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子在煎熬中一天天度过,我面临着艰难的抉择,这本不是应该由一个八岁孩子来面对的。芬里尔说的话是真是假必须得由我去求证,这对我有莫大的关系。
芬里尔承诺会在暗中保护我让我免受那些魔怪的袭击,我便瞒着所有人一直与芬里尔保持着联系,这不能对村里人来说就是不公平的。既然村子里人每个人都有自己的秘密,为什么我就要对他们推心置腹呢?
我开始着手调查村子里人的事,绞尽脑汁设计了一些“兽夹”等待猎物上钩。在这些人当中,我不信任任何人,当然也包括我的母亲玛利亚。唯一可利用的人便是尼娅,对于傻瓜我是没有防备之心的。我曾经拐弯抹角的问过她一些关于我身世的问题,她的回答单纯利落一点也不像掩埋的样子。她是不知情的,我可以信任她。
第一狩猎对象,村子里所有的大人们。
我以做游戏为名利用尼娅去跟踪村子里的大人们,让她把大人们三天以上的日常活动都详细告诉我。这其中有一位经常出门打猎的猎人让我感觉到了可趁之机。
我和尼娅在离村子较远的这位猎人的必经之道上挖了一个很深的洞并用树叶遮掩好做成了一个陷阱。弄好后我们两个躲在草丛里只等那个猎人掉进陷阱里,傍晚的时候猎人回归的时候果然掉在了洞里。猎人逃不出我精心设计好的陷阱,我便让尼娅与我等待了十多分钟才让她去那个陷阱的洞口询问他一些我想要知道的问题。
这些问题问得并不那么直接,尼娅只当这件事是我们之间的恶作剧也是一无所知的。
“大叔,陷阱是我一个人做的,如果你回答我的问题我就救你上来。”尼娅调皮的对陷阱下面的大叔说。
“原来是你呀,尼娅真是调皮捣蛋呢!”下面的大叔看样子并没有生气。
“大叔你说嘛,你回答不回答,不回答我就不救你上来了。”尼娅做着鬼脸说。
“好吧,您问吧。”大叔无奈道。
“我一直不明白,那些王国侍卫为何偏要驻扎在我们村里,这到底是因为什么呢?”尼娅问道。
“这个嘛,这个真的不能说,你能不能问点别的呢?”大叔傻笑道。
“哼,大叔你刚不是答应回答我么?不回答就不放你上来了。”尼娅道。
“哎呀,别别别!那么你看看周围有没有别人。”大叔道。
尼娅回头看了看我,我赶紧朝她眨眨眼示意她。
“没有啊,就我一个人。”尼娅回答。
“这事是全村人的秘密,本来是不能对任何人说的,说出来有砍头的危险。既然现在只有你一个人的话,我可以告诉你,不过你要答应我不跟任何人提及这件事。尤其是弥赛亚!”大叔道。
我的心一下子紧绷起来。
“当然啦,我答应你。”尼娅回答。
“好吧,我告诉你。他们之所以驻扎在村里是因为传说村子里有一位恶魔之子在这里,他们是来保护所有人的。这位恶魔之子身体里的力量还没有觉醒,国王们惧怕他会觉醒就命令侍卫轮流在村子里驻扎着。侍卫们会每个季节轮换一批,这些侍卫是回去向国王报告恶魔之子身体的情况了。国王们授予了这些侍卫们随时杀掉这位恶魔之子的权力,当恶魔之子觉醒之前他们就会动手杀掉他……”大叔道。
我内心异常的慌乱,这与芬里尔说得完全一致,难道我真的是恶魔之子?要知道如果这是真的,全世界包括村子里的人全部都会是我的敌人!
第二天,那位大叔失踪了。我的神经再次紧绷起来,我记得那位大叔说这秘密如果说出去有砍头的危险,难道他是被王国的人杀掉了?
但我并不是那么容易就把这一切完全当作为真理的人,尽管现在证据对村子里人很不利,我还是应该多方面去求证不能疏忽。
第二狩猎对象,柯文纳斯大叔。
之前提及过,柯文纳斯大叔与尼娅的秘密,他们会在月圆之夜就彻底在村子里消失。我便询问尼娅,消失那夜他们到底去了哪儿呢?
尼娅告诉我:“偶尔父亲会在夜晚带我去一个离村子很远很远的一个山洞里,他会用铁链将我锁起来留我独自一人在那里。然后,我就不知道整个夜晚后面发生了什么就在家里啦!有时候我觉得吧,这可能只是一场梦而已,并没有真正发生过。”
我便问她:“那你还记得自己去过的那个山洞吗?”
她摇了摇头。
我躲在尼娅的床底下,让尼娅在柯文纳斯大叔进入到她房间的时候就让她询问他一些问题。
“您知道恶魔之子的事情吗?”尼娅天真的询问他父亲。
“恶魔之子?怎么会有那种东西?”柯文纳斯皱着眉头道。
“有人说弥赛亚是恶魔的儿子。”尼娅道。
“是谁说的?他这样说应该马上下地狱去!”柯文纳斯忿恨道。
“道听途说的,不记得人了。”尼娅解释。
柯文纳斯沉默了一阵道:“听着,尼娅。弥赛亚的身世对我们来说是一个秘密,我不能告诉你。让你对你的好朋友保留着一个秘密一定会很辛苦的,不是吗?所以,我只能告诉你,他不是什么恶魔之子。你记住了吗?”
柯文纳斯大叔说得含糊不清让我愈加对自己的身世更加怀疑了。他否定我是恶魔之子却又没给出证据,这对我来说根本没有用处。
第三狩猎对象,艾伦大叔。
在芬里尔说的话里,艾伦大叔完全是关键人物之一。艾伦大叔曾经在他的经历中的确告诉过我,堕落天使莉莉丝就是他杀死的。不过,莉莉丝是不是我的亲生母亲一直值得怀疑。他那句“我与世界一同出生”我十分费解,想了很久也想不明白。
要让艾伦大叔上钩其实一点都不难,经过长时间的调查我知道了大概他的酒量。他一般喝完第五杯朗姆酒就一定会倒下,我可以在他喝完第四杯的时候就开始问他问题并阻止他马上就喝第五杯。万一行不通的情况下我就每次趁他快要醉的时候在这短暂的时间里问他一个不同的问题,一旦时间久了就能知道所有他知道的。
“你这么问一定是什么意思?你想知道自己的身世没门!我答应过你的母亲不告诉你的。”他醉醺醺的说。
“我只是想知道为什么我就不能知道自己的身世呢?”我仍然不死心。
“我能告诉你为什么你不能知道自己的身世,我不能告诉你你自己的身世。”他差点把我绕晕了。
“好吧,你说吧。”我说。
“如果你自己自己的身世会对你不利……”他说。
“为什么我知道自己的身世会对自己不利呢?”我套他话。
“那是因为你是……不行,我不能说了。”他笑了起来然后醉倒了。
这样一来,我仍然像是一无所获,我的心却愈来愈偏向于芬里尔那边。这样下去,迟早一天我会完全去信任它。
最后的狩猎对象,我的母亲玛利亚。
对于我的母亲并没有什么好设计的,我当面问她一些问题的时候,会去用直接判断她说的话的真伪。一个孩子问及自己身世是最正常不过的事了,尤其是一个单亲家庭的孩子自然想知道自己的父亲是谁。
“母亲,我能问你一些问题吗?”我在她漫不经心的时候问她。
“嗯,当然可以。”她回答。
“我的父亲是谁?”我问。
她的身子抽搐了一下,只是一个及其微妙的动作却没有逃过我的眼睛,看来她对这个话题是非常敏感的。自然,这也是个敏感的话题。
“怎么会突然问这个呢?”她转过脸来看向我。
“我想知道您的还有父亲的事。”我看着她说。
“如果你一定想知道的话,那好吧。我告诉你好了。你父亲曾经是一位贵族,而我却只是一个普通的农家女……”她跟我把整个故事都完完全全说了一遍。
她说谎!我已经完全觉察出来了,以她平时一些日常生活中的一些琐事的办事效率来看,比如说上山打猎之类的,我完全看得出她曾经应该是一位出色的战士。最有力的证据是,我在她收藏的箱子里找到了一枚赏金猎人协会的徽章!那么,她一定是有个秘密瞒着我的。
我越想越害怕,同时也反而觉得芬里尔是完全可以依赖的。我便去找芬里尔与它交谈这些。
“芬里尔,你能带我离开这里吗?我一刻也待不下去了。我每天都过得战战兢兢的,生怕稍微一不小心就会被他们杀掉!”我恳求道。
“不,弥赛亚。你现在不能离开,你应该好好等待。等待着撒旦大人从地狱归来的那一刻,那个时候我就会把你接过去让你与自己的父亲团聚。在此之前,你应该好好的隐忍下去。你好好想想,如果你现在就跟我离开,他们一定会派出所有的守卫来追杀我们。而人类还不是最可怕的,最可怕的是米迦勒的天使大军。他们居住在天堂里却对你虎视眈眈着,只要你稍有一点蛛丝马迹被他们抓到,他们就会派出天使将你所击杀!”芬里尔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