呜——!
破风之声,光矢划过虚空飞射进水中刺中一条大鱼,往回一拉,光矢与鱼儿被光线拽回,溅起水花。
「抓到了!」
骑在蒙眼男子脖子上的长耳朵女孩高声欢呼。
「哥哥…这些……能吃?」
狐耳少女手里捧着各种各样的植物送到蒙眼男子面前。
「啊……嗯。」
「好的。那…奖励,摸摸。」
与毫无感情的语调相反,她如撒娇的猫般踮起脚尖将头凑到蒙眼男子的手边,等待着“奖赏”。
银白色的头发被轻抚了几下,她露出舒缓的表情,随后离开,将手中的野菜放入了不远处的篮子里,然后身影再一次消失在了密林之中。
「摸摸有这么舒服?」小女孩露出疑惑的表情问道。
「我也不清楚。」
「是吗……那我也摸摸你吧!~嘿嘿~」
「先把手清理干净再摸。」
「知道!别把我当小孩子!……嘿嘿,舒不舒服?」轻轻摸着无垢的头发,女孩笑得很是满足。「你要不要到我们这里生活?我想姐姐会很高兴。」冷不防的,小女孩说道。
「这里就很好。」
「说是这样说,你不会觉得孤单吗?这里一个人都没有。」
「……没事。」
「诶~~……就来嘛~没有人会不欢迎你的,以我莎莉亚·巴蜜力欧·齐雷斯·福利卡尔王女之名起誓,讨厌你的家伙全部逐出氏族!」
「那他们太可怜了,各种意义上。」
「诶诶诶我不管啦你赶紧来啊!!来嘛!!」莎莉亚闹了起来。
「小不点,不要让哥哥困扰。」
忽的,狐耳少女出现在蒙眼男子身旁,吓得莎莉亚差点摔下去。
「你干嘛!?……」
「不要做让哥哥困扰的事。」狐耳少女无感情地淡淡一句。
「做什么是我的自由!用得着你…」
「不要做让哥哥困扰的事。」狐耳少女重复了一句,看着莎莉亚的金色竖瞳缩了一下,吓得莎莉亚僵住,随即爬下了蒙眼男子的脖子,缩在他的身后。「你、你给我记着臭狐狸!…」
实力的差距太过一目了然,年幼的莎莉亚遵从了本能退却,虽然嘴上表现得很不服气,但细长的耳朵耸拉已经下来,仿佛在寻求谁的庇佑。
钓竿抖动,蒙眼男子随即甩杆,大鱼被拉出水面。这一幕对他来说似乎只是小孩子之间的打闹,甚至没有去阻止的意思。
收杆,后面跟着小打小闹的两人,蒙眼男子无垢踏上归路。
今天来了很多人。而且是自己刚回到这里没有多久的时候就全部一窝蜂来了。
倒不是什么预料之外的事情,光是几位游人倒反有点不好猜,但既然连各国名贵都在场的话,那十有八九跟那件事脱不了关系。
一年前,大地的玛那开始出现浑浊,虽微乎其微,但积少成多后会具有一定程度的精神污染性。
从大地涌出的玛那是最为原生的魔力,没有任何特性,就像一块未经雕琢的原石。魔导师可以通过魔术阵式将玛那进行转化成指向性的魔力,进而作为发动魔术或者魔法的“燃料”。此时被改变性质的玛那在某一方面具有超高度的活性,而这部分活性便能经由魔法阵式的增幅与引导转化为能量放出,这便是“魔法”的整个过程。活性被榨取后的玛那会附加使用者的特性且因活性降低变得更加难以再利用,这时便会重新沉入到大地、之后渐渐回复活性,同时被附加的特性也会随着活性的缓慢恢复而渐渐消失,直至恢复如初,再次从玛那地脉中飘出。
玛那的浑浊对高度依赖魔力生活的生物具有很大的影响,即使不是高度依赖魔力生活的种族,当今世界也已经无法脱离玛那正常运转,因此这一事态像炸弹般将知情者的危机意识逼到了顶点。不少人开始着手调查引这一事件的根本原因,然而,一年过去过的现阶段线索寥寥无几。
「喂。」
三人行进的前方,冷酷的男子风池出现,冷冷的叫了一声。
「啊。哔哩哔哩的男人。」莎莉亚若不在乎地说了一声。
「啊!?」威吓一声,同时风起,细微而坚韧的电气顺着风直奔向莎莉亚,钻入她的身体。「呜哇啊啊啊啊啊啊……啊~你给给给我我我我记住呜哇哇~好舒服啊啊…唔哦哦哦哦哦啊啊啊诶诶诶~…」激灵的颤抖之后是一阵酥麻舒爽的颤音,恰到好处的电流刺激着莎莉亚的全身为其带去快感,不一会便而因为大脑快感饱和而昏睡过去,恰好被狐耳少女接住,她将长发膨成羊毛似的莎莉亚背了起来。
「风池,没点大人样子。」她如是无感情地说。
「银毛在找你,赶紧回去。」
「…………嗯。」明白过来风池的弦外之音,狐耳少女从无垢手中拿过篮子离去,不一会儿便消失在了前方的密林之中。
剩下两个人默不作声地走了起来,不紧不慢,若无其事。
风池点上烟,深深吸上一口,朝天空吐出浓雾。
「到底是怎么回事?」许久,风池打破僵局冷不防地说了一句。
「哪个方面。」
「拐弯抹角的做法,以及现在让人摸不着头脑的现状。」
呼——……风池吐出一口浓重的雾气。
「这不是已经联系起来了吗。」
「……你莫非有当无名英雄的兴趣?」
「无名跟英雄相互矛盾。」
「我没心情跟你在这里绕圈子玩文字游戏。你知道,重点从来不是这个。」
「是这样。」
「……」
「……」
「实话说不论是何种形式的朋友游戏都让我感到恶心,但你最好对自己的混账性格有点自觉。」
「…我自认为自己是没有做错什么。」
「正是因为你没有做错什么本身才显得混账。」
「……理解不了。」
「……你总是这样。」没有在继续交谈的打算,风池丢下烟头加快了脚步。「不…你就是这种存在吗。」丢下这句话时,风池的身影已消失在前方的密林之中。
「……」
停下脚步看着风池消失的方向沉默了片刻,随后再度迈出脚步。
当慢悠悠回到自己的住处时已是半个小时后,客人们已经准备好了食材。
房子前的草地上摆了一大大的烤架,两张大大的桌子,上面放满了新鲜的食材跟美酒,跟那些比起来,无垢自己去弄的野味显得很是寒碜。
「喔!~主角终于来了吗?可让妾身好等喏!~接好了、妾身亲手烤的鹿肉!」
「阁下,请用这个。」
相隔十米有余,烤架旁的蕾希将厚实的肉径直朝无垢甩了过去,与此同时,艾米莉亚朝其丢去了筷与碟。
原本以为会被分毫不差的接住完成一场漂亮的即兴表演,怎料无垢既没有去接餐具也没有去接肉,结果肉掉在地上被动物捡了去,碟子则打到树根上摔了个稀烂。
场面一度尴尬,剩下露丝指着脸红的两女笑得像个疯子。
「抱歉,在想事情。」
无垢淡淡说一声进了屋子。
「……好的重整旗鼓,这些肉妾身全收下了!」
上一刻的害臊下一秒变成了狰狞,蕾希舔着朱唇朝熟肉伸出了魔爪。
就在那时,一阵强风刮过,两个身影出现在了蕾希面前。
「恕我直言蕾希殿下是否太过贪心?」
「初冬也想吃。」
流着口水的稻间谷芳与狐耳少女严肃地对视着居高临下的蕾希,用筷子架住伸向烤肉的纤纤细手。虽是一副滑稽的场面,但似乎看起来有些危险,要说为什么的话三人都使了力气,还是不小的力气。
「想吃就来抢吧。」
蕾希狂野一笑,另一只手飞速朝肉伸去,但被两人看破,伸手架住,荡起气浪。
一场争夺食物的浩瀚之争拉开序幕。
「发生什么了?」
另一边,坐在桌前的艾米莉亚将视线从房子移到了旁边漫不经心喝着红酒的风池身上。
「谁知道。我的事已经办完了。」
「是这样…」艾米莉亚收回了视线,然后缓缓打量了周围一圈。「三年了吗,自那场战斗以来诸位聚在一起…」
「感概个什么劲?还没老到那个年龄吧。」旁边的露丝当即泼了盆冷水。
「不……确实是…很漫长的三年。」神城惠插进一句,笑着抿了一口酒。
「这三年变化很大呢~…」微笑总是挂在脸上的黑发少女接上一句。
「有好的也有坏的。东方这边局势渐渐趋向稳定,西方却开始蠢蠢欲动起来了。是发现自己落后于人了还是怎么,哼。」露丝说着说着藐视似的冷笑了一声。
「阿巴隆的社会体制交替尚未稳定…说预料之中倒也预料之中。」
「他们还没想到那个层面,或者说认为根本没有价值——最大的一块肥肉不是你?奥斯集团千金小姐露丝希雅奥斯。」
「空间魔法持有者……呢。」
安哲格尔,六日爱丽丝,恩泽莉莉相续加入话题。
「跟三年前的那场战争有很大的关系……西方现在仍旧处于战乱状态,胶着战况下无论是谁都急切希望能够得到压倒性的魔法技术。最近西方人士愈发渗入也确实是个不争的事实,并不单单是空间魔法,各种新兴的技术也想一个不留的学过去吧,因此相关人士的名声被炒的很高。」
「要命的是,现在又出现了玛那混沌这等事。乱上加乱,后面若是炸开怕是没几个人能够幸免。」
克人,契木丸加入话题。
「这不是很好吗!有条不紊才叫无趣喏!」
手一边飞速动弹着与其余两人争抢着熟肉,蕾希插进一句。
「碍事的话就打倒。仅仅是这么简单的事情。」
无感情的话说出,狐耳少女趁着空隙飞快地伸出筷子,夹起,送入口中。
「倒是羡慕尔等如此随心所欲。」艾米莉亚摇头无奈笑一句。「不……原则问题吗…」自问自答式的自言自语,艾米莉亚自嘲一声。
「不想管事的话把族长让给你妹妹不就好了,话说你现在就把政事全推给谢莉亚了吧?端着个架子干嘛?学学对面那个暴露狂如何?光明正大地把担子丢给自己的弟弟。」露丝戏谑地看向蕾希。
「话说得可有点难听了喏露丝阁下。」
「我前些日子听到风声说你弟弟硬着头皮去向人类请教管理学知识,一想到那平时狂到不行的脸忍成个瘪三差点没把肚子笑坏。」
「很好的事、凯需要更多的知识扩展一下他自己的价值观,这是事实。他自己能坦率直面这点倒是省了妾身不少功夫。不过妾身劝诸位尤其是露丝阁下不要在他面前提起这事喏,不然会打起来。哼哼哼~」说着说着,想起自己弟弟有意思的脸蕾希反倒笑了起来。
「说起来……他这次的目的地也是西方来着,没问题吗?」
「谁知道呢。至少自保是一定可以的吧。」
「不,我是说那位。」
「啊啊,确实喏。」
众人看向露丝。
「你们说夜花?她实力没问题,至少不会拖后腿。」
「调查玛那浑浊的事我并不建议把她卷进来。」安哲格尔淡淡说道,语气中露出一丝责备的意味。
「事情的大概我已经告诉了她,至于卷不卷进来脑子跟脚都长在她身上。派她去只是因为恰好目的地一带她熟悉,能节省不少时间。」
「问题不在那儿。」
「问题就是那儿。」露丝斩钉截铁地一句把安哲格尔顶了回去。「她不是被圈的羊,不要把你这一套搬到她身上。」
「啊…露丝都这样评价的话,倒是对那位有几分期待了。」神城惠笑一声。「话说回来,他在里面干什么呢?」
「大概快了吧~蕾希公主~麻烦准备料理了喔~」
「喔,交给妾身吧。两个小馋鬼,该腾开地方了。」
说着,蕾希身上漫出微红的雾气,从中甩出几条细小的魔力丝线,缠住桌子上的食材与调料,拉扯,飞向自身,接住。而鲜肉则被纤纤细手中伸出的利爪掠过,切成几片,躺在烤架之上。
「好!开始烤肉派对啦!」露丝扬起兴头喊了一声。众人跟上氛围,开始忙活起来。
房屋内二楼寝室,无垢翻弄着橱柜里的资料,一叠一叠的纸被拿出来,分成两堆。旁边的床上,夜花与莎莉亚熟睡着——其中有一个是装的。
啪沙,啪沙…夜花只听到轻微的嘈杂声。
动作非常轻快,呼吸也异常均匀。魔力的波长平稳且柔软,让人觉得人畜无害,甚至有莫名的亲近感。然而动起手来却丝毫不拖沓。蒙着个眼睛而且不会露出表情,让人搞不清楚他在想什么。浑身谜团且氛围奇特的一个人……或者说,因为这个类型太少见了所以觉得很新鲜。
「准备好了就去外面跟大家汇合,有事要商量。」
轻轻一声之后无垢离开了房间,甚至听不到脚步或者衣服摩擦的声音。
啊啊……果然被察觉到在装睡了吗…一点不想下去,因为太可怕了……
夜花心中叹气。
沉默了一会儿。夜花忽的从床上跳起,本想重整心情,但瞥到旁边睡着的人是妖精公主后又吓得猫起腰轻轻走出了房间。
哎哟喂我的老天,有一种自己是渺小无力的兔子然后被成群的狮子围住的感觉。
夜花摆着一副欲哭无泪的表情下了楼,外面传来声音,能够零星听到一点内容。他们都懂互相之间的语言,所以说话随心所欲。然而对于水平不过关的一般人来说这就很难受了,似乎之前大人物们有顾虑到自己所以说着人类的万国语。
打开门出去,夜花尽量不引人注意地走到了角落。
众人似乎正在兴头,餐台上一队,烤架旁边一队,还有几个来回走的,聊着,听到别的人说出有趣的话就插嘴进去,你一句我一句。遗憾的是,因为我听不懂大多数人的话所以并不知道他们来聊什么,也不知道如何融入这个氛围。
夜花叹口气,扫了一眼周围。
该说人善于发现与自己相同境遇的事物,她的目光一下子停在了不远处正在烧着篝火的无垢身上。夜花走了上去。
「这些…全是你写的吗……」
夜花走上前去,看了一眼无垢旁边叠成一堆小山的草稿纸。密密麻麻的一页,且排版规则整齐。似乎是用了多种的语言,只能零星能看懂几个文字以及数字的部分。
「虽然看不懂但觉得有点…不…很厉害。」
「仅仅只是文字的练习。」
「……真亏你能把撒谎当成呼吸那样。明显是在计算吧,一堆数字串。」
「他是说夜花不用在意这些喔~」
「诶~…倒是直说啊。啊…」夜花扭头看去,不知何时“原”女神的黑发少女站在了自己旁边。「我还不知道你的名字…」
「满瑕喔~」
「满瑕…两兄妹?」夜花说着瞥了一眼无垢。
「听起来像吗~?哼哼~」满瑕的笑意中多了几分喜悦。
「诶……啊…嗯。」
夜花看着满瑕的笑容出了神。少女的鲜艳,淑女的优雅,以及母亲的慈祥——天使啊。
「别看着同性**好不好?」
「才、才没有!?…啊…师傅。」一个个走路都没有声音的吗?????
露丝走到无垢旁边,拿起纸一张一张放进篝火中。
「然后呢?什么时候出发?」露丝看着火堆淡淡说。
「明天。」
「还有什么要准备的东西吗?」
「没。夜花小姐……没问题?」
「诶?我?……怎么了?」夜花怔了一声。
「委托。」
「啊啊,那个啊。没问题,充分准备过了。」
「行李?」
「预先配送到目的地了喔。」
原本是打算过些时候一个人去的就是了,不过既然师傅说要跟你一块那就没办法。
「是这样……露丝觉得这样就好了?」
「啊啊,拜托你了……」看着篝火,露丝说着皱了一下眉头。
「那个…莫非我接的这个S级委托很不妙?」感受到略显沉重的氛围,夜花战战兢兢地插进嘴来。
「不多管闲事的话我想夜花小姐一个人也能搞定~」满瑕说道。
「那简单多了,我也没打算多管闲事。」夜花放松地吐了一口气。
「……」欲言又止的露丝最终收住了话,保持沉默。
四人没再说话。草稿纸烧到一半时料理已经准备好,随即露丝便打个响指发动魔法将剩下的纸张在一瞬间化成灰烬,这让夜花心中感叹的同时吐槽为什么不一开始就这样做。
后面是就餐时间,意外的,原以为是侃侃而谈的氛围,此刻却变得意外的有仪式感。
没有一应俱全的厨具,仅仅是乱七八糟的食材,凭着在座人的一双手,做出的菜花样百出,甚至有人玩起了花雕,看得夜花傻愣。
格调的猛然骤升让原本轻松愉快的烧烤派对变成了颇为拘谨的宴会,众人择席而坐。回过神来,夜花发觉餐桌只剩下一个上位空着。
「诶…诶?」指指自己,又指指空位,夜花显得手足无措。
「谁都没有在意,坐就行了。」露丝淡淡一声。
「哦、哦……那我失礼了。」
露出些许尴尬的微笑,夜花猫着腰走到空位坐了下来。
「那么~先为好久不见干杯吧~~」
满瑕站起充满阳光与可爱的一句,随即举起杯子。
众人表情各异,有惊讶的,有苦笑的,有不以为然的,有微笑的,以及不适应这种氛围而面露不满的,以及表情没有任何变化的。
众人举起杯子,随即一饮而尽。
这杯酒并不属于自己,夜花非常清楚,所以并没像众人般一饮而尽,只是赔笑顺着氛围喝了一口。
这里的人大多出席过三年前的那场战争,也正是那场战争他们才会被天下所知晓。那场堪比人间地狱的战争,正是因为他们一同跨过了那场地狱,他们之间的交情才会变得如此不可思议。
无尽战争之后,生性一向孤高的龙族与妖精族宣布了对外开放,这是任何人都没有想到的发展。再加上这两大高位种族同时宣布与阿巴隆成立联盟关系,某种意义上东半球的局势已经完全由这个联盟主导。而恰巧阿巴隆又为中立国家,且其余两国没有势力扩张的倾向,由此便奠定了现今东半球的发展基调。长久以来互相争斗的各方势力迫与这股巨大势力的威慑因此展开频繁的外交活动,一时之间和平外交的呼声四起。
并不是什么奇怪的事情,试想中立的强大势力突然发声说自己希望与他方势力交好,局势的发展便会异常明了,是争取获得强大的靠山,还是说联合昔日的敌人一同对抗新生的强大势力,仅仅只是这般二选一的问题,至少,稍微正常一点的人都不会若无其事继续斗个你死我活。
「事不宜迟~接下来开始讨论正事吧~我觉得大家想问的事应该有很多呢~~」满瑕微笑着说。
「诶……啊啊。」
夜花一句哑然后恍然大悟过来。
——毕竟是大人物们的聚会呢,怎么可能会是侃侃而谈的氛围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