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西恩的自我养成记录

作者:bluesteel 更新时间:2022/5/13 16:40:50 字数:4874

……

书接上回,自西恩将两小艾(艾莉娅,艾斯洛)从拉斐尔伯爵家接回来之后,便开始了兼职奶爸的“自我”养成之路。

养成自己,多是一件美事啊,为了更好的记录在自我养成中点点滴滴的趣事,西恩决定开始写日记,才怪,正经人谁写日记啊。

故下文内容皆是根据当事人西恩的回忆,编纂成册。而两小艾那时尚未有明确意识形成,对内容的真实度不予评价。

带回两个小家伙后的第一天,好烦,因为两小艾的意识尚未彻底形成,只能模糊的感应到他们一些十分微弱的想法,无非是渴了,饿了,想尿尿了之类的事情,其外在表现便是不停的哭,好在自己能够感知他们真实的诉求,如果是其他的小孩子,一直哭个不停还不知究竟是什么原因,才叫人头大。

菲洛亚也很喜欢两小艾,她应该看出了我对两个小家伙过分的重视和偏爱(仅限小艾,莉娅那妮子就算了),因此对待两小艾是当做自己亲生孩子来照顾的。不知道为什么,她明显更偏爱莉娅一些,是我对她的敌意过于明显了吗?

为了解决两小艾的食物问题,特意从王室那边找了奶妈,同时采购了一大批育儿相关的物品,为此帝都还传起了一个谣言,说什么我在外面的私生子,简直开玩笑,生命能级越高的存在,想要诞生子嗣就越发困难,像我这种表面九阶巅峰,实际早已是“圣境”的存在,想要和其他达不到圣境的人诞生子嗣?这概率无限接近于零。

更别提,实际上作为世界意志与天道化身的我,又怎么可能会有子嗣?不然,那所谓的孩子不就是真正的“天道之子”了吗?

两小艾养成第三天,小孩子的成长果然令人欣慰,只是,他们意识的形成还是太慢了啊。世界之壁的情况虽然因为两小艾的诞生有些微好转,终究治标不治本。只有等小艾(艾斯洛)形成完整的自我意识之后,才能够前往世界之外修复世界壁并清理外部威胁。真要按照普通人的成长,小孩子拥有比较完整的自我意识至少需要三岁左右,以这个速度,世界恐怕早就毁灭几十次了。

所以,西恩决定,必须要“揠苗助长”了,将自身的记忆、情感、价值观和世界观传递给小艾进行“意识催熟”。

这样做必然存在很大的弊端,很可能导致小艾会失去“自我”,变成西恩的复制体,不过,即便如此也没什么不好,毕竟,三者本就是同一人。三人之间的关系,如同人格分裂症患者的多重人格,不同于多重人格的多个意识公用一具身体,三人是三个意识分别使用三个身体,彼此记忆互通,思维互通,可以说,三人互为本我。(此时,艾斯洛与艾莉娅的人格尚未形成,暂不适合此类说法)

然而理想很丰满,现实很骨感,事情根本就不是想象中那么简单,什么记忆情感,价值观,人生观,世界观,这些东西应该怎样传递给小艾呢?不停的在他们耳边念叨吗?你是艾斯洛,是世界的守护者,将来要前往世界外修复世界壁,对抗世界外的敌人。

单纯的把这类信息告知艾斯洛的“意识云”就能够使他快速的成长起来吗?显然并不能,意识,是一种极为奇妙的存在。如果不是现在迫切的想要让小艾成长起来,形成稳定且成熟的自我意识,真想暂时维持目前的状态来研究一下意识形成的过程和步骤,其内容估计可以水出好几篇论文来。毕竟别人是绝对无法知晓,感受着另一个“自己”意识的形成是一种多么奇妙的体验。

饭要一口一口吃,路要一步一步走,不再奢望一次性把小艾的意识培养完整,西恩开始用心的教导起小艾,比起常人只能一遍遍的重复说明,三人彼此意识互通,在意识的交流中教导,其效率和成果是显而易见的。

“小艾又尿床了,这可不行啊,身为男子汉,尿床这件事可不能再次发生了。”西恩换下艾斯洛的尿布,摇着头,喃喃道。

“你在说些什么啊,小孩子尿床本就是没办法控制的吧,况且,他们才出生刚过一个星期啊。”菲洛亚一边抱怨着同时在西恩的腰间狠狠的扭了一把,对一个没有满月的孩子说这些,这是他们能够学会的吗?

西恩佯装出吃痛的样子,实则根本没有破防,“其实尿床这种事情是可以用意识控制的,成年人为什么从不尿床,因为成年人的神经系统,嗯,也就是大脑发育比较完善,能够有意识的控制自己的泌尿系统,理论上,只要小孩子能够产生足够强烈的意识,是可以从根源上解决尿床这件事的。”

“他们这才多大,不要这么苛刻的要求他们好不好,我看你只是单纯不想自己太费事才这么说的吧。”毕竟给小孩子天天换洗尿布真的挺麻烦的。

“……”虽然这也是其中一个理由,但西恩也想试试能不能通过这种比较单一且简单的意识培训来加速小艾的意识形成。

事实证明,这种意识强化训练是完全成功的,西恩反复在意识中对小艾斯洛进行单项的意识强化培训后,小艾真的没有再尿过床,在有这方面的需求时会在意识中给予西恩一个反馈。

意识培训取得小小的进展,西恩更进一步,开始培养起小艾的求知欲和好奇心。意识的形成,外界的刺激终归是次要的,如果小艾能够拥有自主学习与求知的欲望,就能够主动阅读西恩的记忆来快速成长,当然某些少儿不宜的记忆还是要避免的。通常而言,记忆与思维是具有连锁导向的,只要悄悄进行一些引导,就能够完全避开那些对西恩本人都算是比较私密的记忆。

两小艾养成一个月后,西恩的意识培训已经有了十足的长进,小艾斯洛的意识雏形已经初步形成,拥有一定程度的自我认知,并对世界产生了些许片面却又真实的认识。相比于小艾斯洛,艾莉娅的成长则慢的多,因为西恩意识培训的主要对象就是艾斯洛,至于艾莉娅?去去去,一边凉快去。

按照寻常人的意识水平来看,此刻,小艾斯洛已经差不多等同于三岁儿童。西恩没有就此停止的打算,时间已然不多,世界外不明存在对世界壁的侵蚀进一步加快,必须尽快把艾斯洛培养成能够前往世界外修复世界之壁的程度。

三个月后,小艾斯洛早已能够开口说话,并具有比较清楚的自我认知,可以算作常人八九岁的程度。艾斯洛从西恩那里得知了自己与生俱来的职责,也明白了耳畔间响彻着的是来自世界的悲鸣,尚不清楚世界外是什么情况,亦不知前往世界之外后自己是否还能回到这里。或许,这将是一去无回的旅程,但他不能逃避,亦无法逃避,这是只有他才能做到的事情,也是他必须去做的事情。

自西恩的记忆中,艾斯洛了解到,这个世界充斥着残酷与美好,人类与各种不同的种族共同生活在这片大陆上,或许自己再也没有办法去亲眼看一看这个世界了。即便如此,他也绝不允许世界就此走向终焉,自己绝非孤身一人,自己的妹妹艾莉娅,自己的“恩师”与守护者西恩,另外的两个自己,会代替我在这个世界好好的活下去,这,便足够了。

距离世界壁完全崩溃大概还需要两个多月的时间,艾斯洛本可以在这两个月的时间里去亲自见识一下这个真实的世界,反正修复世界壁也不差这一时,考虑到一去无回的可能,这或许是他最后能够接触这个世界的机会。但他还是拒绝了,世界之壁的修复,刻不容缓。

艾斯洛的意识前往了世界之外,留在世界内的,是一个名为艾斯洛的空壳……

“原来,所谓前往的世界之外,是这么一回事吗?”西恩感受着眼前空空如也的躯壳,意识的反馈中也只剩下了艾莉娅那懵懂的意识,或许,再也见不到艾斯洛活过来的样子了。不,至少,我们还在这里,如果他真的无法再回到这里,就由我和艾莉娅来代替他活下去。

感受着艾斯洛微弱的心跳与温暖的鼻息,他的身体依旧“活着”,没有了意识的主导,依旧缓慢的成长着,这是他的存在证明。我会一直照顾你的,直到你肯醒过来的那一天,哪怕,这个时间会是无比的漫长。

在艾斯洛离开之后,破损的世界壁逐渐恢复,世界的悲鸣正在平息,世界的状况开始好转。一切都在表明,小艾,这个出生不过三个月大小的孩子,正在世界之外履行着自己的职责。独自一人,面对着无法想象的敌人,哪怕伤痕累累,濒临死亡,也不能退后一步,守护世界就是他生命的意义所在,也是他拼尽一切也必须要做到的事情。

六个月过后,艾莉娅的意识雏形也逐渐形成了,和曾经的艾斯洛相比,按西恩的话来说,就是笨,蠢,简直蠢得一批,和小艾根本没法比。哪怕是完全相同的意识培训,在艾斯洛身上能举一反三,到了艾莉娅这边,重复十遍都不一定能记得住,不然就是刚记住这个前一个又忘了。这孩子彻底废了,还是干脆扔了比较好。

西恩自那之后就很少管过艾莉娅的事情了。艾斯洛离开后,西恩仿佛失去了人生的目标与动力。是他亲手把一个年仅三个月的孩子送往了世界之外,让他孤身一人,面对着一切的苦难与折磨。

而他自己,却躲在那名幼儿的守护之下,什么都做不到,是的,什么都做不到,三者同为一体的意识交流,也无法沟通世界之外的小艾。对于世界外小艾的情况,他一无所知,也无能为力。

仿佛失去了灵魂的躯壳,无尽的愧疚、懊悔以及自责,笼罩在西恩的心间,无论做什么都提不起劲,冒险者协会也好,王室也罢,种族纠纷也无所谓,通通懒得管,你们爱咋咋地吧。

菲洛亚全权接管了艾莉娅的教育大权,提及一直“沉睡”的艾斯洛时,西恩满是悲哀与麻木脸色让人感到心痛,不清楚艾斯洛身上究竟发生了什么,想起西恩此前教导艾斯洛那充满活力与喜悦的模样,与现在相比,判若两人。

一年后,艾莉娅的意识已经和当初艾斯洛离开前的状态相差无几,每天不是在和西恩斗嘴吵架就是在暗中较劲,当然,是在意识之中。在菲洛亚面前,艾莉娅还是又乖巧又听话的好孩纸。

艾莉娅如此的态度是显而易见的,西恩从两小艾出生开始,就对艾莉娅抱有淡淡的敌意,哪怕是在对艾斯洛的教导中也时不时吓艾莉娅一下,恐吓威慑以及各种恶作剧堪称无所不用其极,这种情况下,艾莉娅还能对西恩抱有善意的话那才有鬼了。

「喂,臭大叔,都说了,快点给我去看几本魔法书,实在不行,就把书借回来,我自己看。」艾莉娅这满是不善的口吻,就知道她和西恩的关系绝对不怎么好。

「没空。你这妮子,小孩子就该老老实实的吃饭,睡觉,学什么魔法。」西恩对于艾莉娅的这种命令自然是懒得搭理。

「还不是你个臭大叔,肌肉笨蛋,脑子里装的全是什么武道与剑,连一本完整的魔法书都没看过,你个魔法丈育,魔法白痴。」

「给你脸了是吧?什么乱七八糟的魔法,还吟唱,你有那个机会吗,什么辣鸡魔法,哪怕有一百个九阶巅峰的法师站在我面前,我也一样乱杀,信不信。」

「呸,你跟本地土著比什么啊,身为世界意志化身,连一百个九阶巅峰都打不过的话,建议原地去世,还好意思活着吗?」

「说的倒好听,那你呢?你现在能把一百个九阶巅峰的法师吊着打吗?你真的行吗?行吗?」

「做不到还不是因为你,我的加护本就是魔法方面的,你的记忆根本没什么实质的魔法知识,导致我没办法把加护转变成实力,所以说,快给我去学习魔法知识啊。」

「懒得去,我只想摸鱼,你随意。」

「你这个臭大叔啊。」

「吵架,是不可以的。」

平时只有两人不停拌嘴的意识中,突然出现了第三个声音。

「!!!」x 2

「哥哥?!你,回来了!?」

「小艾,你,真的回来了。」

「嗯,虽然只是暂时的,我确实可以再次回到这个世界。我也很想念你们,可惜,现在的我没办法在世界内停留太长时间,希望下次回来的时候你们能和平相处,不许再吵架了,听到了没?」

艾斯洛的声音流露着一种别样的温柔,哪怕是在斥责两人,西恩和艾莉娅也只能感受到来自艾斯洛那浓浓的眷恋和热爱。

「怎么会呢,我怎么会跟臭,西恩吵架呢,毕竟我们可是同一个人啊。」

「是啊,别看我平时这样,我还是挺喜欢莉娅这妮子的,啊哈,不会,不会再吵架了。」西恩连这种违心之言都说出来了,可以想象,艾斯洛在他的心中到底有多么重要。

「那就好,下次再见了,莉娅,西恩。」

「哥哥——,又离开了啊。」

「是啊,没想到小艾真的能够回来啊,实在太好了。」

菲洛亚一如既往的做好了饭菜,正打算叫西恩和艾莉娅吃饭时,猛然看见西恩脸上的笑容,是,艾斯洛醒过来了吗?

“小艾他——”

“嗯,刚刚醒过来一次,虽然又陷入了沉睡,但他一定会再次醒过来的。”西恩眼中充满了光芒,以往的颓废和阴沉尽数扫尽。

「看在小艾的面子上,我就勉为其难的去看一些魔法书好了,顺便再给你带上几本,你就好好的学习魔法吧,为了能够在小艾再次苏醒的时候有点用处,你可要好好给我学习啊。」

「不用你多说,守护哥哥可是我们的使命,是不惜付出生命也必定要做到的事情。」

此刻开始,两名位于世界之内的守护者,为了某个时刻奋战在世界外的身影,真正的联合在一起。保护他,是他们的使命,亦是他们的真心。

迷之音:等等,话说你们两个维护世界平衡的使命呢?不管了吗?喂——听得到吗?造物主创造你们不是为了对世界内部的力量进行制衡,维持世界平衡吗?为什么会变成守护一个没有任何力量的凡人啊,嘛,随说这个凡人也挺重要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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