诺亚迅速作出反应,双脚前后相错,下压身体降低重心,双手猛地擒住锁在自己喉咙的手臂,全身发力,将前脚作为发力支点,一个漂亮的过肩摔把对方轻巧的摔在自己面前。
诺亚挥拳成风直捣黄龙砸向对方面门,但只是不重不轻地给对面来个脑瓜崩。
“哎呀呀,疼疼疼,别打别打,咱家认输了。”地上的人连忙伸出手臂阻挡招架,试图护住自己。
诺亚幽幽的说:“无数次的实践失败,还是改不掉你这从后边抱人的怪癖么。”同时转头朝向身后的方向继续说:“你们也不劝劝罗尔这个热血傻狍子。”
“如果能劝动的话,那他就不是傻狍子了。”麦克耸耸肩,表示习以为常。刚才还躺在地上的罗尔熟练地从地上爬起,拍拍上衣的灰尘,对着诺亚说到:“看到你这样毫无防备的独自行走,不免就想从背后试一试。让我猜猜,又和妈妈吵架了?”诺亚点点头随后陷入沉默。
短暂的沉默后,诺亚率先转移话题:“怎么没看见南希,她没和你们在一块吗,就像你们还没走的时候那样。”
“那次你躲在屋里没出来,领养她的是对教师夫妇,老师嘛,对女孩子要求总还是有好多条条框框的。我们有些时日没见过她了,现在都是我和这家伙的二人世界。”罗尔故作亲昵的搂住麦克,麦克则是嫌弃的推开罗尔贴上来的脸,接着又陷入一阵沉默之中。
三人互相打量彼此,接着同时大笑起来,搂成一团。对于收养家庭相距较近的罗尔和麦克而言平日还有见面的机会,但对于还留在孤儿院的诺亚而言,上次见面已相隔数月。或许几个月的时间对于已经成家的成年人来说似在昨日,可同样的在一群自幼就朝夕相处且情同手足的孤儿们来说,如隔三秋。虽然唯一的女孩南希不在有些遗憾,但这一点阴霾很快被重逢的喜悦一扫而空,男孩们像三只笨拙的狗熊拥在一起,分享最近发生的趣事。
“不过,诺亚你这么强,怎么会被打成那副惨兮兮的模样,听说你还浑身缠着绷带让妈妈照顾了好久。”罗尔打趣的问道。
“强只是相对的,尤其是相对你这种热血傻狍子攻击效果翻倍。而且妈妈不允许和外人冲突不是吗,没有考虑怎样还手,万一动静太大惊动了守夜人大家都得完蛋,甚至连拾荒者这个行业都得变成历史彻底消失。”诺亚解释到。
“哪有这么严重,这个时候你倒是对妈妈唯命是从了,”三人中较为稳重的麦克也对诺亚表示不解,四处张望确定没人关注他们之后继续说:“怎么去哪个地方的时候没有记住妈妈的话,妈妈对这件事的态度你向来比我俩都清楚。”
太阳西斜,落日的余晖透过傍晚冷梵西氤氲的空气,艳丽的光线似乎拨扰了叶莱河平静的河面泛起丝丝涟漪。消瘦的诺亚扬起头颅,澄澈的眼神投向天际,穿过浑浊漫霾的下城区,穿过富丽堂皇的冷梵西,无比平静地说到:“山就在那里,他不向我走来,我便向他走去。”
美好的时光总是短暂的,三人愉快的聚会行近终点,确切说是罗尔和麦克到了家庭规定的宵禁时间。互相告别后三人在十字路口走向各自的方向。
同一时刻,圣彼得教堂之中,偌大的正厅中央摆放着应由昂贵紫檀木打造的巨大方桌,一个个浑身黑袍面带动物模样面具之人环绕四周,宛若墓地上方盘旋的夜鸦。波卡尔红衣主教静坐在尽头的椅具之上,十指交叉遮蔽半张面孔,桌上悦动的烛火照亮了他露出的面庞,一幅玛利亚圣母的油画高高的悬挂在波卡尔主教的背后。
“不久前失踪的素体找到线索了,在下城区的一座孤儿院那里。”为首的人带着虎形面具。
波卡尔的双眼犹如黑夜之中浮动的鬼火,冷冷的问:“怎么处理的?”
“已经下派了疫医前往回收,但收到的消息是不在那里。”
“你们知道该怎么做,”波卡尔说到,“从始至终一直清楚不是吗?”
“是,吾等明白。”
波卡尔微微抬头,露出双手遮蔽脸部的地方,细小的黑色鳞片若隐若现,铁青的静脉血管狂虐的伸张向外,顷刻间,只剩波卡尔一人留在教堂,身后油画中的圣母玛利亚伸展着洁白臂膀仿佛在迎接迷途的羔羊,波卡尔的瞳孔横向收缩进而颜色逐渐化成一团漆黑的火焰。
“吾等剩余的时间不多了,为了大义。”波卡尔吹灭蜡烛,圣母玛利亚的光辉消匿于漆黑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