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日外出奔波劳累,坎皮内奥确实也有些累了,他打算在这一年里好好的待在君士坦丁堡工作,尽到自己的义务。
没有了战事,罗马帝国进入了一段宝贵的和平时期。
对外、对内机要秘书开始向意大利半岛撒播各种真真假假的情报,海军也配合情报,多次试探性的靠近那不勒斯,有时候还会去威尼斯岛附近海域。
这让那不勒斯国王头疼了,如此漫长的海岸线他们到底应该如何配置兵力呢,如果每个地方都加强防御,那不要罗马帝国攻击,那不勒斯自己就会垮掉。
为此指挥官们为新君罗伯特规划了一个省钱省力的办法,那就是将陆军划为数个大区,,当敌人来了就由特定地点的指挥官阻击。
海军最具战斗力的船则留在萨伦托,依旧是负责监视罗马海军的动向。
不过,由于前一任君主到处修城堡,耗钱耗力导致国内的反战情绪很强,主要是贵族那边,一朝天子一朝臣,新君上来又要推翻重来,他们很不满意,毕竟是他们要出人、出钱和出力。
所以他们自己骗自己,觉得有法兰西和罗马教廷这两个强有力的支援,罗马帝国不足为虑。
罗伯特作为一个在登基前,混迹于贵族圈的人,他当然知道贵族们是另有不满。
罗伯特告诉他们履行超出自己的职责领地的这段时间里,他们不需要向王国交税,并免除之前贵族们的负债,由王国出钱摆平,当然之后的欠债,王国是不会管的。
这让贵族们的反对声音弱了不小,人们都称赞国王贤明。
罗马帝国方面对此并没有什么反应,他们更重视那不勒斯海军对登陆可能造成的威胁。
除了那不勒斯王国的小动作,伊比利亚三国在与罗马帝国休战之后,西地中海对罗马敞开了大门,罗马可以安全的与格拉纳达王国取得联系。
史密斯在格拉纳达的事情,坎皮内奥也继续执行,如果真能借助王子在他们内部培养出罗马派,那他们在直布罗陀海峡或许可以做到一船当关万船莫开,从而达到控制西地中海的伟大战略。
正巧的是,卡斯蒂利亚和葡萄牙自从与罗马帝国签订了条约后,不像阿拉贡那样继续与罗马争夺地中海贸易,而是将重心放在了内政与大西洋贸易的开发上。
或许就因为坎皮内奥的无心之举,大航海时代或许真的有可能加速到来。
东欧那边,五月份的时候,条顿骑士团与立陶宛基辅联邦正式宣布他们进入了战争阶段。
这场战争之所以开始是维特尼斯为了报前任立陶宛大公的仇,而主动挑起的事端,起因是靠近立陶宛的条顿奥特尔斯堡地区发生了暴乱,口号是反对条顿骑士团的横征暴敛。
起义很快波及除奥特尔斯堡以外的地方,立陶宛的维特尼斯宣布支持百姓的起义,并且派出军队与起义军一起围攻奥特尔斯堡。
立陶宛基辅联邦在同一时间,还向条顿骑士团下了战书。
立陶宛基辅在拿下了奥特尔斯堡后不久,条顿骑士团率领着两万五大军与四万立陶宛基辅联邦展开了大会战。
条顿骑士团在骑兵方面依旧占据了优势,在击退了立陶宛骑兵之后又击败了基辅骑兵,让两位大公不得不派出压轴的重骑兵,但依旧打得很艰难。
联邦军队的步兵则稍压条顿骑士团,双方的士兵都充分的展示了他们的决心与实力,战争进行了四个小时后,立陶宛基辅的军队开始后退。
条顿骑士团的骑兵开始提前痛打落水狗,就在这时候戏剧性的一幕发生了,大团长戈特弗里德.冯.霍伦为了鼓舞士气,带头冲锋,引起了火绳枪兵的注意,很快就遭到了集火。
大团长戈特弗里德.冯.霍伦中弹倒地,步兵立刻上去补刀,而立陶宛基辅骑兵见前方形势逆转,就杀了回来。
没有了大团长的骑士团并没有崩溃,骑士们仍履行着自己的职责。
双方杀得尸山血海,流血漂橹,许多浑身是血的士兵砍得双手发麻,跪在地上喘气,麻木的看着身边的发生的一切,哪怕被人踩马踏。
条顿骑士团为他们的鲁莽付出了高昂的代价,到了十月份的时候,条顿骑士团外有强敌围攻柯尼斯堡,内有起义的情况下派出了使者谈判。
他们最终在奥特尔斯堡与立陶宛基辅联邦签订停战书。
条顿骑士团要向约纳斯.平斯库斯的家人道歉,赔偿大笔的钱,还要将柯尼斯堡以南和以东的领土割让给立陶宛。
西风压倒东风的局面被打破了,罗马帝国所梦寐以求的东西对峙格局已经形成。
在面对着法兰西的军事压力时,亨利七世与波西米亚君主现在应该感觉到压力如芒在背了吧。
坎皮内奥放下情报文件,拿起一旁财政大臣拿过来的文件,开始了批改。
“巴塞勒斯居然认认真真的工作了大半年,真的假的,不会是被夺舍了吧。”
坎皮内奥认真工作的消息,成为了元老院这些天的谈资。
“大概是在外面玩腻了,等这年过去,估计又带着老婆孩子到处乱晃了吧。”
在总理大臣的家里,达官显贵们在谈论这些天在国内国外的一些新闻,他们会隔三差五的来到这里以宴会的名义,增进感情。
“希望那一天能快一点,你看我们的总理大臣都闲得在内阁里当跑腿了。”
仅仅五年的时间,类似这种的宴会在不同的时间不同的地点,越来越多的出现,这种结盟的方式由来已久,有它独特的文化基础。
从坎皮内奥.埃德温登基开始了轰轰烈烈的改革,官僚贵族们再一次展现了它的适应力,就算坎皮内奥对旧贵族们进行了如此残酷的清洗,中立派们岿然不动。
就像奥斯曼家族那样,冷眼旁观、静静等待,然后见缝插针。
就拿从塞里斯那边来的科举制度,经过了坎皮内奥的本地化改造,这种改造是坎皮内奥找来了数千名各阶层知识分子后拿出来的,他们对规则自然是烂熟于心。
想要获得重要岗位的重要官职,必然要投入大量的资源和时间,这是一般百姓做不到的,而他们则可以做到。
就算真有穷人能够打通前往君士坦丁堡的路,想要获得进去的门票那他们的意见也是很重要的。
随着元老院权力的扩大,新贵们仿佛梦回千年,甚至对元首制,和更早以前的制度有了一种神圣的滤镜。
坎皮内奥当然不是想搞什么效法先人的改革,他这么搞都是出于现实的考虑,而被迫采取这种民主的制度。
从效果来看,好像还不错的样子。
他也知道罗马帝国内部形成了不少的利益集团,特别是那些旧贵族们,摇身一变,又占据了君士坦丁堡许多实权位置。
之后这群人将罗马带向何方,恐怕只有天知道了。
坎皮内奥把最后一张文件往桌子上一拍。
“正好六点半,我先走了接下来有什么事情去找总理大臣。”
什么事也不能阻止他准时打卡下班陪家人。
旁边的人会心一笑,去找总理大臣去了。
在埃德温行宫里,坎皮内奥给孩子们发新衣服,嘱咐他们,都几岁的人了要学会照顾好自己了。
“冬季狩猎其实也挺有意思的,要不要跟我一起去啊。”
奥拉问坎皮内奥去不去参加搁置已久的打野味运动。
这让坎皮内奥想起了自己在东欧千里奔袭的时候,那打扮简直就是荒野猎人,博得了辛西娅她们一行人的好感。
“额,也行啊,正好给孩子们换换胃口。”
干了这么久也确实应该锻炼锻炼了,要不然怎么可能活到工业时代呢。
“你也有时候过来看看墨杜萨吧,达米安诺斯有一个月了,你不去看看不合适吧。”
达米安诺斯,是墨杜萨的第二个孩子,也是一个男孩,坎皮内奥准备借此机会将亲朋好友们都叫过来增进一下感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