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国公府,秦稷正在自己的房间里面批阅公文。
在他的身边,秦思月同样也在忙——她在画画,画上的女子一头黑色短发,英姿飒爽。
“你这人画的很眼熟啊。”
秦稷抽空看了一眼她的画作,上面画着的女子总让他觉得似曾相识,而且那股优雅的感觉实在是让他难以忘怀。
“当然眼熟,这家伙天天陪着你。”
不知道是不是在吃醋,秦思月看上去稍微有点不满的感觉,不过,尽管嘴上不满,手上的画笔却十分真实地将画中的女子画的十分具备神韵。
秦思月当然不是离了数位板就不能画画的人,好歹她也是系统性地学过绘画的,国画不会,但是不会用毛笔她还能不会素描么。
“原来是她啊,怎么想起来画她了?”经过秦思月这么一提醒,秦稷立刻明白她画的到底是谁了,“话说我记得你们两个关系确实还不错来着。”
“还好,只能说是相互欣赏吧,而且灵颜姐确实很漂亮。”对于这一点,秦思月倒是丝毫不加以掩饰,“画她是因为她身上那种气质非常符合我曾经想要描绘的那种女孩子,优雅,但是还带着点暴力美学~”
“哦,确实,你一直都很喜欢这种类型。”
秦稷这才想起来,记得在以前,秦稷就经常看到秦思月的手机里存着不少女孩子的美图,那些女孩大多都是漂亮可爱却拿着刀枪剑戟斧钺钩叉,一副要砍人的样子。
“话说,刚才我看灵颜姐穿夜行衣出去了,你又给她安排什么任务了?”
“我没安排什么任务,应该是她自己发现了什么吧。”
“你不去看看?”
“灵颜做事我还是很放心的。”秦稷继续批复着面前的公文,这是一封关于调动北疆边境的军事部署的公文,这类涉及到重大战略的公文往往都需要他这个军事负责人亲自批复,他在上面工工整整的批上了“可立即执行”五个字,然后印上自己的大印,封装起来。
“哎,老哥,我说的不是她做事放不放心,我的意思是,你至少对人家表达一下关心吧?”秦思月趴在桌子上,一脸恨铁不成钢的样子。
“这有什么的,我......”
秦稷正准备继续说下去,突然,轻盈的脚步声从门口响起,渐渐向书房逼近。
秦稷侧耳听了一下,然后放松了下来,这是灵颜的脚步声。
“回来了?”
“嗯,回来了。”
灵颜人还没进屋,声音先从外面飘了进来,随后,她拉开房门,走进书房。
秦稷抬头看了她一眼,然后立马就把手里的笔扔掉了。
面前的女孩浑身湿透,本来就比较贴身的夜行衣紧紧地裹在身上,映衬出姣好的身体曲线,头发也因为雨水而变得狼狈不堪。
然而让秦稷扔掉笔的原因并不是这些。
而是从灵颜的夜行衣上滴落下来的红色的雨水。
“你受伤了?!”
秦稷赶紧跨过自己的桌案,走过去抓住她的手。
“您多虑了,少爷,我很好。”灵颜甩了甩头上的雨水——尴尬的是,秦稷就在她面前,她这个下意识的动作将头发上的雨水甩得秦稷满脸都是,“我身上的血没有一滴是从我自己身上流出来的。”
秦稷松了一口气。
灵颜可是自己最为信任的人,如果她都受了伤,那他可就真的危险了,现在整个大夏,除了那些皇宫中养着的高手之外,能打赢灵颜的人都是极少数,连她都受伤的话,那秦稷就得考虑加强保护了。
“那你这是怎么回事?”
“我追击了试图刺杀少爷您的那些刺客,他们的素质都不错,算得上是百里挑一的精锐,”灵颜说道,“我本来想留个活口带回来审个清楚的,但是很抱歉,这些人似乎是死士,他们全部都服毒自尽了。如此看来,至少目前派来刺杀您的那个幕后黑手还不敢让您知道他的名字。”
秦稷皱了皱眉。
他倒是知道有人要按捺不住对自己动手了,但是可没想到居然会这么快动手,而且听灵颜的意思,似乎还下了不小的本钱,这年头向培养一批素质过硬而且还愿意为了自己去死的死士可不是什么容易的事。
“具体特征呢?”
如果知道对方身上的大致特征,也许能够顺藤摸瓜摸出对方的底细。
“我带回来了一个,可惜,是死的。”
灵颜向外探出半个身子,然后拽着一个袋子进来,打开袋子,那里面装着的是一名刺客的尸体。
“我超!你把尸体带进来干什么!?”
“这不是方便您辨认么,不把尸体带回来,就靠着我口述您估计也猜不准。”
......
这侍卫做事未免也周到的过头了。
秦稷直接敞开袋子口端详了一下,向后看了一眼,确保秦思月没有看到尸体,然后点了点头:“嗯,辨认的话,后续我会慢慢分析,一会儿把尸体送到黑牢里面吧。”
所谓的黑牢,其实就是安国公府内部的监禁场所,这种地方在当初是专门用来惩罚那些违反了家法的仆从和家族成员的,有的时候也作为安国公府的私刑处置场所——不过自从新皇登基后,秦稷就把黑牢封起来了。
“你先换身衣服,你浑身都湿透了,虽然你这家伙体质超出常人,但是还是得注意一下知道吗?”他叮嘱灵颜道。
“嗯,我知道,我刚才过来的时候顺路拿了一套衣服。”灵颜说道,“要不是急着向您汇报,我就在浣衣房换上了。”
说到这里,她解开另一只手里拿着的油布袋子,里面装着干净的衣服。
然后,她抓起自己的夜行衣的衣角,向上翻过来,就这样脱了下来。
她的动作太快,以至于秦稷压根没来得及反应,眼前就被白花花的一片蒙蔽了双眼,女孩诱人的胴体就这样展露在他的面前。
“啊!你在干什么!?”
秦稷赶紧转过头,旁边的秦思月反应比他更快,好像一头小豹子一样跳起来冲到灵颜的面前,挡住了她的身体。
“不是您叫我换衣服的?”
灵颜的语气听上去尤为天真无辜,但是如果秦稷转过头的话,就会发现,这家伙的嘴角那愉悦的笑意完全都不遮掩的。
看起来,她似乎对于秦稷这样的反应很满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