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因为什么,我第一次开始写日记。
也许有些人会认为写日记是年轻人做的事了,但我并不这么想。
我是伊头秃作,今年四十八岁,现在,勉强也能算是个侦探了。
长相不是很俊朗,但是也能算端正。
相亲过几次,但是都失败了。她们总是说我长得很猥琐,但我自己并不这么想。
也许他们说的没错,但我是个很严肃的人。
在东京这地方,我混了有三十多年了。
听我的父亲说,他是在一个垃圾堆里捡到我的。
我身上写着我的名字。
我的父亲他是个流浪汉。
他也曾是公司职员,但因为经济不景气被裁员才选择流浪。
在我小的时候,他总是载着我,骑着破破的单车穿梭街头,到各个地方收垃圾。
我们住于桥墩下。
父亲曾告诉我,宁愿饿死也不能选择乞讨。
但他为了我,耻辱地领了来自政府的救助金。
在我六岁的时候,父亲用所有的钱给我买了一身干净的衣服。
接下来,他把我送到了一家普通住宅的门口。
父亲说根据他的观察,这家人收养我的概率很大。
现在想来,我的这方面的才能,也许在耳渲目染之下,就已经被开发了。
那是我最后一次见到我父亲。
那家人收养了我。
我安静地接受了教育。
我叫他们“叔叔”,“阿姨”。
他们对我很好。我如同亲生儿子一样侍奉着他们。
他们走得很安详。
我高中毕业以后,就开始了工作。
一开始当的是搬运工。
但后来,在帮助工友的时候,我发现自己能够很轻易地看破真相。
或者说,我很有耐心,有足够的耐心去跟踪一个无缘无故的人三天三夜。
我隐藏的很好,能够靠近地近在咫尺并且不被发现。
我手段够高明,足够威胁到别人,而不触犯法律。
就转行当了侦探。
直到某一天,我在报纸上看到了一个和我长相异常相似的人。
伊头遗作,樱兰学园的勤杂工。
多起暴力事件的策划者,被判死刑。
报纸下还写着电话号码。
应该是他的亲人的吧。我这样想着。
我试着打通了电话。
得知了自己的身份。
接电话的人我的哥哥,伊头鬼作。
他告诉我我是伊头家的四子,也是唯一被遗弃的那个。我的亲生父母已经死了很久了。
已经是成年人的我自然不会有很大的反应。
鬼作先向我表达了歉意。
然后他告诉我,我的二哥伊头臭作已经因为骚扰女性,在警察追逐时被车撞死了。
这是个可以预料到的结局。
在我的心里,鬼畜的灵魂也一直催促着我去行动。但我因为叔叔和阿姨,所以一直没有去行动。
但是,鬼作和他们不一样。
他乐于助人:在马路上看到行动不便的老爷爷会主动背老爷爷过马路,在公车上可以用身体做板凳给老奶奶坐。
他有见义勇为的心:会拯救被痴汉袭击的无助女性,三次,而且还做针线活。
为人诚恳:即便在相亲这种终身大事上面鬼作依然坚持他的一是一二是二的原则,说真话绝对不撒谎,坦诚的面对自己的感情。
工作态度认真积极:一年就当上了科长,实在是一个很有工作能力的老头。
体育万能:网球、保龄球、打地鼠样样精通,一点也看不出是一个上了年纪的老人家。
有摄影天分:可以在一瞬间完成取景、定位、采光、拍摄等一连串动作,而且绝对不会给别人发现。
最关键的是,他成功了。
他现在是一家药品公司的社长,同时与八个女人保持着关系。
真是让人羡慕。
现在,通过他的关系,我认识了很多以前不敢接触的高不可攀的大人物。
我准备好好的努力一番,成为和鬼作一样的鬼畜王。
所谓的鬼畜王,是以凌辱女性,并且使她们沉迷与其中为己任的,鬼畜中的王者。
现在看来,在我的几个兄弟之中,应该只有鬼作成功了。遗作和臭作都失败的很惨。
他们为了追逐鬼畜的梦想而彻底地被社会抹杀了。
我不会嘲笑他们。
他们和我一样,是为了一个高尚的目标而奋斗着的。
但是我不会沦落到他们那样的结局。
先写到这里吧。
要上电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