也算是表白我们人类的立场吧。”
“并非所有的先知都是圣贤的,一些先知在研究中会因为某些错误认识创造形态各异的世界观。我年轻的时候去过遥远的东方,他们的创造的神话故事是以盘古开天女娲造人来诠释人类起源的。我们西方则是以上帝创造天地人类以天使们来掌管世界来诠释这些的。但是这些被创造出来的神话本质上并没有什么不同,人类仍然是尊敬不同名字却唯一的神。并没有谁对谁错,我们也没有人见过真正的天使!”
“有些人会用来神来进化一些人的心灵。而有的野心家们会利用人类对神的尊敬来谋取自私邪恶的利益,人们会被蒙蔽在黑暗当中。我预感到很快您就会跟这些神话所碰面。”
“然后不管在任何时候,您一定要记得我要给您这个忠告:远离与人类的感情羁绊,它会伤害到您!”
老者说的话我能明白,后面的我也知道是我将所面对的。但是说到感情,我怎么可能会同人类发生感情呢?我便觉得这只是无稽之谈。我感谢了他并决定马上就启程去见乌尔里克国王。
我与玛利亚赶到了王都,与乌尔里克国王见面却并没有遭到多大的阻碍。来到皇宫殿堂里,这是一位看上去年纪四十多岁留着络腮胡须十分威严的国王。
乌尔里克国王接见了我便说:“年轻人,听说你就是赫赫有名的赏金猎人协会的领导人,你所来为何事?”
我回答道:“国王陛下,您的军队占领了我们协会的所有资源又扬言要将我们协会赶出您的国家。我在盖登领主那里得知了您这么做的理由,为此我想过来告诉您这只是一个误会。”
乌尔里克国王说:“请告诉我你的名字。”
我回答:“耶和华。”
乌尔里克国王说:“耶和华阁下,听我说。对于你们协会我一直是抱着良好的态度的,只要你们不挑战我的权威侵占我的城堡。”
我说:“国王陛下,您的城堡仍然在那里,它还是您的。只不过,您的那位领主罗伯特领主却是我们协会的敌人,也是所有人类的敌人。我们攻占你的城堡是迫不得已的,罗伯特的存在会危机到所有人类。”
乌尔里克国王说:“听着,年轻的领导人。我只相信证据,如果你能拿出证据来我就相信你,并且让盖登马上撤军。'
我说:“罗伯特的部下都可以证明,他们亲眼所见。
乌尔里克国王说:“你在盖登那里就该明白。抱歉,我不相信野蛮人或者奴隶的话,我希望你能给出更好的证据。”
也许在没有对他先提出报告就攻陷他的城堡确实鲁莽了一点,但乌尔里克国王明显是想要刁难我。国王一般都是袒护自己的领主的,毕竟他依靠他们才统治好一个国家。不过,赏金猎人协会在整个欧洲国家里都是被授权过的,乌尔里克国王也一定不会得罪我们。现在既然罗伯特不知去向他也就没有了袒护的必要了,他一定还是有别的什么事没有挑明。
我保持缄默。
乌尔里克国王又说:“听着,耶和华阁下。我也不是刻意为难你们协会,但是你们的所作所为的确让我威严扫地。如果你们能答应帮我办一件事的话,我会考虑放你们一马。”
果然他说出来了,那会是什么事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