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最要紧的是两个问题,总理大臣的候选人和巴尔干问题。
“德扬诺维奇王国的德扬、布兰科维奇王国的武克•布兰科维奇和泽塔的诺思.阿奇尔这三个人到底靠不靠谱?”
坎皮内奥严肃的看着两位总理大臣候选人,让他们给出自己的答案,毕竟他们接受的信息最多,这也是考察他们判断力的时候。
“塞维亚人不值得信任,我们应该让他们这样分裂下去,让那里保持你吃不掉我,我消灭不了你的状态,不需要直接占领。”
史沫特莱.汉米敦所说的这也是坎皮内奥之前对塞维亚军区的态度和策略。
“我不赞同。”
锡特尼.鲁伯特拍案而起,一边在心里暗骂史沫特莱.汉米敦抢先回答自己的答案,一边大脑高速运转想对策。
“我始终认为巴尔干地区是我们深入意大利半岛的跳板,如果想光复意大利半岛海陆并进那是必须的,就因为塞维亚地区乱,那我们就更应该下定决心,永久的解决那里的矛盾。”
坎皮内奥看了他们一眼,点点头。
“很好,把你们的立场在调转一下,锡特尼.鲁伯特就觉得让他们相互制衡会不会有什么好处。”
这一招大反转让锡特尼.鲁伯特和史沫特莱.汉米敦猝不及防,愣了一会儿,而坎皮内奥则玩味的看着他们俩。
“如果巴塞勒斯想让他们之间相互制衡,巴尔干不仅永不平静,这更证明了罗马无力维持在巴尔干的绝对统治力,这等于两条腿被打断了其中一条,现在匈牙利国王逃到了这里,波希米亚王国操控匈牙利和特兰西瓦尼亚公国政局,我们的压力会更大。”
这一番话把坎皮内奥说动了,让他认真的摸着自己的下巴,思考锡特尼.鲁伯特的话。
见竞争者打出了几乎决定胜负的一招,史沫特莱.汉米敦只能硬着头皮上了。
“那也不应该深入塞维亚那边,彻底占领那里后,我们与神圣罗马帝国的战线太长了,而新吞并的塞维亚必定还会骚扰罗马的后勤补给,不如让敌人进入复杂的塞维亚地区牵制敌人,而我们据低处守住瓦拉几亚以城堡抵挡敌人的冲击。”
这条听起来就被动多了,但也有道理。
“帕拉斯总督和斯奈薇总督在吗?”
“在的,巴塞勒斯,帕拉斯因为身体情况无法领军正在这里休息,至于斯奈薇则在卢比斯军区修整部队。”
“让她再辛苦一点,叫帕拉斯过来吧。”
在塞维亚打了这么久的仗,那边什么情况她应该是最清楚的。
然后,坎皮内奥就躺椅子上闭目养神,内阁成员们就在一旁互相打手势。
帕拉斯总督并不是那种嗜杀的人,爱兵如子,用兵如神,多次用包抄、包围全歼敌军,打得敌人不敢出城野战,曾一次歼敌三千余人,而己方损失无几。
这种人喜欢以最小的代价实现最大的战果,而行为也不残暴,很难判断她到底会做出那种选择。
二十分钟后,帕拉斯顶着十分明显的大肚子来到了内阁。
“事情的前因后果我已经知道了,塞维亚那边民风彪悍,难以驯服,而且多山地,不像中东沿海一马平川。”
这时众人猜测她可能更赞同史沫特莱.汉米敦的战略。
“不过,海陆并进确实是最保险的,可以避免军队不必要的毁灭。”
这一下,众人猜测她可能是更赞同锡特尼.鲁伯特的战略,毕竟她身为指挥官事关军队安危,确实要慎重。
“史沫特莱.汉米敦说的‘与神圣罗马帝国的战线太长,新吞并的塞维亚必定可能骚扰罗马的后勤补给’确实是个大问题,要处理将耗费大量的时间和精力,但获得的收益没有多少。”
连续几次反转,其他人已经搞不清她到底是个什么态度了。
“那你的意思是什么。”
“现在波斯尼亚王国和塞尔维亚王国已经是强弩之末,国内民生凋敝,投降是迟早的事,我们可以继续以对待另外三国一样让他们加入我们,成为一个联邦。”
坎皮内奥不太相信他们会这么干,这帮山沟沟里的人死犟死犟的,再加上民族意识的觉醒,更难沟通了。
“用兵之道,攻心为上,攻城为下。心战为上,兵战为下。”
这是帕拉斯在书本和实战中得出来的,数次歼灭战击垮了敌人与罗马军队正面碰撞的心思,而偷袭没有什么大的战果,自己的损失也小不到哪里去。
大炮这个城墙利器一出来,他们连守城都觉得不安全了,敌人士气低落,这他们还能扛多久。
“只要我们什么都不说继续这样,他们坚持不了多久的,杀鸡给猴看,此战可以保我们在塞维亚五十年和平”
帕拉斯信心满满的如是说。
“可是你现在的状态也不允许你这样了呀。”
帕拉斯提议坎皮内奥打着自己的旗号,去前线督战,这样就能让敌人失去勇气。
“难道巴塞勒斯不比希腊总督的名号更吓人吗。”
史沫特莱.汉米敦本来就对这个帮助了坎皮内奥的刽子手不满,情绪一上来就质问帕拉斯。
“古人有句话说的好,国之利器不可轻易示人,帕拉斯总督也是有点道理的。”
坎皮内奥当即拍板,那就这样。
“这几天,塞维亚那边多雨,多山体滑坡,双方暂时停止了交战,等雨停了空气潮湿,火药的发挥是个大问题,恐怕那个时候,敌人会展开大规模反击。”
“那我就等雨停了再过去吧,君士坦丁堡到那里的道路挺通畅的,花不了多长时间。”
战略战术已经决定了,坎皮内奥让士兵送帕拉斯回去休息。
“除了史沫特莱.汉米敦,其他的人都出去吧。”
内阁的人互相对视了一眼,知道坎皮内奥是在挑选总理大臣。
“你觉得你与锡特尼.鲁伯特比谁更有资格成为总理大臣?”
坎皮内奥与史沫特莱.汉米敦面对面坐着,双方都直视对方。
“当然是我,我在君士坦丁堡任职了四年,又在马奇頓地区当任了四年的地方长官,我并不比锡特尼.鲁伯特差。”
“但我更倾向于选择他,你知道为什么吗。”
史沫特莱.汉米敦之前就与自己那一派的人猜测过,坎皮内奥大概率,百分之九十会选择锡特尼.鲁伯特,当坎皮内奥说出来后,他并不意外。
“知道,因为他曾经是一名顺从者,更懂他们。”
坎皮内奥对史沫特莱.汉米敦猜中自己的想法很赞赏,还是有点头脑的。
“当然我这不是想打压本地派,我们要向东方释放一个好的信号,稳住东方,等十年后,内部已经稳定了那就可以加强希腊本土的影响力,你没有意见吧。”
肯定有啊,怎么可能没有,十年,要等十年啊,那个时候自己都四十几了,那个时候还有没有活着都是个问题。
“既然巴塞勒斯是这么想的,作为臣子,我也只能听命了。”
坎皮内奥十分欣慰,如果锡特尼.鲁伯特愿意让他当副手最好,如果他不想,坎皮内奥会将他外派到地方行省任职省长。
“都进来吧。”
内阁成员一进来,坎皮内奥向他们宣布下一届总理大臣就是锡特尼.鲁伯特。
所有人鼓掌恭喜新总理大臣锡特尼.鲁伯特,一旁的史沫特莱.汉米敦强颜欢笑。
“‘等十年后’,巴塞勒斯是这么说的?”
早早被赶回家的史沫特莱.汉米敦回到家里,与同一派系的人交流谈心。
“十年啊,沧海化桑田了都。”
同伴拍了拍他的肩膀,没问题,不就是十年嘛,等得起我们,看看那个时候我们是怎样卷土重来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