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欢迎,共和国的英雄。”
面前的男人笑了起来。
“不必如此夸赞我,战争早已经结束了。”
棕发少女戴着鸭舌帽,两手插在冲锋衣的口袋之中,冰冷的表情让她丝毫看不出一点军人的样子。
“是我忘记了,苏白将军只是一个普通的少女。”男人似乎陷入了回忆中,“我记得我当时还只是一介军事科技大学的......”
“少说废话,军部想做什么。”
苏白并不想听他的回忆。
“如果没事的话,我走了。”
“好了好了,师姐,你的时间宝贵,我就不多说什么了。”男人笑着做了个投降的动作。
他从一旁的柜子里取出了一个小号包裹,以及一个长条状的布包。
“军部让我将这些东西送给你,就当是离别的礼物。”
苏白小心翼翼的接过包裹,但没有打开,只是站在那里。
“愣着干什么?这里又不是军中。”男人挑了一下眉毛,“打开吧。”
苏白这才小心的拆开包裹,里面放着一套军官裙,以及一个军帽。
“谢谢。”
她脸上的坚冰出现了少许融化。
“谢什么谢,把另一个也打开吧。”
苏白看了看男人,又看了看布包。
剑。
毫无疑问,布包里包裹着一把剑。
只是触摸一下,苏白也能感受到其中汹涌的魔力流动。虽然比起她的那把“执火”差远了。
“怎么了?是嫌弃这把剑不如你的那把?”男人又挑了一下眉毛。
“不会。”
苏白抖开了卷起的布包。
一把红色的长剑被她接在了手中。
仿制品。
这是一把仿制她的“执火”的仿制剑。
“怎么样?不比你师傅铸造的差吧。”
苏白沉默不语。
“我不需要。”
片刻,她缓缓说出这句话。
刚刚的温柔此刻又被冻的更结实了。
血红的长剑又被缠上了白布。
男人没有失望,也没有生气,甚至没有不解,他只是笑着。
“果然你是不会收下的。”
“我不想与帝国再扯上任何关系。”苏白仅仅拿起了衣服包裹,头也不回的走向大门。
“那如果我说,这把剑是塞恩卡留给你的呢?”
男人话音还未落下,一道身影便已飞速回身。
几乎在一瞬间,那把仿制剑已经弹出,在他脖颈之上闪着危险的红光。
“你知道你在说什么吗!不许在我面前提这个名字!”
苏白眼中已然是杀人的目光。
“冷静,冷静,将军。即使你杀了我,也不会对帝国有一丝影响。”男人笑着举起双手,表示自己没有恶意。
“哼!”
剑刃在他脖子上压出了一道伤口。鲜血滴落在了桌面的文件上,留下了一道红色的印记。
“将军,你没有选择,因为那场战争还没有结束。”
“不许叫我将军!你不配提这个名字!”
剑刃没有颤抖,一如以往一般平静。
但男人已经发现了,她的心在微微颤抖。
她出现了动摇。
少女闭上了眼睛,又缓缓睁开。
“罢了。”
剑刃如出鞘一般迅速,归鞘也是相同。
快到模糊的动作,大门被轻易的切开。
“我,早就不是将军了,这把剑,还是留着惩罚你们的罪行吧。”
长剑带着剑鞘,被她用力的插进了地板中。
直到苏白彻底离开这座建筑,男人的笑容才骤然消失。
他大口的喘气,仿佛要吸干整个屋子的氧气一般。
“你做的很好。”
房间的角落,一个人逐渐的浮现。
“老师,刚才你为什么不阻止她。”
男人似乎惊魂未定。
“她不是那种嗜杀的人,我没必要阻止。”隐藏的人瞥了一眼桌角,“况且,她早就发现我了。”
他话音刚落下,桌角便燃烧了起来。
又在瞬间熄灭。
深蓝色微光从隐藏人的手中散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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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姐,你需要什么饮料?”
魔导火车乘务员出了一身冷汗。
面前少女一身的杀气,让周围乘客都感觉如坠火山一般。
事实上她的身体一直在向外散去过度的热量,以防止烧坏脆弱的器官。
“一杯凉水,多冰,谢谢。”
苏白将冷水饮下,这才消去了不少怒火。
男人是受人指使,故意挑起她的怒火。在高层眼中,只是一枚无关紧要的棋子。
如果她因为怒火杀了他,共和国便有正当的理由将她软禁,美名曰控制危险。即使她不杀男人,她也不可能从第四介质的掌控中脱离。
塞恩卡是那根掌控她的线,也是她的弱点。即使塞恩卡消失,这根无形的线依旧缠绕在她的身上,越挣扎越紧。
“自由,从来不是没有代价的。”
更何况,她并非完全的自由。
“再来一杯。”
事实证明冰水的确有用,很快便让苏白冷静了下来。
帝国不想撕破脸,她何尝不是。
这本应该是一个绝望的时代,如果没有第四介质的建立。
短短几年时间,北方山脉中的那些污秽生物便增长到了一个恐怖的数量,最终在伪神的引导下向南侵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