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在乌托邦中的狂想曲
“悦虹！走吧！”我站在一个无名的公园里，这么兴奋地向自己的妹妹大叫。当然，我当时并没有想到妹妹会对我的叫声吓到大哭。虽然在我的印象里，妹妹总是沉默寡言的，从不和人交谈，胆子也不算很大，但是在我的面前，她还是会时不常露出开心的笑容的。
我从没想过她会在我的面前大哭。
“怎么了？”我从花坛上跳下来，鞋子上站满了泥土。突然大哭起来的妹妹很令我担心。
“哥哥……”她哽咽着说道，“为什么要……抛下悦虹？”
“没有啊？我怎么会抛下你呢？”我轻轻抚摸着妹妹的头，希望能让她平静下来。我真的很疑惑，为什么我她会突然说出这种话。
“哥哥……总是不陪着我……总是和他们在一起玩。”悦虹看上去更伤心了，一滴滴眼泪在她红润的脸蛋上汇成了一股水流，慢慢地流淌到了地上。
……
我沉默了。
原来悦虹是这么需要关怀。我对自己的不负责而感到了深深的自责，这个沉默寡言的孩子需要的只是一点点外在的爱罢了。
“好的，哥哥不会和他们玩了，只是陪你，好不好！”我抱住了她，眼泪也不由自主地流了下来。
“嗯嗯……哥哥……谢谢你。”悦虹的声音是那么令人心痛，我无法松开抱住她的双手，希望这份温暖永远存留在我的怀中。
但是，我究竟是怎么做的呢？
之后那个极不负责的哥哥仿佛忘记了自己的约定一样，和往常一样和自己的小伙伴一起玩耍，嬉戏。唯一有所变化的就是在玩耍的草丛边的长椅上，多了一个忧郁的女孩子而已。我没有理会她的感受，只是在欢乐一番之后兴冲冲地和她讲述着自己的美好人生。
这也许是我那样一个极不懂事孩子最无能的夸耀。那最令人唾弃的骄傲资本。这样的我，理应受到惩罚。
悦虹再也没有哭过一次，只是一直冷冰冰地看着我们的笑容，沉默不语，几乎患上了失语症。
“音啊……你不是给我们讲了这么多有意思的故事吗，给妹妹也讲讲呗？”那是我生父的声音，一个中年老教师字正腔圆的教诲声，今天是悦虹未出家门的第三天。
“我和她说过了……每天都聊。”年幼无知的我心不在焉地这么回答，反正悦虹应该也只是因为考试没考好或是和同学吵架了才这么不开心吧，过一阵子就好了。
“唉……音啊，你不懂。你外向，朋友多，又有钢琴这个心灵寄托，内心世界可是满满的。是不是？可是虹儿她有什么吗？”爸爸把我抱到他的腿上，温柔地这么对我说。
我摇了摇头，好奇地盯着他深邃的眼睛。
“她只有你了啊，音。”
我不明白为什么，这世界这么美好，为什么悦虹不愿意去看看，去多结识一些朋友呢？我根本就不理解她到底在想些什么。
反正这都是她自己的问题吧，我该做的已经做了，就这样下去吧，她会好起来的。
……
“哥哥，过来一下！”悦虹在一周之后终于肯出门了，真是令我感到惊讶，我看着她穿着短裙轻快地跑了过来。这是我第一次邀请悦虹出来两个人单独玩耍，虽然是在父母的建议之下。但我本人也认为这也应该会对悦虹有帮助的，不管多与少。
“走吧！出发咯！朝着我们的基地！”我一边挥着拳头一边叫喊着，像个引路人一样走在悦虹的前面。
“哥哥……”悦虹突然拍了拍我的后背。
“怎么了？？悦虹，”
她没有说一句话，只是把手伸了过来。
“什么意思？”我有些不明白，难道是要举行什么特殊的仪式？
“那个……哥哥能牵着我的手吗？”悦虹的手想要缩回来，但始终没有动一下。我有些讶异地盯着她，慢慢停下了脚步。
悦虹的眼神里充斥着期待和渴望，我从未见过这么明亮的一双明眸。那眼神仿佛要把我勾去一个很远的地方，一个属于她自己的孤独的乌托邦。
我选择了驻留和守候。
我牵起了她的手，牵起了那温暖而脆弱的触感。那绝对只是所谓的英雄气概而已吧，无知的少年哟，你怎么会知道少女的心中有着什么美妙的期盼？
“谢谢你。”悦虹的脸愈发地红了，那洁白色短裙的花边上，从此留下了我手心中最令人痛心的余温。
我们玩得很开心，肯定是这样。
因为那属于我早已经遗失的梦，最美好的零星的梦。
……
“音啊……”生父的声音再一次传入耳际。
“爸爸？”
“虹儿啊……真是个好孩子呢。”
“你之前不也是这么说的？”
“哦？哈哈哈，也许吧。”他拿起了桌子上的核桃。慢慢地转了起来。我趴在他的腿上，望着他的脸和那永远充满智慧的的深邃的眼。
“但是我很担心……”他皱起了眉头，皱纹很明显。
“为什么啊？她不是个好孩子吗～？”我不理解为什么。
“因为啊，如果出了什么事，我不能保证她会为了自己而活下去。”父亲语重心长地说着，声音既沧桑而又悲痛。
当时的我完全不知道这话什么意思，也渐渐地随着时间的流逝从我的记忆中消失了。我完全没有想过什么突发事件，更没有想过会在这个城市。
……
下面，就是我梦中最后的一段残片。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