乐。
秦稷还真知道。
在秦稷所获得的情报中，那位叫班哥的家伙是接受了自己的父亲的任命监国。
如果没什么问题的话，监国之后他大概率就稳坐萨尔王朝国王的位置了。
不过，秦稷当年也不是没见过这个班哥，怎么说呢……
这货的武力值大概是其治国能力的十倍。
秦稷不是萨尔人，他不知道这哥们儿如今执政水平怎么样。但是至少班哥这家伙搞内斗确实有一手的。
看起来让自己的妹妹担任外交官……啊不，是使臣，好像挺看得起自己的妹妹的。毕竟在萨尔人的思想里，女子根本没有能力担任官职，能让乌合雅担任使臣已经是克服了很大的阻力。
可实际上呢？
这次萨尔王朝来，必然捞不到什么好处，毕竟你萨尔王朝压根没打赢，来夏国必然是签战败条约的，而这种事谁去谁倒霉——就萨尔人那种莽劲儿，他们可不在乎是谁掀起了这场战争，也不会在乎是谁打败了战争，他们只会在乎是谁过去和夏国签那些战败协定的。
可以说，这一趟，她乌合雅回去了就将成为众矢之的。
这一次可以说是压力山大，她现在只能尽可能地为国家争取回来一点利益。
“我倒是知道原因的，但是我还是很好奇，”秦稷笑着问道，“虽然我知道萨尔人的思想观念里一直看不起女人，但是这样一来，你的那位哥哥不是应该更加放心你才对吗？毕竟怎么看你都不像是能和他争夺王位的，他应该不会将你放在眼里才对。”
“呵呵，这就是父王的好意了。”
乌合雅的表情冷了下来，她对着周围的随从们嘀咕了几句萨尔语，那些随从们便顺从地退了下去。
“这位……”
乌合雅看向秦稷身边的灵颜，稍微犹豫了一下。
秦稷意识到了什么，他轻轻地拍了拍坐在自己身边的灵颜的肩头：“我自己人，放心，不该她说的她不会说。”
乌合雅停顿了片刻，然后点头道：“好吧，那我就实话和你说了——我那个父亲，现在是在把我当作是我那位哥哥的沙包。”
“沙包？”
“你是知道的，秦稷，我们王室内部究竟是有多乱。我的兄弟们有的有缺陷，有的是挺健全的，但是也不懂得治理一个国家。所以说，我的那个哥哥唯一一个可以算得上对手的恐怕就是我了。尽管我并没有和他竞争的先天条件……可我的父亲却很乐意拿我来给我的哥哥开刀。”
哦，懂了。
秦稷明白图瓦王的“一片苦心”了。
图瓦王虽然是大名鼎鼎的萨尔王朝的统治者，可是说到底还是跳不出萨尔王朝的思想束缚。其实从能力上来说，乌合雅肯定比他的哥哥要强。但是图瓦王是不可能让女儿来继承王位的。
既然不能继承，乌合雅又有一定的能力，图瓦那个老家伙自然会选择想办法打压乌合雅。
怎么说呢。
这套内斗思路是对了，不过打法玩的不行。
如果是在大夏皇室这种内斗强度，就这个王位继承者早就不知道被弄死多少次了，他老爹的内斗手段也着实略显拉胯。特意把乌合雅推出来刺激这位继承人的成长。至于乌合雅以后被继承人处理得完全没有翻身余地了之后怎么办？那就不一定了，就看她哥哥怎么处理了。
啧，早就已经被玩烂的套路了。
“既然如此，为什么你还要来呢？这件事情，你完全可以想办法拒绝。”
她哥是个莽夫（和夏国那帮夺权的皇子皇女x相比确实如此），如果乌合雅拒绝得有理有据，搞不好她哥真就会不让她出来了。
所以，乌合雅没有拒绝对方这样的命令，很是让秦稷感到有趣。
“内斗归内斗，”她无奈地趴在了桌子上，用极其慵懒的样子侧着头，“可是，那可是我的祖国。整个萨尔国，没有几个像样的外交人才，我不来，谁来呢？”
“啧，你有的时候也确实是挺倔的。”
明知山有虎，偏向虎山行。说的就是这个家伙，这么明显的圈套，她最后还是选择跳进这个全套，为了她的祖国而放弃了那些内斗的想法。
这种人，无论在哪里、无论在何时都是有的，虽然很少，却从未暗淡过他们的光芒。
“乌合雅，这是非常郑重问题：你觉得，这一切都值得吗？”
他看着面前的女孩问道。
值得吗？
说到这里这位萨尔王朝的公主抬起头看着秦稷，那双眼睛在他的身上扫来扫去，看得秦稷一脸尴尬。
“我从来不觉得这些不值得，秦稷，你很了解我，我不会因为内斗而选择抛下我国的子民。”
说这话的时候，她看起来异常地坚定。
“这样啊，那当我没说。”秦稷为自己倒了一杯酒，如白玉一般莹润的酒液进入咽喉，带来满盈的香气和那醇厚的香味。
“秦稷，我倒是没想到，你已经成为了大夏的太尉，当知道你成为了太尉之后，我还挺为你高兴的。”
秦稷看着面前的女孩。
“混日子罢了。”
秦稷稍微摆烂了一下，然后面对着女孩说出了半真半假的话语。
“我不希望我的国家受到过于沉重的打击。今天我来到这里，也是希望你能够在陛下的面前美言几句。我听说，现在陛下的很多事情都……”
“抱歉乌合雅，”秦稷立刻制止了对方继续说下去的想法，“刚才和你聊天，我是以私人身份来同你交流的，而不是以公事的身份交流。我是帝国的太尉，我的目的就是维持江山社稷的稳定和繁荣。”
即使是我？
乌合雅沉默地看着秦稷，眼神里面的失落完全被秦稷看的一清二楚。
秦稷对视着她，最终还是坚定地摇了摇头。
“乌合雅，我知道你救国心切，你们萨尔人，很难离开那片水草丰茂的地方。但是我必须要说明：这方面是必须实行的，除非你们选择和我们正式开战。”
说到这里，他向后靠去。
“在谈判桌上，没有私人情感，公主殿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