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王爷，奴婢给您脱衣入浴吧。”婢女低着头声音里满是紧张。
江陵王府的婢女一个个不说是国色天香但也都是有着七八分姿色，以前的江陵王不好女色，但是为人凶戾，对这些下人没有什么好脸。
现在江宁对下人也一贯维持着冷淡的态度，只有偶尔下意识的时候才会有几分好脸，借着这次织锦闹的风波江宁也让红娘遣散了不少门房和下人，只留下了一些无家可归没有去处的下人。
江宁挥了挥手：“出去候着吧。”
那婢女闻言微微一愣，随即松了一口气之余眉眼间竟然还带着几分幽怨，江宁脱去外衣挂在了屏风之上，屋内燃着淡雅的熏香闻着让人不自经的放松了许多。
而此时那名婢女却并未离开，只是隔着屏风犹豫着说道：“王、王爷？”
江宁心下有些无奈，不会自己遇到了那种拼着命想要侍寝然后脱去奴籍的小心思侍女吧？但原书中江陵王不近女色一心只想着怎么搞钱，应该是不会给下人们留下什么急色的印象吧？
“说。”
婢女听着江宁冷漠的口吻更是紧张的说道：“多、多谢王爷开恩消了桃儿姐姐她们的奴籍，还散给姐姐们银子……”
江宁听着也是一愣，随即心下也是一暖，不自查之间竟然气海之中生出一道温润纯净之气滋养着麟火。
那些下人们领了钱都有红娘安排离去，或是回了乡下老家与家人团聚或是去了城里的铺子做工，反正是不必在这偌大的王府为奴为婢，也算是自己做了件好事。
如今被人感恩江宁心下也是一阵暖意，脱去了衣服坐在了水池里，水温偏热，倒是个泡澡的适宜温度，别以为这是什么温泉，其实都是屋外的下人在添着柴火维持着屋内水池的温度罢了。
江宁也是好好的享受了一把贵族阶级的快乐，听着这婢女的道谢，江宁虽然心下舒服但嘴上还是淡淡的说道：“府上不养闲人，下人多了也是碍眼，还有，你叫什么？”
那小婢女颤巍巍的说道：“奴婢、奴婢名唤碧浣……”
以前服侍江宁的近侍婢女是桃儿，如今就是连桃儿都被江宁消了奴籍赏了几两银钱遣到了城里的一家典当行做了工，也算是还了良家趁着大好年华兴许还能嫁个好人家。
而现在这个碧浣看着年纪不大，十六七岁左右的模样还带着几分稚气，只是江宁的确眼熟她，以前总是跟在桃儿身后，但说起资历这碧浣还在桃儿之上，碧浣从小是个孤儿，被江管事收养进了江陵王府，自然是入了奴籍，而桃儿是被父母卖进了王府做了下人。
“江老管事如今年迈回乡，我记得你是他收养的自然和他亲近些，不如你也离开王府服侍江老管事颐养天年，也算报了老管事对你的一份恩情。”
江宁本以为她这般刻意的接近自己也是想消去奴籍，府上下人多少只要能够维持现在这种生活就行了，他也没有什么排场的心思，没必要搞得家中处处都是下人来彰显自己的身份，少她一个也不少，不愿意待在王府就给些银子遣散了得了。
但碧浣听着江宁的话却是突然跪了下来隔着屏风江宁都能看到她已经向着自己叩着头哀求道：“求求王爷不要赶奴婢走，王爷让奴婢做什么都可以，王爷千万不要赶奴婢走……”
江宁也是吓了一跳，隔着屏风看着碧浣苦苦哀求的模样心下既有几分疑惑又有几分无奈，自己这江陵王府早就被人传成了虎狼巢穴，怎么这个小丫头对这里这么留恋？
江宁轻轻抬手说道：“过来，陪我说说话。”
碧浣这才起身小心翼翼的从屏风外走了进来，江宁此时已经不同往日，以前江宁不修武艺身体羸弱消瘦，此时却是因为麟火秘法的原因早就脱胎换骨了一般。
本来就十分俊俏的面容此时更多了些阳刚之气，悄悄的看着江宁泡在水池里健朗的身姿正值情窦初开年纪的碧浣哪里遭得住，小脸立刻涨得通红。
江宁到没在意太多，只是淡淡的说道：“倒酒。”
碧浣小心翼翼的将酒水倒进了酒杯，双手颤颤的端起酒杯递给了江宁，只是这丫头此时心里乱的小手不断颤抖，竟然一个不慎将酒杯直接滑落跌进了水池之中。
碧浣慌忙伸手去捞竟然踩到了裙摆一个踉跄一头就扎进了水池之中，江宁一时间也怕这个丫头伤着也顾不得男女有别，赶紧将碧浣从水池里捞起。
哪知道刚刚将这小丫头捞起碧浣本能的将嘴里呛的水就喷了出来，直直的喷了江宁一脸。
江宁也是愣了，心下搞不懂这丫头到底是讨厌自己还是感恩自己，怎么还对着自己喷口水？
碧浣也反应了过来自己做了些什么，这可绝对是大不敬之罪，慌忙就跪了下去，只是此时可是在水池里，这么一跪又是整个人缩进了水池呛了一大口热水。
看着碧浣这般笨拙模样江宁也没有和她较真的意思，赶紧又将她直接抱起放在了水池边，这才趁着碧浣呛水咳嗽的时候缩进了水池不至于让她看光了自己。
不过细想可能刚刚近距离的接触自己什么都被这个小丫头看光了吧，算了，反正自己一个大老爷们有啥怕的。
碧浣缓了一会才缓过神来，不顾自身狼狈的模样立刻说道：“王爷，奴婢…奴婢……”
江宁故作责怪的说道：“笨手笨脚。”
“奴婢……奴婢……”碧浣的声音已经带着哭腔，慌乱无措的跪在江宁身后。
江宁口吻一转，轻声说道：“行了，哭什么，我又没有责怪你，现在天凉，还不赶紧回去换身衣服，要是受凉了还得给你请郎中。”
碧浣呆呆地看着江宁，直到江宁又催促着说道：“还发什么呆呢？”
“奴婢叩谢王爷是为姐姐们谢的，奴婢，奴婢不懂王爷，但是奴婢知道王爷其实是个很好的人……”
碧浣一张好人卡直接给江宁直接整不会了，愣了稍许才问道：“江陵城中都唤我做城中恶虎，都说我欺行霸市逼良为娼，你真不怕我？”
碧浣立刻说道：“不会的！碧浣相信王爷，只要王爷不将碧浣赶走，碧浣愿意伺候王爷一辈子。”
江宁闻言只是淡淡苦笑，这种尊卑之分的阶级感有时候让江宁体会到了前所未有的自由感，又有时候莫名的觉得压力很大。
“碧浣。”
“奴婢在。”
江宁随即挥了挥手：“早春天凉，披着我的衣裳去换一身衣服，再给我取一件新衣裳来，去吧。”
碧浣乖巧的将建宁的衣服小心叠好抱在了怀里，这才恭敬的退了出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