吐槽归吐槽，既然法朵丽丝的作品有人欣赏，那就是门好生意，赢别人太多了。
柯集出门，誓要打到工。
一夜过去，街道的空气仍然极端干燥，但哗哗水流声从不间断，不免有些违和。
时常有人挑着满桶满桶的水路过，因为颠簸，水总泼到地上，然后很快蒸发干净，但这些人并不觉得奢侈。
挑水的人们从广场中心走来，柯集顺路走去，果然，一批一批的人正在蓄水桶处打水。
缇娜也跟着来了，比起给法朵丽丝打下手，还是出来逛逛比较有吸引力。
缇娜分享打听来的情报：“天一亮，镇民就会派出小队外出，他们在草原上设置了捕水滤网。”
说到这，她又添了一句：“他们只说用滤网收集水分，没说怎么做，滤网是灰域的造物吗？”
柯集略加思考，道：“未必，常规素材也能做到。干旱地区，有的昆虫和植物就依靠表面的特殊材质来获取空气中的水分。”
“为什么？”“为什么？”
随口一提，反而引来更多的疑问，于是柯集又得费一番功夫解释原理。来自三个世界的知识，对任何人的好奇心都有致命诱惑。
讲着讲着，广场上已经开始摆摊了。
与昨日不同，许多镇民在广场腾出空位，正要搭建一个巨大的舞台。舞台的正上方，挂了几个大字。
龙舌兰姑娘
嗯？
柯集找了一位醒了酒的镇民。
“你好，请问这个舞台是做什么活动的？”
“龙舌兰姑娘啊，嗝，这是我们镇的选美大赛。我看你们…就可以去参加。”
柯集来了兴趣：“有奖金吗？”
“有，嗝，有滴很呐。”
他看向缇娜。
“不不不，我不行的。”缇娜慌忙摆手。
虽然觉得缇娜完全够格，但柯集还是重新考虑了下，且不说心态什么的，让变质者抛头露面确实不合适。
那就…法朵丽丝？外貌显小吧。而且，那样万一真中奖，他柯集又成铁混子了，绝对不行。
“吼吼，有人在找我吗？”
法朵丽丝突然出现在身后，让众人一惊。
她的形象属实有些搞怪，爆炸头假发，墨镜，小胡子贴纸，嘴角挂着一丝邪魅的弧度。
“搞毛，这什么行头啊！”
“听说有选美大赛，我这身装备可是限定时装，魅力值+500！”
倒是镇民一脸惊艳，大叫道：“哇，龙舌兰姑娘！”
“吼吼吼吼…”法朵丽丝很配合地怪笑。
龙舌兰姑娘的话题该翻篇了！
柯集搬开法朵丽丝，继续问：“老兄，那狩猎队的范达尔队长在哪里？”
“龙舌兰姑娘！”
“...呃。”
镇民话接上头：“范达尔队长在筹备龙舌兰姑娘。”
……
狩猎队并非那种伏蛰低调的团体。除了狩猎蛮荒机械，他们中许多人也负责每日的外出取水。范达尔，是龙舌兰狩猎队的二队长，取水工作的常驻人员。旅店老板介绍说，他是个爽快的汉子。
正在搭建的舞台附近，有不少镇民在忙碌，唯独熏人的酒气让人怀疑他们的工作态度。
柯集每问一个人，那人便朝另一人吆喝，如此层层传话，绕了几圈，他们才找到了范达尔。
范达尔头戴遮阳帽，在太阳底下扯着嗓子指挥现场。听说有人特地找他，他就几步走回遮阴处，端起桌上的搪瓷杯，然后眯着眼看向柯集。
此人浓眉大眼，面部棱角分明，胡子剃得很干净，裸露的皮肤被晒得发红。
柯集本以为，这爽快汉子只是因为阳光强烈才眯眼看人，可细瞧下来，范达尔似乎真的不太欢迎他。
范达尔确实在瞪他。
他打开搪瓷杯，喝水润润喉咙，擦擦汗又抓抓痒，然后，他忽地开口。
“今年的龙舌兰姑娘必然是我范达尔，你们死心吧。”
“啊？”柯集听傻了。
“龙舌兰姑娘是我们的文化传承，凭什么让给外地人？”，范达尔一脸怨恨，“就为了做生意，我们的长辈让步太多太多了。从今往后，该归我们的，我会一样一样夺回！”
“冠军是内定的吗？不对，首先你为什么能参加龙舌兰姑娘啊？”
“就凭你…等等，你找我做什么来着？”范达尔逐渐收起过剩的情绪。
“我想问问怎么进狩猎队…就这件事。”
范达尔顿时变得热情：“啊哈哈，原来是这事儿啊，早说嘛。”
不等柯集反应，他塞过来一罐迷之液体。
柯集接到手里。玻璃小罐里，各种色泽的液体像鸡尾酒一样分着层次，他小心翼翼地轻摇，液体平面立即顺应重力变化，但分层并未浑浊。
“什么魔药？”
“什么什么魔药！你看包装！”
柯集又仔细看了一圈，玻璃罐上果然刻了不少字。
品牌名、生产日期、产品负责人、作坊地址…
“西冰库牌，千层酒酿。”柯集轻声读出。
“我家特制的，采用5种浓度的水，喝了这个，你才有资格加入狩猎队。”
##应该没毒吧，我猜的。
##因为原料水的产地灰域浓度不同，所以性质也不同，于是就有了这种手艺吗？
##你先试试吧，然后告诉我是什么感觉。
不同灰域浓度的水么…总觉得好怪…
上了！柯集拧开盖子，一口闷。
范达尔满意地点头，这位新人很有灵性。千层酒，浅尝细品能得出数十种风味，但真正独特的体验，在于一口饮尽。
再看回品尝者柯集。
他感觉生吞了一个龙卷风，还是刮着板砖、鱼虾、椰子树的那种。
七窍在漏气，五脏六腑在翻滚。它们在体内争斗拉扯，有的想往左，有的想往右，有的在冒泡，有的在结冰。即使最终被分而消化，它们也永不相合。
##你没死，快点，说说感想呢？
几分钟后，千言万语汇做一句：
“我超…”
柯集觉得自己被开发了…各种方面。比如说，他现在觉得法朵丽丝的超前艺术不过如此。
话说，他要干什么来着？
柯集还没从千层酒的后劲中缓过来。
此时，一道劲风袭来，有人朝他发起攻击！
对方力量过人，柯集迷糊之间，只能下意识抬起手肘，以最坚硬的部位先抵挡一击。
然而，攻击的声势骤停。原来偷袭者是范达尔，他的手刀正要打上柯集的手肘，又顺势放下了。
“反应不错，明早来广场报到吧。这年头，愿意早起运水的人都不多咯。”他说完，拎着搪瓷杯返回施工处。
桌上留下了几罐千层酒，这算是范达尔送给新人的见面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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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前面忘记分卷了，这里开始第二卷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