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七章 惯性

作者:北信爱丶 更新时间:2022/7/18 20:51:32 字数:2109

在捕杀非法**易的同时,南政府也响应了四世皇帝的号召,大规模调查并打击南部地区的地下**易的现象,有无数贵族商人因此遭殃。秉着宁错杀不放过的原则,很多恋爱中的青年亦被严密监视。

不少瓦斯芮部落还留有部族时代的多夫多妻制习俗,这被地方官员上报认为是族亲不伦,米尔表示:“原以为瓦斯芮人比萨奥尼塞基人更单纯,现在看来也是普遍被欲望束缚之徒!”下令从严处置。

帝国政府要求有多夫多妻习俗的部落必须在短时间内转变为一夫一妻多妾制,如果是一夫一妻制那就更好,否则将逮捕违法者。这激起了多次民变,但都不成气候,被帝国军队暴力镇压。

76年8月,南政府向米尔上报南部诸省的情况,米尔认为瓦斯芮人已基本融入卡拉霍桑尼帝国,便授意财政兰什马加特和和行军兰什兰兹将《民兵法案》推广到南部去。波雷虽然身死,但米尔并未废除他的改革。

秉着实用主义原则,许多用以防范瓦斯芮自由军死灰复燃的驻军被划定成了民兵,薪资下降了不少。这样一来,士兵们势必会有怨言,米尔下令,每日巡逻时数也相应削减,士兵业余时可以从事经商以外的副业,要做做女工补贴家用也是可以的,总之别花中央的钱。

另外,许多瓦斯芮人在卡拉霍桑尼征服中被强行从部落时代拉到了封建时代,以西塞为代表的一部分精英很快适应了帝国的统治,并加入了既得利益者的队列;还有许多瓦斯芮战士成为了帝国对外征战的中流砥柱;但更多的瓦斯芮人还是固守传统,居住在偏远的乡村,以物易物,信奉原始宗教,和萨奥尼塞基人鲜有往来。除了定期课税的帝国官员会前来征收实物税外,没有什么能证明他们是卡拉霍桑尼帝国治下的臣民。

大兰什迪鲁恩·艾略特向四世皇帝进言,这样放任乡村的瓦斯芮人过着过往的生活,长期来看是不利于族群融合和国家发展的,应该想办法改变。米尔说他当然也知道,但迪鲁恩应该先说说该怎么做。

迪鲁恩想了想,认为想让固守传统的瓦斯芮人融入帝国,就要先从宗教入手。米尔认同,将这项任务交给了兄长霍洛纳,并将《民兵法案》推广后剩下来的大笔经费转运给他,希望他能带着祭司团上山下乡,向瓦斯芮人传教。

观念的改变不能一蹴而就,传教的过程持续了很久,从76年断断续续进行到80年,若要直接谈结论的话,那就是收效甚微。尽管投入甚多,也只有少部分固守乡村的瓦斯芮人选择了更接近萨奥尼塞基人的生活方式。这次传教活动最大的收获就是推进了语言统一,许多生活在乡村的瓦斯芮人倒是学会了如何说西纳苏尼语,并将其作为第二语言。

在霍洛纳忙于农村传教事业时,米尔沉下心来,在夕日宫内和兰什们搞起了文化事业。在后人眼中,米尔虽是个不折不扣的文化专制主义者,但其自身的文学文化造诣也是不断精进的,前有帝师兰什加德夫、后有谏议兰什西塞,都给不断成长的米尔带来了不少文化理念。

米尔登基后不久就喜欢喝茶,而鲜少喝酒,饮酒的情况只出现于他和军队鬼混时。米尔认为,饮茶能使人清净明心,不会似喝烈酒那样使人失控,能修养自身的雅致寂寥之心,茶席间的静谧是一种境界。拉赫娜生育后很长一段时间,米尔都不让她喝水(他认为孕期后喝水会着凉......),于是便带着拉赫娜到处找兰什开茶席。

米尔认为,在雷雨天的茶席是最令人心旷神怡的。在回廊下凝望从屋檐下拍落的雨水,聆听文火缓慢蒸腾茶水的咕噜声,便是一种无我的境界和享受。

在一次和帝师兰什、谏议兰什的茶席中,米尔描述了这种境界,加德夫便为其取了个名字“时雨茶”,得到了西塞和米尔的一致叫好。

米尔偶尔迁居南港朝日宫时,亦向南政府的兰什们推广了这一茶道理念。南政府的一位出身瓦斯芮贫民家庭的文书兰什由此向米尔进言:“陛下,所谓‘时雨茶’,是否不应该仅局限于宫廷内呢?大雨从屋檐上滑落,是芸芸众生都能体会的一种美态与雅致,世人皆有智慧去欣赏呀!”

米尔赞成:“既然这样,就将朕的茶道推广到全国百姓之中吧。前些日子对**易的打压,已证明了人们心中多有浮躁,尽管需要用武力手段去校弼人心,以雅致安抚人也是不可少的。”

很快,在皇帝、兰什们的宣传下,“时雨茶”的理念得到发展,发展为了“天下茶”,米尔宣称:“不要拘束于茶器的名贵与否和宅邸的豪华与否。如果没有茶器,就用陶罐;如果没有茶叶,就手捧一团清泉。不要追求俗世的欲望,克制己身,即使是再低贱的农民,也能享受到最高雅的情趣,优越于那些沉沦于世俗的贵公子。静谧的美好与雨霖的甘露是天下共享的,希望百姓们能以此为追求。”

于是,在这样的理念倡导下,从农民到贵族的万民们纷纷效仿起皇帝来,以“时雨茶”、“天下茶”之道为雅致。尽管有不少人其实是在附庸风雅,但米尔的这种生活理念和思想还是深深烙印在了时代之中,为四世皇帝时代的文艺思想添加了属于四世皇帝自己的一笔痕迹。

米尔追求茶道的事迹对他的后世评价注入了更纷繁的色彩,研究卡拉霍桑尼第一帝国史的精灵学者桑赛特·低吟者这样评价:“......四世皇帝尽管有他残暴的一面,但不可否认的是他对修身养性的追求是真切的。他在政治上的欺骗与狡诈只是为了富国强兵与个人荣誉,而在个人修养上他确实做到了不违本心。从他宣布以身作则践行《规范刍议》的那一刻起,他就严格要求自己......他既是一个狡诈的帝王,又是一位清正的苦修者。当然,我们也可以这样理解,对自身欲望的压制使得他不会宽以待人,也就能从理念层面解释他专制君王形象的一方面构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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