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一章 清侧

作者:北信爱丶 更新时间:2022/7/20 12:06:46 字数:2067

卡拉霍桑尼帝国建立后第83年的2月30日(帕塔兰德的二月是有三十号的),米尔带着家人到米西丽亚郊外的祭坛拜祭尊日,和米尔关系一向不好的太子兰卡斯也从军队中(他大学毕业后就在科勒米半岛的军队中服役)赶来,共拜神明。

但这次祭拜却闹得很不愉快,不知道是谁先发难,米尔和兰卡斯竟因为饭桌礼仪的琐事大吵了起来,兰卡斯在席间用剑鞘指着米尔,而米尔也不甘示弱,拿出双刃剑因塞尼德就称兰卡斯这个逆子不是他的对手。危急之下,卡斯达一把抱住大哥,拉赫娜一把压住米尔,才避免了事态的进一步恶化。

米尔饭也不吃,拂袖离去,父子两人不欢而散。临走前,米尔抛下一句:“你这狗一般的白眼狼没有一点身为太子的觉悟和责任,我看你应该去边境历练,而不是坐在科勒米半岛的军帐中混吃等死!!”

兰卡斯很不服气:“去就去!谁怕谁!”回到军队后,立马申请调职到阿米达省的边境区。米尔也不反对,他倒要看看他这儿子能玩什么花活。不过后来,陆续传来兰卡斯协助厄鲁亚克斯的小王公们在抗击图亚人和流寇的小战役中取得胜利的消息,米尔也就没有说什么了,虽然暗中仍然不爽兰卡斯的行为,但还是认可了他的能力。

历史上有许多帝王都曾怀疑自己的继承人,担忧他们会分走自己的权力,并造成悲剧,在代际关系不好的情况下尤甚。不过,向来多疑的米尔似乎并不担忧兰卡斯会真的敢做出格的时。兰卡斯在屡建功勋的情况下顺利成为将军,并负责阿米达一省的防务。

在接管阿米达的军务后不久,兰卡斯就娶了本地的一位祭司的侄女为妻,米尔有些不爽,因为按照和达拉干大公沙贾尔的约定,兰卡斯应该娶沙贾尔的女儿的。达拉干方面的意见固然重要,而最关键的是米尔对于儿子先斩后奏的行为十分不满。他下诏书表示:“你不管我的意见可以,但是不能算娶妻,达拉干大公生女儿生得完,人家女儿成年之后,必须明媒正娶。”

兰卡斯却回信:“我小妈(拉赫娜)是大公的养女,我再娶大公的女儿,跟你做连襟是吧?”

米尔不正面回答:“婚约都订了,你还想怎样?”

兰卡斯回信表示:“你以前毁约得少吗?而且这婚约也不是我主观想要的啊?”

米尔怒了,勒令兰卡斯必须以达拉干那未过门的公主为正妻。可兰卡斯就是不服气,父子两人以书信相互指摘,事情一时闹得沸沸扬扬。最后,兰卡斯娶的那位祭司家的侄女认为这事因她而起,自缢而死了。

兰卡斯悲痛万分,他认为这一切都是他控制欲极强的父皇的错,但在专制的封建帝国下又有什么办法?可兰卡斯也是个性情中人,越想越气的他决定做点什么,当奥格诺特省传来沉寂了许久的瓦斯芮自由军制造了一次村社骚乱的消息时,兰卡斯竟毅然决然发动了叛乱——他联合了那些对文化专制感到不满的大学同窗、对薪水削减有异议的老兵、被打压的保守派官僚,率领军队直逼米西丽亚,要从四世皇帝的头顶上抢夺帝冠!

在进军路上,为了加强自己起事的合理性,兰卡斯发布了著名的“对君十问”,米尔也告示了“对子十答”,并剥夺了兰卡斯的太子位置,通牒兰卡斯立即投降,兰卡斯当然不可能听。

在兰卡斯起事的当天,米尔把自己关在房间里独处了一天,无论拉赫娜如何叫他都不出来。次日,米尔正常上朝,兰什们可以看见他的眼中布满了血丝,也许是在思考到底哪里出问题了。

米尔如往常一样表示自己要御驾亲征,西塞询问,废太子战败之后要如何处置?米尔只抛下冷冷的一句话:“只见死人。”

兰卡斯的打算是趁着南部的瓦斯芮自由军发起骚动之时,发兵直取米西丽亚,控制帝国中央政府或者俘虏四世皇帝,只要两个目标能达成一个,他就有合法的途径宣称自己成为五世皇帝。可兰卡斯的计划一开始就泡汤了,瓦斯芮自由军引发的骚动被当地军队很快剿灭,传言瓦斯芮自由军的领导人帕楚尼也因此受伤,不久后去世。

不过,兰卡斯还有胜利的希望,因为他知道他的父皇是个喜欢御驾亲征,且酷爱打逆风仗、均势仗的主。如果米尔选择保持守势,那兰卡斯必败无疑,但米尔选择了出城野战,这就给了兰卡斯希望。如果能生擒亲父,那卡拉霍桑尼帝国的统治权就能顺势易位。

兰卡斯的军队进发到塞尼亚尔基河的塞特塔河段边,数量只有八千左右。但米尔为了速战速决,亦只带了一万三千军队。尽管四世皇帝具有数量和质量的双重优势,但其并非不可战胜,更何况米尔无视了河流之地利,跨越塞尼亚尔基河,与兰卡斯军隔着平原相望驻扎——至少兰卡斯本人是这么想的。

兰兹的三子穆东在军中为偏将,在米尔带领大军渡河扎营的当晚,他带队前出侦查。当穆东把兰卡斯的布阵汇报给米尔时,米尔说:“朕征战沙场几十年,他这种只打过小胜仗的蠢青年的心思一眼就能看破。这小子如此分布军营,摆明了就是想突击我军本阵,把朕抓了去以求速战速决,只可惜,他那点小伎俩是没有用的。不出几日,这叛逆的儿子就要成为冢中枯骨啦!”

穆东是一句话也不敢说,既然米尔选择了最冒险的一种打法,那穆东只能全力以赴。毕竟自己也是个年轻将领。

卡拉霍桑尼帝国建立后的第85年7月2日,塞特塔河岸战役打响。值得一提的是,在卡拉霍桑尼帝国历史上,父子相争的戏剧化一幕并不是第一次出现,一世皇帝普帕尼斯便和二世皇帝沙兰普尔有过争斗,只不过,那时是太子取胜,加冕为了新的帝王。而这次,冲冠一怒为红颜的兰卡斯是否能如愿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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