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莹彩,我其实也这么想过。”
玄阳子点头道:
“但是,我一方面还要在玉城处理一些事情,不能就这么一走了之。”
“另一方面,假如玉倾权真有心归隐,我觉得应该给他一个机会。”
“不是啊,恩公。”
莹彩摇头道:
“事情没有你想的这么简单,现在不走,以后还是要走,但可能要付出血的代价。”
“此话怎讲?”
“难道恩公你觉得去赴宴,跟成阳说玉倾权决定退隐,不管玉城事了,他便会相信吗?”
莹彩严肃道:
“唯一和解的办法,便是恩公你拱手送上阵,只有这样才能撇清关系。”
“否则只要阵令没到手,成阳肯定不会相信这种鬼话,必然要强留恩公你和玉倾权,因为不见阵令,他不相信你和玉倾权没有争夺权力的野心。”
玄阳子点头道:
“这倒是,若无阵令,只怕成阳根本不会善罢甘休。”
“可阵令已经被白玉抢走了。”
玄阳子皱眉道:
“我们根本拿不出阵令,因此无论我们说什么成阳都不可能相信。”
“因此若想全身而退,便必须趁机逃跑。”莹彩接着道。
“嗯趁机逃跑……”
玄阳子抬头,眺望远方夜景:
“现在倒是一个机会,成阳也没有派人来围堵我们……”
“咦?”
玄阳子突然意识到一件很诡异的事情。
趁机逃跑。
这个机会,不正是现在吗?
可,为什么是现在?
莹彩笑道:
“恩公,你反应过来了吗?”
“嗯。”
玄阳子点头道:
“若成阳真想要阵令,应该防止玉倾权逃跑!”
“我的出现,成阳更应该赶紧亲自出马,围堵玉倾权和我才对。”
玄阳子疑惑道:
“然而,成阳却约到明天午宴商讨,留给敌人这么长的反应时间。”
“今夜更是让我们有充足的时间准备离开。”
“这很不对劲!”
玄阳子握拳道:
“趁机逃跑,这个机会,居然是成阳自己给我们的!?”
“没错!”
莹彩用力点头道:
“恩公你想,假如成阳真想要阵令,他为什么不亲自杀上玉氏府邸?”
“即便他自己不来,像秦王海这种亲信也没来,他真的是想要抢阵令吗?”
莹彩怀疑道:
“纵然玉倾权境界狂跌,但毕竟是飞仙中期,成阳却连一个圣境强者都没派出来,难道不可疑吗?”
玄阳子回想了一下。
今日杀的玉城士兵都是仙境后期、巅峰徘徊,顶多飞仙初期。
确实连一个圣境都没有。
难怪那么弱。
玄阳子心想:
余风四位长老皆是飞仙境界,四人全力依然能接住自己一击。
可今日这些玉城士兵,数量扎堆轻松过百,自己都是随手秒杀。
可见这些人确实连飞仙都没有,更别说圣境了。
一堆仙境,要能弄死飞仙中期不难。
但若玉倾权抢了阵令要逃跑,仙境要留住对方就很难了。
再结合成阳请午宴,给玉倾权孔留这么长反应时间,故意给敌人逃跑机会。
“所以,成阳其实根本不想要阵令?”玄阳子震惊道。
“没错。”
莹彩点头道:
“恩公觉得,为什么成阳不想要阵令?”
“为什么不想要阵令?”
玄阳子沉思片刻,恍然大悟道:
“因为……他已经有了!”
“没错,正是如此!”
莹彩欣喜认真道:
“三块阵令,七大家族轮流保管,每个家族最多一块。”
“成阳作为城主,他的家族自然已经有一块了。”
玄阳子接话猜测道:
“再有一块,成阳必然会遭到其他家族攻击。”
“若是想拥有两块阵令,唯一的方法便是偷偷夺得阵令,并藏起来!”
玄阳子阴沉道:
“白玉夺得阵令,若她和成阳勾结,成阳此刻已然获得阵令。”
“成阳明知我们交不出阵令,故意留给时间让我们逃跑。”
莹彩点头道:
“我们一逃,成阳便可宣布是我们带着阵令逃跑,而他则能偷偷留下阵令。”
“我们没有在任何直接证据,证明白玉和成阳勾结,所以只能背负这个名头。”
玄阳子皱眉:
“我们若赴宴说自己无辜,成阳便要我们交出阵令以证清白。”
“我们交不出,成阳便能一口咬定我们还要抱守阵令,夺去玉城权力。”
“到时候,成阳还要花费人力,和我们对峙,把我们赶出玉城。”
“因为我们不能死,死了,其他家族寻找阵令,迟早会查到他头上。”
“我们不死,阵令下落便能一直盖在我们头上。”
“我们若不逃,成阳和我们都要流血冲突,但成阳依然是收益者。”
“因此,逃不逃,我们其实都已经落入成阳的局内。”
玄阳子领悟道:
“对于我们来说,最好的选择便是逃跑。”
“一方面,我们逃跑,可以避免一场正面和玉城势力的对峙。”
“另一方面,成阳为了偷藏阵令,一定会故意阻碍玉城搜查逃跑的我们。”
“所以,对于成阳和我们来说,我们逃跑才是最佳选择,而他已经把这个选择留给了我们。”
“即便我们没懂其中的道理,没逃跑,成阳依然能偷藏阵令,只是要带领玉城势力和我们打一场罢了。”
莹彩点头道:
“恩公,我就是这个意思。”
当然还有一种可能:
成阳就是单纯地蠢,没想这么多,大意留给敌人这么反应时间。
自然,这个可能性非常小。
莹彩还提醒道:
“所以,玉倾权故意说明天走,还说离开玉城可能中埋伏,激起恩公同理心担忧,诱导恩公说陪他去赴宴,恩公你觉得他是何居心?”
“他若早已明白成阳的意思。”
玄阳子握拳道:
“这便是故意让我和成阳起冲突,还想趁乱谋取玉城权力!”
莹彩欣喜道:
“没错!玉倾权明知逃跑才是最佳选择,但依然利用恩公的同理心,引导恩公去赴宴,便是希望恩公和成阳正面对抗起来!”
“是我天真了。”
玄阳子叹气道:
“我若去了,拿不出阵令,成阳不可能轻易放我和玉倾权走,一场冲突在所难免。”
“我居然没能看透这一层,还想着给玉倾权一个机会。”
玄阳子摇头道:
“仗着自己超圣境界,玉城城主怎么说也会给我一个面子,却没想到差点着了小人的道!”
“玉倾权就是在故意坑你啊,恩公!”莹彩蹙眉道。
再联想方才众女,因为所谓家法,互相迫害,甚至认为理所应当。
“玉倾权!”
玄阳子一声怒吼,化作金光,直冲玉倾权的小房子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