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之初,性本恶。出生既要吃与穿,这少不了竞争与杀戮,即便是温饱过后也会有其他无尽的欲望。我生不带着一丝而来,死却要带着荣誉和一副皮囊而去。
我与爱丽丝的“工作”遭到了一颗嫉妒之心的厌恶,我坦言讨厌这种被鄙夷的眼色,而爱丽丝姑且劝我坚持着。
在当时魔术还没有完全发展开来,一部分表演魔术的人都只是一些曾经从事小偷小摸的盗贼们。他们做些鸡鸣狗盗的事,现在混不下去了才会去街头表演魔术糊口饭吃。一些有能力能表演真正高端魔术的人都会选择去更厉害的地方行骗,比如说去神庙为神代言,有的甚至成为了宫廷的大祭师……
我的“魔术”虽然甚至已经超过了宫廷里的大祭师,但在街头来表演的话总归被小贩们所瞧不起。一来他们会以为我们曾经就是当小偷的,有着不干净的手脚;二来他们辛辛苦苦的劳动却看到我们在“空手套白狼”反而比他们赚钱更多就更加心里不平衡了。
起初只是有一位商贩不愿意把他的商品卖给我们,到后来一位丢了钱财的商铺老板直接把矛头指向了我们,他向城里的侍卫报告并让他们过来逮捕我们。
侍卫们将我和爱丽丝的台子围了起来,他们蛮不讲理的想要拆了台子过来拉扯我们。
“等等,这是个误会,我们根本就没有偷他的东西。凡事要讲究证据!”我大声为自己辩护道。
“证据?哈哈,对一个小蟊贼还需要证据?”商铺老板冷笑道。
“同样,说我们是小蟊贼你也需要证据。不然,这就是污蔑。”我同他据理力争。
爱丽丝有些恼怒但强压住怒气小声对我道:“没有用的,他们官/商/勾/结。”
“哈哈,你问问你们周围的这群小贩们,看看谁会支持你们?你们的品行怎么样,他们可都清楚着。”老板道。
是的,这些小贩们跟老板的心理是一样的,他们巴不得看到我们被抓走,所以谁会为我们作证呢?人心还真实肮脏啊!
“如果没人给你作证的话我们就要将你们带回去审问了。”侍卫冷冷的说。
这让我相当的窝火,明明什么都没有做却要遭受这样的对待。我强压着火气不想跟他们动手,我仍然只想有人能还我清白。
“你们在干什么?”一个声音传来,一位身披铠甲坐着高头大马的中年男人在马上说。
“领主大人!”侍卫们赶紧半蹲着给这个男人行礼,他们的样子略有些不安。
“那么,谁能告诉我是发生了什么事吗?”领主淡淡的说。
我看到爱丽丝脸色变得更难看了,这令我很费解。这位领主也许能令我们解围也说不定,怎么来说应该都是好消息,而她却这样的脸色。突然我想了起来,爱丽丝跟我提及过这位领主,他是卢高斯领主。他生性残暴蛮横不讲理,处理每一件事从不以公平公正的角度去对待它们,而是只要随着自己的性子来。城镇里的居民都很害怕他。
“卢高斯大人,这,这两个蟊贼,他……他们偷了我的财物……所以,所以我才让侍卫们来……来抓他们……”商铺老板结结巴巴的回答。
“有趣,那这件事既然被我遇到了,我来处理吧。”卢高斯感兴趣道。
“是,是。”商铺老板应承道。
“那么,你们为什么要偷他的东西呢?”卢高斯笑着问我。
“禀告领主大人,我们并没有偷他的东西。”我如实回答。
“哦?这么说的话,是他在诬陷你们咯?”卢高斯道。
“领主大人,我并不知道他是不是诬陷我们。但是我想这件事至少是一个误会。”我解释道。
“胡扯!我没有诬陷他们,您可以问一问他们,他们这些商贩们!”商铺老板指着那些小贩们激动道。
这时候那些围观的商贩们都后退了一步,看样子谁都不愿意再插手到这件事里来。
“他们居然都不愿意作证。”卢高斯笑道。
“我……我……”商铺老板没了招。
“既然这样的话,这件案子可就办不好了啊!”卢高斯摸了摸头无奈道,似乎他在打着什么主意。他转脸看向我的台子上的一些道具向我问道:“你们这个摊位是做什么生意的?”
“表演魔术的,大人。”我回答。
“魔术?哈哈哈,太好了。我太喜欢看这个了!那么你能给我表演几段吗?”卢高斯问道。
“当然可以。”我回答。
爱丽丝却不安的看着我,那双大眼睛里流露的是畏缩。我拍了拍她的肩膀给她打了打气示意我们可以做到。
我们表演了两段简单的戏法,卢高斯领主很赞赏的点了点头并热烈的为我们鼓了掌。看样子现在局势站在了我们这边,商铺老板开始慌张起来。
本以为我们就此能脱身,卢高斯领主却没那么容易想要放过我们:“你们表演的魔术我觉得非常精彩,不过我想再提高点难度。如果我想让你在盆子底下变出什么来,你就变出什么来,我就奖赏你五百金币。我会洗刷你的罪名,并且让这个污蔑你的老板处以绞刑。如果你做不到的话,那么我就要处死你们两个。”
是,这就是残暴的卢高斯领主的真面目。一开始他就打定了主意想要看到被杀戮的一方,他最爱的不是魔术而是杀戮。旁观的人看来,局势已经远离了我和爱丽丝,一个只懂皮毛的小蟊贼怎么可能变得出卢高斯想要什么就什么的魔术?
我看到即便是局势到了商铺老板那边,他的脸色仍然异常的艰难。他的性命也被拉到了在这场赌局中,即便是有百分之一的几率会让他失去性命也是他不愿意的。
“领主大人,我们只是混口饭吃,并不能……”爱丽丝勇敢站了出来想要制止这场对我们来说“毫无希望”的赌局。
我拉住了她,她的话才说了一半。
“别考验我的耐心,我说什么你们就做什么,做不到或者不想做的话现在就把你们处死!”卢高斯领主蛮不讲理道。
所以我们就只能“硬着头皮”上了,其实对我来说是完全有把握做得到的。只是爱丽丝并不清楚我的力量对我一点信心也没有。我微笑的点点头看了看她让她信任我,她好像也有些动摇了。
爱丽丝把盆子给所有人都展示了一遍,示意里面是什么都没有的。然后她把盆子倒放在了台子上作出了让我来变出东西的准备。
“那么,我要你变出一只兔子来。”卢高斯领主说。
这倒不怎么难,我马上就冥想让盆子底下变出来了一只兔子。爱丽丝打开盆子,下面豁然就是一只兔子。
围观的人全部都鼓掌了,卢高斯领主也很高兴,他跟着一边鼓掌一边称赞道:“非常好,非常不错。”
紧接着,卢高斯领主又道:“接下来,我要你变出一枚金币。”
这也相当容易,我很快就在盆子底下冥想出来了一枚金币。爱丽丝打开盆子,我们很快又迎来了给予肯定的掌声。
商铺老板脸色已经差到了极致,他整个人身体几乎都在抽搐。
卢高斯摸了摸自己的腰间拿出来了一把镶嵌得很精致的匕首递给我说:“这是我的传家匕首,绝无仅有的一把,你拿过去好好看看。”
我不理解他的意思但还是走了过去接过来了他的匕首好好欣赏了一下,这的确是一把很不错的匕首。看完了我把匕首又还给了他。
“现在是这样的,我把这把匕首藏到我胸口的衣服里,我要你把它从我的衣服里拿走然后让它出现在那个盆子下面。”卢高斯说着把匕首藏到了自己的胸前。
这么一来的确成了我的难题,我自然能在盆子底下变出一把同他的匕首一模一样的匕首,但是要从他胸前把这把匕首变走的话却是做不到的。我只有变出东西的力量,并没有把东西变走的力量啊!
我为难起来,脸色也开始变得不太好看了。爱丽丝似乎发现了这些,她想要替我解围又朝卢高斯领主道:“领主大人,这种事对我们只是在街头混口饭吃的人来说根本太难了,我想我们是不可能做到的。”
卢高斯笑道:“做不到吗?那么说你们在街头这些手艺也只是些不入流的戏法了。用不入流的戏法从民众之间骗取钱财的话,我要给你们定一个重罪,即便是可以不杀掉你们也要你们蹲一辈子的监狱。”
卢高斯向来就是不讲道理的,他想要怎么样就怎么样,如果我做不到的话那么这事还真的就像他说的要被他治罪了。我努力克制着自己的焦虑想象着变走他胸口匕首的办法。
“快说,做还是不做?我可没那么多的耐心同你们玩。”路高速催促道。
“行,交给我吧。”我冷静了下来道。
爱丽丝惶恐的看向我,也许她现在根本没办法让自己不那么情绪激动。
“那么现在,马上就给我变出来。”卢高斯吩咐道。
爱丽丝无奈的把盆子又翻转了下去在台子上面盖好,我在看到商铺老板那得意的表情开始冥想。一会儿,爱丽丝怀着忐忑不安的神情缓缓的打开了那个盆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