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国公府,秦稷正在对面前的兵部负责人大发雷霆。
“我都跟你说了多少次了,钱的问题不是问题,我大夏缺的是拿点钱吗?!北境是不能丢的,无论如何都不能丢!”他用力地将手里的纸揉成一团然后摔到地上,“这笔钱为的就是让我们的部队能够得到尽可能多的优势,这次北方蛮族之所以敢于动手,十有八九是有我们的内鬼在搞事,你现在告诉我需要的钱多?怕花钱?怕花钱那就不打了!等着人家打到我们家门口得了!”
“太尉大人息怒,并不是在下不愿意做,而是,现在这个情况,寒阴城我们几乎是势在必得,没必要再花费这笔钱在收买北边各部族身上......”
“他们势小力微,都是见风使舵的,你以为北境为什么还是萨尔王朝为主?就因为这帮小部族压根不敢惹萨尔王朝!现在如果寒阴城被攻击,外面的那些部族被萨尔王朝一威胁,保证开始四处袭扰我们的边境,人家先动,我们是被动,只要是被动,这仗就没法打。”
秦稷稍微冷静了一点,语气缓和了许多。
夏国和北方的满足不一样,大夏境内子民几乎都是农耕为主,尤其是北境,虽然有游牧民族,可大部分还是有固定的居住地的,如果那些小部族发起袭击,就算不能成功,也势必会让帝国子民处于一个危险的状态。民心一乱,北境就乱,现在北境可还有一批等着你夏国民心乱掉的内奸呢。
所以秦稷提出,用钱财来收买北方的那些小部落。一方面避免对方对大夏内部造成影响,另一方面,这种钱财他也不是白给的,这些钱相比于那些小部落虽然是很大的一笔钱,但是想必对方也知道,自己得有命花才行。
只要是进行了这样的交易,那么萨尔王朝不可能不知道任何蛛丝马迹,这些小部落搞不好会有几个选择靠近大夏,这样的话,即使只是保持亲近状态,也足以保证将来大夏的边境安宁。
所以这笔钱肯定要花,一个稳定的边境,对于大夏来说至关重要。至于以后......
没有以后了。
秦稷正在考虑一劳永逸地解决大夏北部边境的问题,萨尔王朝主动惹事也不是一次两次了,以前都是大夏进行防御,然后追击敌军,有深入数百里的,有剿杀数万人的。但是终究还是给对方留了一丝余地。
但是现在,秦稷想要直接解决问题。
大夏不能等,西方的各国此时正在将目光转向这个未曾被教会所染指的国度,秦稷可以肯定,将来夏国必然会面临多国的围剿,如此危机,现在他必须尽快让大夏的威权渗透到周边各国。
历代君主对周边施行怀柔同化的政策,主要是为了避免形成世代的矛盾,保证边境的稳定。但是既然萨尔王朝已经不想和平,那就没必要和平了——要和平,就互不干涉,彼此友好;既然不要和平,作为几乎全民皆兵的邻国,萨尔王朝就必须灭亡。
所以这笔钱,也涉及到之后的战略。
“那,这笔钱......”
“陛下会拨给我们的,她和我们一样,对这种事情肯定都已经有了心理预期。”
秦稷说这话的时候,非常淡定,因为他知道,夏雨潇再怎么不情愿,这笔钱她一定会出。毕竟涉及到未来的国家命运。
对方在得到了他的确认后告退了。
秦稷看向身后的地图,长叹了一口气。
大夏啊......这个国家能够繁盛千年不是没有道理的,但是繁盛并不意味着安全,从目前的战略和以教会为首的西方圣教国家的态度来看,大夏大概率会面临一系列不得不应对的冲突和战争。
秦思月正在他的身边,她仔细看了看,然后指了指在西北部的一个国家:“这里,是什么国家?”
“哦,索勒沁王朝,一个国力不强,但是位置很重要的国家。”
“我觉得,你也许可以跟他们索要一下军通。”
秦思月说道。
秦稷知道她在说什么,所谓军通,是秦思月所玩的游戏里的术语,全程是军事通行权。
“这个世界的军通可不是游戏,不是那么好要的。”
“不,我读了这个世界的很多史籍......其实,比游戏里的要好拿一些,”秦思月说道,“游戏里需要你和对方的好感度达到一定数值,还可能需要给对方东西。但是现实里......夏国铁骑就在那里站着,他敢不给?”
“政治影响啊,老妹......”秦稷无语地捂了一下脸,“我们是个爱好和平的国家,武力威胁对方给军通的方法,是不是有点太......”
“我只是从战略的角度来看的,”秦思月指着这个位置,“从战略上,这个国家虽然国力不强,但是该王朝历代都喜欢建造防护用的城池,几乎一切的行动都是围绕着城防进行,也正是因为如此,萨尔王朝从未真正地征服这个国家。国内工事坚固,难以攻破,却占据着巨大的地理优势,如果能要到军通并确保他们倒向大夏,萨尔王朝将面临一个既无法攻破,又不得不防的可能不断冒出大夏军队的边境。”
她说到这里,阴险地笑了笑:“凭什么就只能我们大夏被蛮族袭扰边境呢?这不公平,所以,我们也可以这么玩,说不定玩着玩着,就把萨尔王朝给玩没了。”
“可是,我们不能强迫对方......也许许以利益是可行的,这事儿,我可不确定陛下能答应。为了稳定边疆,我已经准备向陛下要一大笔拨款了,再这样下去......”
“你有三十万大军,你尽管要,她还能拒绝怎么着?”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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寝宫里,本来已经躺下准备休息的夏雨潇突然感觉浑身一寒,打了个大大的喷嚏。
旁边的侍女赶紧过来准备照顾她,但是被她一个手势屏退。
奇了怪了,怎么突然觉得心里发毛,是有什么刁民想要陷害朕么?
不,刁民不足以令朕如此不安。
一定是那安国公那孙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