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说白师妹可真是个机灵姑娘,她好像知道每次这么一撒娇我就有些受不了。
“不会不会,师兄怎么会做过河拆桥的事呢?”
只得向他解释,好在白师妹不难为我,点点头,一整个儿人埋进我怀里。
空气弥漫恋爱酸臭味,周围明显聚来“核善”目光,我可不想在开学之前就成为众矢之的。
用两只手扶着她肩膀:“师妹乖,吃饭吃饭。”
“好~”她拿起筷子终于肯消停下来。
白师妹温柔、可爱又听话,我经常会不自觉这么看她一眼,我还真想过如果娶她为妻这多是一件美事。
“对了,白师妹,一会儿吃完饭我有点事情,要出去一趟,稍作些时间再回来。”
“多久?”
师妹言语之间近乎恳切,本想说两个小时的我还是脸皮薄了些,咽一抹口水回答:“就去一个小时,成吗?”
“墨云师兄有自己的考量我知道,我可以在一旁保护.......”
夹了一口菜到师妹碗里,她没有吃,反而为我盛一碗肉汤,我接过它笑谈:“师妹信我呗?”
“信!所有人我都可以不信,唯独师兄...师兄就算骗我,我也情愿。”她把我的手握的紧,话这么一说,就算我想骗她,心里那个愧字也要放大几分。
我温声告诉她:“师兄我呀明天考试,有个老前辈给了我一锦囊,叫我周围没人的时候打开,你也不想明天见师兄笑话吧?”
白师妹真信了,我发誓,这肯定是唯一一次骗她。
于是饭后,我好生把白师妹哄进房里,甚至帮她打好洗澡水,如果我再不出去,白师妹则要当面更衣。
有辱斯文!我不知道这是第几次这么说。
可能是因为明天考试,今夜街道如不夜之城,四处盛着名为“浊日”的红花,走到一桥头时,竟然下起花雨,好生漂亮。
“在月山潭,就算再关个万把年,也见不到这花景,这趟来得值。”脑中那个祖师娘娘声音言语,但我没说话,只是笑笑。
许久,那声音又问:“你不喜欢?”
“喜欢,怎会不喜欢,但我有心思赏花吗?”我站在桥头看着花雨,前方无数少女少男跑进花雨中寻欢作乐,从他们的年龄来看都是与我相仿。
祖师娘娘嗤笑一声儿,说道:“不羡慕?”
“有何羡慕?考试在即,不做其准备反而寻欢作乐,庸才而已。走了,落花好看,却是一时之美。”
“不错嘛,现在年轻人有着觉悟,不愧是祖师娘娘我看中的人。”
“别,求求您可别来这一套,我今儿个可是被折磨的够。”
话说我也算足够幸运,没想到在这个世界也有钟点房这么一说,所以我花上二百六选了个带温泉的屋子,这里清净也方便执事。
整个身子泡进温泉,唯独没有取下脖子上的金锁圈儿。
“说吧,祖师娘娘,咱两都坦诚相见了。”
谁知她却戏谑我:“你这一赤裸在水里,是坦诚了,可还没相见呢;你给我闭上眼睛,我带你入境。”
打坐盘在温泉里,将眼睛如它所言的闭上。
我感觉一股乱流在拍打我的大脑,我仿佛脱离了温泉,来到一个四周空旷的宇宙。
祖师娘娘让我睁开眼,我所看见的,是脚下一片星辰,头顶一色金空,像是北极的极光。
美不胜收。
“哟,原来这就是这是心境,真像以前看的小说。”
在我面前的是一颗高两米的蛋,四周被其冰封,它的寒气使我不能上前一步,仿佛只是近乎十厘米就要被万里寒冰冻结。
而祖师娘娘的声音就是来自这个蛋。
“怎么?小家伙,见不到我的美姿如此失望?”
“您别说还确实有点...哈哈...”
“言归正传,想知道发生的一切,对吧。”
我点头。
在这位祖师娘娘解释后,我吓得傻呆在原地;我......我在那个世界已经死了?!
这具身体原有的主人幼年被仇家用魂锁刺穿心脏,丢在龙都的一片乱葬岗,苟活半个月,全凭借吃尸体啃树皮喝血来维持身体机能。
大师姐见“我”可怜,把我捡回月山潭。
这个金锁圈儿也是在那会儿在乱葬岗得到的,但“我”偷偷练了禁术想找回家亲家臣其魂魄为之报仇,谁料到因为法术不精,在几天前前引了月山潭一只千年大鬼,还没见其形,“我”就被它打的魂飞魄散。
整个月山潭为了控住它,以大师姐带头的四位师姐和两位师妹,包括魔教势力和白师妹的那位师父都统统参与其中。
日月乾坤,昼夜难分。
三天三夜后,终于把那只千年大鬼压回了地下。
而祖师娘娘为了不暴露自己,只好用禁术,在亡灵池像抽卡一样把我抽进这身体,洗去我全身技能与属性,林师姐发现我还有呼吸,咱就被上官师姐带回房间,而大师姐因此耗损过多法力,必须闭关一年。
亡灵池里的亡灵无一不是死人,所以我在那张病床上......死了。
我听完默默蹲在原地,不知言语,在那个地方我虽然是个社会底层的社畜,但还是有家人有朋友。
“哎,我就知道......真拿你没办法。”她说。
忽然,天上的金空变成我在那张床上死去的影响,家人围绕着我,见心率像一波静水停留在0。
许久,我的朋友也来葬礼上看我,尽管为数不多,阿雄在劝着我的母亲;小辉和我的老板吵了一架;父亲什么都没说,母亲哭得如一个泪人。
心里很不是滋味。
我对着家人磕了三个响头,对着朋友深深鞠了一躬。
坐在地上沉默了半个小时,我知道还有一会儿就要回去见师妹了,祖师娘娘大概是觉得我萎靡不振所以大骂:“男子汉大丈夫哭哭啼啼像什么样?!至少你在这儿还有师妹和师姐,再怎么,你不是还有我?我们是一根绳上的蚂蚱,你要是死了,我也活不成。”
起身抹了眼角的两行,那是我在这儿第一次哭,也是唯一一次。
祖师娘娘说的没错,只有往前走。
我不可能有办法再为前世做什么,所以只能走好当下,这不是结束,也许是新的开始。
“我目前会什么?”语气冷静,只有我知道我并未完全脱离那股悲伤。
“只有无上决的心法,俗称废人一个。”
汗颜,如果师姐们知道我是这个状态参加考试,估计死也不会让我走出月山潭,这么看来,我被洗属性的事她们浑然不知。
握紧拳头,对于明天文考和武考,只有这个肯定不行,我从手镯里拿出那三本书和一把折扇。
只见祖师娘娘不慌不忙:“吞天冰狼扇是个好东西,不过从古至今用扇子傍身的不是世外高人就是卑鄙小人。”
“祖师娘娘觉得我是哪一种?”
“你不会觉得自己是高人吧?”
回首看一眼那颗蛋,不知为何此时的我并不惧怕这强烈冰封的寒冷,反倒是往前走了两步。
“果然是一脸鹰视狼顾之相,是因为无上决?还是你本就如此。”
我管不了那么多,直问:“我要在半个小时内学会这三套功法和心法,祖师娘娘可有计?如果我不能活着走出武考,你知道的吧,一尸两命。”
大概会料到我这么说,虽然看不见她的脸,但直觉告诉我她在笑。
“有。”
我就知道,这个人一定有办法,不然她在中途会阻止我参加考试,只是她后来一番话,让我毛骨悚然,这种经历我一辈子仅仅只想经历这一次。
那是...
脱胎换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