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出酒馆,我再次回到了青石路。
我大步的往前走穿过人来人往的影子,他们中有的是一种印象不是实际存在的,有的是某些存在披上了印象是有东西的,打个比方。
就像在街上释放投影幻术一样,法尔赛斯人就经常以投影幻术制作影像供贵族富商观看取乐。
而街上如果投影立体幻术,那么来往的行人就会和影像融为一体,分不真切了。
也许人影中里面有和我一样的人类,更多的是稀奇古怪的妖精,我怕它们脾气不好,玩意撞了它们,它们就张开大口把我吞下,也许在亚叙能实现的可不是它冲过来吞了我,而是从里面往外吞了我,先吃我的骨而后是内脏,肌肉,皮肤。啊对了,不好意思我现在是灵柩之躯,没有器官。只有灵素混杂着魔力编织的临时躯体维持着我的这一部分灵魂与现实我躯体的联系。
但恐怕现实中的我会收到灵魂上的伤,那是很难愈合的。以人类肉体的规格容器,不借助外物恐怕是一辈子都不会自然长好。
再往前走已经到了中午了,我曾听说过午的时辰对于阿莱赫默与努尼玛尔人有特殊的意义。
他们都信仰过太阳神作为他们的主神,这很正常,不同的神话体系古人们都会敬拜太阳。但有些地方有些特殊,他们信仰的应该是同一个太阳神。那位神明的统御下据说那时世界只有正午和预备为午的时辰,世间没有黑夜。
学习过历史的我们,这些无形之术的学者知道。确有过这位神明的痕迹,那些神话也是未曾梳理的历史,也许是被夸大了,像其他的神话一样,也许这位被称为“太阳王”的神明只是一个浑身发光的某个强大存在。
阿莱赫默人(一种红发金眼的白皮肤人种)在西边而努尼玛尔人(一种白皮肤黑眼睛棕头发的人种)在南边他们的文明差了两个大陆,一片海洋,数之不尽的群岛,这是不可能的,除非世界以前不是这样。
所以我倾向认为是迁徙过去的。也许发生过什么,就不得而知了,但是有力证据是他们在用同一种文字,哪怕有点变形但是基层语法逻辑任然完全互通,更不提半数相同的象形文字。可以证明是一种文字,只是相隔就远。
古人也许也会造船远航,也许曾经的群岛是连接它们的桥梁也说不定,只是现在被海水淹没了。也许板块移动导致变得远了,更进一步它们之间可能和另外两个板块是一体的。不过没有证据,这种猜想已经异想天开了。
不过如果让他们的宗教知道这里有永远的午时恐怕会很兴奋吧,不过可惜这里只是妖精们从现世交易来的印象,不是真的。
一路上我看见了很多小摊小贩,这里的建筑替换成了法尔赛斯的平民房屋,有人将所谓的生活污水泼在地上,但有时我定睛一看,那些好像是一滩大大小小会流动的“肮脏的水”这个字本身啊。当然不是泼的字,因为不同语言文字不同,我想谁去看都会有对应脑海里的肮脏的水的印象。
这些妖精为什么喜欢模仿我们的世界呢?有时我会想他们难道想成为人吗?
不知不觉我发现已经走到了黄昏,一座拱形的门竖在我面前,它是由青色石砖筑成的。
门的这边和那边互相隔开,透过门望去,那里已是黑夜。而我这边依旧是金色的黄昏。
我回头望一眼后面的景象,又是那恶兽四足多目,它没有走而且叫上了同伴,三只,它们在屋檐上攀爬,在屋顶上走动。
它们正盯着我,我右手握住腰间的铃铛。
但它们的距离比之前远了不少,所以即是多了,我也反而不焦急了。如果能甩开就好。现在我的火光正旺,我的灯火不会那么一触既灭。但与它们对抗是危险的,甚至胜算甚少。不明智。
我腰间的铃铛是一名妖精赠予我的礼物,摇晃它就能呼唤世界侧面的海兽们去撕咬猎物,我能用三次。
而且我知道海兽们的侧面离我们的视点接近,所以我们能看见它们如何撕咬猎物,而很大一部分怪秽和少量的妖精是看不见的,它们眼里就是莫名的巨大怪力撕裂了一切。
但这是贵重的奢侈品,不该现在。那铃铛作响时会有一种人耳视点听不见的声音汇入其中,那是海兽们捕食的指令。
然后你就会看见,空间像破布撕开从紫色的星空中一只只表面带着黑蓝色泽的或蛟鱼或龙虾般生物它们眼眸发着摄人心魄的白光,它们多目或双目对称。然后用它的血盆大口撕咬吞咽猎物,将猎物活活撕碎分食干净。
我见过那场面,有些咒术就是驱使它们。但是得是高深的术师,我尚且不敢如此。
招来易,送走难,能明确的咬死别人而不是带着我更难。
海兽们平时居住在世界的外侧面,如果在它们世界里看,我们的世界就是一个个的小泡泡。它们透过泡泡的表面穿过来,虽然不能进来全身,还会被泡泡的张力弹开,所以也不能进来很久,但够了。
我移步走向那门扉之中,灯火通明的黑夜。
两边又成了九州风格建筑但是是两三层的精致结构了。上面挂着灯笼,红色的仿佛很喜庆,但是人来人往却一点也不热闹平添了一种诡异。
周围的光很暗,两边灯笼的微软红光刚刚可以看清楚东西。并不明亮十分昏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