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到前面就是平原了,这不仅考验我们的骑兵,更考验我们的步兵,我不愿意看见我们的哪个方阵因为崩溃导致不应该的损失。”
在真正的大战到来之前,鲁基亚诺•布兰德利向各级指挥官们训话。
这是罗马帝国第一次为了盟友踏入东欧作战,这是要打给盟友看的,可不能在这里丢了罗马人的脸。
“现在军中的粮食还能撑多久?”
“在野外的时候,我们也打猎采集了不少吃的,撑一天还是没有问题的。”
总指挥官命令军队就地扎营,再去打猎采集一点东西,保不定会饿上一天。
在基辅城下,金帐汗国的新大汗得知罗马军队来了,降低了攻城的烈度。
“终于到这一天了吗。”
这是金帐汗国第一次在自己的主场与罗马人交战,为了这场胜利,月即别汗调动了自己领地的军队,十万乌兹别克军。
唯一可惜的是,加-沃王国因为被另一支罗马军队偷袭了老家,急忙回去了,要不然还能让他们当炮灰,消耗罗马人一下体力。
月即别汗的策略就是让罗马人进入平原,然后他们依靠轻骑兵和重骑兵,就像他们的祖先那样击溃一个又一个敌人。
另一边,罗马军队的指挥官们也在为如何克制鞑靼人的战术犯愁,鲁基亚诺•布兰德利坐在高地的军营里,看着远处的基辅城。
“利瓦尔・卡路迪蒙特,明天就是一场大战了,可别拖后腿啊。”
“那是自然,我的士兵个个都是精兵强将,一人可以放倒三人,想吃掉我,那就要留下六万人为我陪葬。”
格莱斯顿.山迪则提醒他,坎皮内奥这一次过来可不是让他算杀敌数的,如果真的损失了几万人,估计就算是胜利了,他也不会给鲁基亚诺•布兰德利好脸色看。
“我当然知道了,临走之前巴塞勒斯说过好几次了,我这不想说明我们实力强嘛。”
作为一支步骑混编的军队,骑兵的保护尤为重要,一旦罗马步兵的远程武器耗尽,骑兵代替步兵将成为最主要的战斗力,在山岗上,指挥官们聚在一起讨论如何布阵。
“以前行军要么是一字长蛇阵,要么是骑兵居于左右,这一次我们是步兵在两边,骑兵居中。”
有许多骑兵指挥官担心这限制了骑兵的机动性。
“这样布阵,敌人只能从前面和后面发动攻击,左右两边弓弩可以解决,你们完全不用担心。”
所以,第二天敌人就看见了罗马人这奇怪的行军阵型。
“罗马的大方阵听说很厉害,现在算是明白了。”
身边的人问月即别汗是否让全军进攻,被他否决了,他们现在就算是最快行军也不可能到基辅城下,所以他们今天一定还在中途扎营休息,就在他们扎营的时候,最好出击。
这其中还有小插曲,鞑靼骑兵见一部分罗马人中午休息吃饭,还有一部分罗马军队站成一排遮挡住休息的士兵,于是他们想试探一下。
罗马军队里,大部分人装备有十字弩,且射击训练不少于一个月,鞑靼轻骑兵还没有到达自己的射程范围就有许多人都射下马。
当距离足够近的时候,罗马骑兵会从士兵后面钻出来,他们重点打击敌人的重骑兵,追出一段距离就返回,知道厉害了的鞑靼人选择了撤退。
“喂,你们的士兵都吃完饭多久了,该换完了吧。”
威尼弗雷德.麦基出阵,踢了用头盔当帽子遮阳躺地上的伯蒂.安格斯。
“才睡了半个小时,急什么。”
伯蒂.安格斯动都没动一下,就一张嘴说。
“你爸爸我站得腿都疼了跑了半天都没有蹲过,你说我急不急?”
威尼弗雷德.麦基把他拎起来,询问一旁的炊事员,饭有没有做好。
“说了不要着急,没听见吗,还要十几分钟。”
“好吧。”
然后威尼弗雷德.麦基直接松手,回队伍里去了。
下午五点,距离基辅还有三十公里时,金帐汗国终于等到罗马军队安营扎寨了。
当罗马军队选好了地方,正在做帐篷时,站岗的士兵报告自己防守的那一面有大批敌人。
这一次,鞑靼人没有再傻傻的看着罗马人了,而是发动了全面的攻击。
罗马军队再次摆出了他们熟悉的大方阵,只不过这一次方阵变长了一点点,这是他们即想让四面都能受到保护,也是为了尽可能的保护军营。
鲁基亚诺•布兰德利等人也发现敌人这一次很有可能是全力出击,让正在修筑军营的士兵立刻停下手中的活,列好队形,填补空缺。
只不过因为他们圈了一块很大的土地,步兵无法完全护住的,漏网之鱼就由骑兵帮忙解决。
这一次,敌人丝毫不惧罗马的强弓劲弩,拼了命的往方阵与方阵的空隙冲,不少人被超长枪打下马,然后摔得头破血流。
侥幸进去的也会被罗马骑兵消灭。
“维持阵型,不要往里面挤。”
威尼弗雷德.麦基拿过一个正要倒下士兵的长枪,一个横扫将眼前的敌人打下马,又刺倒了一个骑兵。
许多倒地的敌人爬起来,用武器、用手拨开超长枪,往大方阵里面钻,这种贴身攻击对罗马士兵造成的伤害远远低于箭矢。
战斗从五点打到了六点,敌人的骑兵才撤退,似乎是看到大方阵移动能力差,许多敌人下马射箭,企图用密集的箭雨射乱方阵。
罗马弓弩手也用手中的武器还击,格莱斯顿.山迪很快看出了双方的优点和缺点,鞑靼人的弓杀伤力比弩弱,但射速快,没过多久罗马士兵的盾牌上就插满了箭,他们的伤亡率更高。
“弩箭上起来太慢了,骑兵准备!”
为了让敌人猜不出主攻方向,罗马骑兵以营为单位,四处出击。
敌人的骑兵也是有准备的,看见罗马骑兵出来了,也冲向他们,双方厮杀到了天完全黑了才停下来。
晚上,金帐汗国点燃火把,一片片的火光把敌人的军营连了起来,也把罗马人包围了,似乎人数比之前还多了好几倍,再加上罗马军中粮草也快没了,这让士兵们很惶恐,认为他们凶多吉少。
“怕什么怕,就怕他们不来呢!”
鲁基亚诺•布兰德利喝止住了有些士兵对军队和自己的前景绝望,而四处传播负能量的做法。
表示再有人敢扰乱军心者,斩。
“敌人把我们包围了,敌人也被我们的盟友包围了,只要我们里应外合将外面的敌人击败,与友军会合后,就没有什么大战了。”
其实,鲁基亚诺•布兰德利还真害怕明天金帐汗国会用一整天的时间拖住他前进的脚步,因为他的粮草真的明天就见底了
“毫无破绽啊,再这么下去,他们明天就能进基辅城了。”
月即别汗看着远处的罗马军营,罗马人的军营分成五个,四个在外面一个在正中间,大概那就是他们总指挥的营寨,包围军营的有一堵一米高的围墙,围墙外面还挖了两条又长又宽的壕沟,而且罗马人还在壕沟里面不知道撒了什么亮晶晶的东西,让他们很担心这可能会对夜袭不利。
也确实如他们预料的那样,前去偷袭的人一脚踩在钉子上,发出的惨叫还引来了罗马的巡逻队,双方互射了几波,鞑靼士兵就撤了。
第二次,他们弄了些垫脚的东西,但拖着这么个东西很快就被发现了,双方又是一阵互射。
第三次,他们决定一点突破,强攻其中一座军营。
“阿明.阿诺德营长,鞑靼人杀进来了!”
“那还等什么,把他们杀出去啊!”
阿明.阿诺德提着游牧弯刀,拿着盾牌跑到有敌人的那一边。
鲁基亚诺•布兰德利躺在床上听着外面杀声震天,一动不动。
“总指挥,我们要过去支援吗?”
一个士兵探头进来问道。
“不用。”
激战之时,步兵营营长特雷西.奥狄斯带着人过来,花了十几分钟终于击退了敌人。
天快要亮的时候,月即别汗有点发愁了,他到现在还没能找到罗马军队的破绽。
打消耗战是不可能的,莫斯科大公的部队现在还远在天边,一时半会不能到。
还有一个大问题就是,他们军中也有瘟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