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这方面我有些研究，调酒也是个行循渐进的过程。”
“嗯，没想到你懂得那么多，人也挺有趣的，我还以为你是个冷酷无情的家伙，只会板着脸和别人讲话……”
两个人已经聊的有来有回，两倍咖啡撑不了多少时间。
花这些钱，其实就是找个安静的地方聊聊天罢了。
张皓双手撑着下巴，一旁放着他还未喝完的半杯咖啡。
他和沐凝雪聊了很多事情，只有了解更多的细节才能更好下手。
只是不知道为什么，沐凝雪每次回答他之前都会犹豫一会儿，包括她思考问题时的表情，总给人感觉她在编故事。
可单从这几点，也听不出沐凝雪的话有什么端倪。
闲话聊的差不多了，张皓在每句话里多少藏了点暗示，想必沐凝雪已经有所察觉他的动向。
正当他打算开门见山询问对方看法时，沐凝雪的电话突然响了。
“对不起，我接个电话。”她拿着电话跑到门口，张皓还是一手撑着脑袋，静静看着她打电话的背影。
“抱歉，是家里的事情。”
沐凝雪小喘着气回到位子上，“请继续刚才的话题吧。”
“额，其实我是想说……”
还没等他开口，自己口袋里的电话响了。
……老天似乎在捉弄他，这种时候各种掉链子，还是说这是在侧面告诉他，时机尚未成熟。
管它时机成不成熟，他一向是创造时机和机会，从来不会花多余的时间去等待。
张皓拿出手机，原以为是陈天打来的，结果屏幕上的来电显示是陆老师，陆云，他的班主任。
班主任这时候打电话干嘛，这电话可不能不接。
“抱歉，我可能要先接个电话。”
张皓不失风度的轻咳几声，跑到了沐凝雪原先站的地方。
“喂？老师您这时候打电话干嘛，今天是周日啊。”
“没什么，只是下个竞赛快到了，督促你好好准备准备。”
电话另一边的声音语重心长，多少带着点看破不说的感觉，希望张皓好自为之。
“额呵呵，老师，我之前拿的金牌够我保送了，多拿一个好像也没什么区别。”
“臭小子，就知道你会这么说！你知道这块金牌对你来说的含金量有多大吗？”
他当然知道，如果这场竞赛他还是金牌的话，那他就是本市第一个拿满四个金牌的人。
这样的荣誉，不论对他自身而言或是对他的母校来讲，都是不可否认的光荣。
可惜张皓似乎对这第四块金牌没有想法。
当初也是，在他拿到两块金牌的时候就已经有通知告诉他保送了，第三块还是陆老师一个劲催他，他才出战拿下的。
“张皓，我也不多说什么了，这块金牌你要是拿不到，看我怎么弄死你！”
“哔…哔…哔…”
多说无益，班主任抛下最后一句狠话就挂掉了电话。
张皓的性格他还是很清楚的，如果他有上劲心，不用督促他都会积极参赛，要是没这个心，说死打死都没用。
张皓放下手机，余光看到沐凝雪挺直着腰，端着那杯已经没有温度的咖啡，一口一口的轻抿。
果然，还是眼下的事情更重要。
“抱歉，我老师打的。”
张皓也没藏着，直接告诉对方来电人的身份。
“这样啊，原来你还是学生。”
“虽然我还是学生，可我已经成年了。”
张皓抖了抖衣领，似乎话中有话。
“嗯，看得出来，很有成熟味……”沐凝雪半捂着嘴笑了几声。
“那个……”
“那个……”
双方同时张口，双方四目对视了一会儿，张皓开口说道，“你先说吧，我这也不是什么要紧事。”
“其实是这样的。”沐凝雪起了个头，接着双唇紧贴，双眸不停回避，她这个样子，像是在告诉张皓，接下来的话有点难以启齿。
张皓不急着打断或是安慰，他就这么坐着，静静等到沐凝雪把话说完。
“其实，我家里人催我赶紧找个男朋友，我……”
“我长得不好看，也没什么钱……找男朋友也很困难……”
“所以……”
“所以你想找我？”
听到这里，张皓还是没忍住打断了她，“恕我拒绝。”
“不，不行吗。”
沐凝雪有点失落，飘忽不定的双瞳终于敢直视他的脸了。
要不是头脑清醒，张皓差点就答应了她。
“也不是不可以，不过你要答应我一个条件。”
听到张皓要谈条件，沐凝雪有点好奇，“什么条件？”
“你说你长得不好看，那下次见面，你能不能素颜出门？”
在专业颜值鉴定师面前，可不是你画个丑妆就能蒙混过关的。
只是答应他素颜出镜，这么简单的问题，沐凝雪竟然花了比之前都要久的时间去思考。
果然她是在故意隐瞒，毕竟谁吃饱了没事干，喜欢把自己化丑。
“……好，我答应你。”
“那好，我说到做到，今后请多多指教了。”
张皓伸出示意友好的握手，这还真要谢谢沐凝雪的父母，给了他那么好的一个机会。
这可是女方亲自提出的要求，师傅总不可能再给他挂个“欺师罪”吧？
只前为了完成任务，他也买过惨，找过一些人美心善的小姐姐帮忙。
可姜终究还是老的辣，师傅不仅当场揭穿，还罚他重新考评。
只要再磨合几天，那时候到师傅面前就能做到天衣无缝了！
“那，张皓，我先回去了，从刚才开始父母就一直在催。”
“那你回去吧，路上注意安全。”
张皓送她到门口，看着沐凝雪远去的背影他开始反复思考一个问题。
从见到这姑娘开始他就感觉哪里不太对劲，具体是哪些方面，他自己也不清楚。
这些他意料中的事情，发生的也太容易了，就像玩多剧情的恋爱游戏，他的选项都是些快捷选项。
“叮！”
手机电话第二次想起，成功打断了思考中的张皓。
班主任又来电了，学校紧急召开培训，和他一起参加竞赛的学生都同意了。
这种不做强行要求的事情，他平时不会搭理，只不过今天心情好，自己也想换个思路，干脆就去学校看看好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