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是谁?”我接过照片,仔细端详着照片上的人。
黑色的长发,没有染发,脸上画着淡妆,但并不浓,与风尘二字没有任何关系。
深黑色的套装,端庄而又文雅的样子,戴着眼镜,是一位白领丽人。
但胸前开的口子很大,与神情相貌不符,也许能够说明些什么。
我心底里暗自揣摩着,这样一位女性能够与宫崎一雄牵扯的事情,恐怕也只有那话儿的事情了。
也就是床底之间的事。
宫崎一雄放下茶杯:“她手上有我的东西,拿回来,保证不落到任何人的手上。”
我看了他一眼,他也回看着我。
我们都是聪明人,不会把话挑明。但也正因为如此,说起话来会平白增添许多麻烦。
我不喜欢麻烦。
有意无意地将手指放在照片上白领丽人的胸部上摩挲,我观察着宫崎一雄的表情,直到他微微地有些发怒了才将手指挪开,问道:“多少时间了?”
无需说明,他也知道我在说些什么。
我问的是,“她做他的情妇多少时间了?”
宫崎一雄很快回答道:“五个月。”
我饶有兴趣地问道:“五个月?为什么?”
这一句“为什么”并不是字面意义上的意思,而是在问一个很重要的问题,我也需要一个回答。
通过这个回答,我想虽然不会改变什么实际的东西,但还是会改变我对宫崎一雄的个人看法。
宫崎一雄一愣,但很快反应了过来。
他略微有些尴尬地道:“她在床上很主动,而且看上去没什么心思……”
我点头,但在心底里却是暗叹。
宫崎一雄啊,宫崎一雄。
我想我知道为什么宫崎组在你手下七年却是毫无进展了。
只有疯狂,野心,还有心狠手辣是不够的,更需要的是谨慎与威严。
我问宫崎一雄,为什么?
问的是,你怎么会让一个只做了你五个月情妇的人,拿到你的秘密?
我需要的是一个可以理解的解释。
例如,“我某天受重伤失去意识后被她拿走了。”
这样的,合情合理的解释。
亦或者,采取别的手段。
比如说,笑而不语地看着我。
这样我至少不会对你有轻蔑之心,会觉得你十分神秘,这也是极好的御下之术。
而不是像现在这样,抛出这种二十岁毛头小子才会犯的错误来搪塞。
你是一组之长,就更应该知道保守自己的秘密是多么重要。
宫崎此刻积攒下的威严,是杀出来的,而不是从心底里的佩服。
加之轻而易举地将秘密交托于不能信任的人,这样下去注定难以长久。
但总而言之,这也和我无关了。
所以我没有多话,只是问道:“我需要所有我需要知道的信息。”
宫崎一雄拍拍手,门打开了,井田恭敬地递上一个信封。
宫崎拆开信封,从信封里抽出一张纸,放在我的面前:“就这些。”
我开始阅读了起来。
“姓名:唐泽织枫。”
字体是苍劲有力的手写体,应该是为了防止在电脑中存下档案而故意手写的。
“姓别:女。”
“年龄:三十。”
“工作:雾生房地产公司销售经理。”
“家庭状况:单身,育有一子。”
我稍稍有些惊讶,但惊容在眼底一闪而过并没有被宫崎一雄注意到。
雾生房地产公司?
那不是……
看来这个世界还真小啊。
我将纸翻了过来,看到一片空白后问:“就这些?”
宫崎一雄将纸拿走,撕成碎片。
“剩下的我来告诉你,这些话只有天知地知你知我知。”
我往前坐了一点,有些期待。
毕竟,这种“真情流露”的环节,可不是每天都有的。
我微微冷笑,而且还不知道这“真情”究竟有多真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