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次学习法术还是在旧约克，如今新增了补完的旧约克碎片和龙舌兰镇碎片，柯集已经可以接触到2级法术了。
##比起风系什么的，要不让你试试迟滞魔法？
“迟滞，这是上位元素？2级就可以吗？”
柯集已经懂得辨别上下位元素了。下位，风火水土四种元素，除了游离的环术子，只有它们可以在自然环境中被观察感知。可是这四种看得见摸得着的下位元素，并不能解释世界上的所有现象。余下的部分，是上位元素的领域。
上位元素同样由环子和术子构成，但其中许多代表了激烈的能量变换，甚至是抽象的概念，于是这些上位元素不会在自然环境中保留，一旦组成立即激发，然后就像之前说过的那样，重新分散为环子和术子。
柯集已经知道，比如雷电是3术2环，光是3术7环，生命是4术9环。想要操控上位元素，第一步，考虑它们的术子数量，那代表了它们的控制难度；第二布，分析它们的环术比例，那一定程度上是元素相性的参考。
##迟滞，2术4环，很方便的，很多法师都直接当魔法盾用。
迟滞，望文生意的话，是个好主意。毕竟这里的灰域浓度不高，牛虻躲子弹这么勤快，显然是惧怕物理攻击的，只要用迟滞法术让它躲不了攻击，那一切好说。
柯集本想聊聊法术本身的命中率问题，但沸腾已经开始行动了。
##左臂，右臂，2术4环，迟滞，顺行。
##白露帷幕。
懵懂的施法者现在明白了一切。2术4环的迟滞元素，完全可以跳过环术结合，由1术1环和1术3环叠加而成，也就是风元素和土元素。两种元素分别流经他的魔力回路，然后一起进入激发态。
柯集左手上举右手下指，一道虚空的屏障拔地而起，直至高空，牛虻在不自觉中进入了法术的范围，仍悠哉悠哉扯动着细线。
白露帷幕，发动，虚空化为白蒙蒙的光点，闪烁又消亡，仿佛一张天地帷幕。
“开枪，快！”柯集回头喊道，维持了2级法术，他不再能发动攻击。
帷幕显形，众人正愣神，但领队很快会意，向队员们发令。
“开火！”
一连串枪响，众人只看到十数颗子弹挂在那白色帷幕外部，以慢得不能再慢的速度，向几厘米后的牛虻移动。牛虻则更夸张，简直像在琥珀里的化石，只是翅膀微微振动，做着无意义的挣扎。
子弹打上帷幕，柯集浑身一震，这魔力损耗可不是闹着玩的。但凭他的技术，还不能特意操控帷幕放行子弹，只能硬撑着。
看到帷幕上方的情形，领队下令继续开火。
枪声响了几秒后，柯集的脸上滴下细汗。再看上方，它的周围全是子弹，哪怕它真的只有苍蝇大小，怕是也躲不过这一轮绝望弹雨。
“消耗可真大啊。”柯集解除白露帷幕。
他说了一句不咸不淡的话，而十几米外，牛虻不出所料被弹雨打碎，然后化作一滩烂泥。队员们赶忙丢下枪，拿着急救箱去救老朋友西塔。
##出点汗算什么，你不觉得很赚吗？正好试试枪支对你的威胁嘛。
刚才看来，白露帷幕能挡下好几秒钟的步枪齐射，作为防身法术实在是绰绰有余。当然，盾牌能挡子弹不代表有机会举盾嘛。
此时，车内几人欢呼，柯集明白西塔的命算是保住了。
一名队员跑过来：“队长！我们先开维修车把西塔送回去吧！”
领队一巴掌糊脸，怒骂道：“还没搞清楚伤势，回去急着投胎啊！”
柯集差不多明白原因。像缇娜就曾因快速移动到低浓度地区受过伤，亚兰德与战轮更是直言低浓度地区对战会有劣势。西塔伤得不清，万一正好被吊了一口气呢？
队员们也不是啥都不懂，于是陆续重回岗位，进行采水工作。
嗡嗡嗡——
两部车停靠在采水基站边，引擎轰鸣。
嗡嗡嗡——
柯集脸色渐渐沉下，一声不吭走下车。他看到领队也不再指挥采水，而是靠在车边，望向草原深处。草原的那头似乎起了风，丰茂的草叶胡乱摇摆。
“那是牛虻的声音！”柯集忽然喊道，他总算想起来了那嗡嗡声在哪听过。
“集合！”几乎同时，领队用洪亮的声音喊住了所有人。
不到15秒，队员们小跑着到齐了。而此时，灰黄的阴影从天际线后翻出。
是牛虻，潮水般的牛虻群！
不用发什么令，所有人当即挤上车，车一个180度满拐，就朝着镇子驶去。满载的采水车从未开得这么快，引擎震响，众人更加不安。
牛虻群的速度没有想象的快，车辆全速行驶，灰黄的虫潮总是在视野的边际。除了从未间断的惶恐，队员们也想到了其它采水队的处境。
他们是离镇子最近的采水队，难道，其它的采水队已经被虫潮追上了？大家都意识到了这一点，但车内无人敢提起。
“领队！虫子是不是越飞越慢了？”忽然有队员说道，他一直盯着后方，却惊喜发现虫潮渐渐跟不上车速了。
领队没开口，只是眯着眼观察后视镜中的虫潮。这种静默持续许久，直到龙舌兰镇的盆地近在眼前，领队终于说：“它们的确没跟上来，别想太多，先回镇上报告。”
此时的龙舌兰镇盆地，异常地聚集了不少人，数架重型炮台、本地的几位好手、还有途径至此的手持各类古怪武器的家伙。看来，它们并不是回来的第一批人，草原上的危机已有人告知。
在聚集的人中，柯集看到了熟悉的黑发小个子。
“你凑什么热闹！危险啊！”柯集刚下车就拍住法朵丽丝的脑袋，“所以说镇上什么情况。”
“有几支商队被虫群吓回来了，目前没有发现虫群进入城镇，它们的仇恨范围限定在草原。”法朵丽丝汇报得像在打团本，正因如此，讲得非常正经。
“采水队呢？”
“没有…”
正说着，车辆疾驰的声音从盆地边缘传来，众人看去，又一辆采水车。这比起柯集等人的要更加狼狈，玻璃前窗开裂，车轮粘着黏稠液体，两只牛虻正趴在车顶与队员们僵持不下。
砰砰——
柯集身边，几人操作重机枪，朝着几百米开外的那只牛虻开火。牛虻远没有草原那时的敏捷，一死一残，受伤的那只也没了凶性，扑棱着翅膀飞出盆地。
万幸，还是有采水队能撑到镇上。可是…柯集回想清晨与他一同集合的镇民，范达尔他们，真的在草原深处遭遇了牛虻群。
草原上到底出了什么问题？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