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耶！你竟然赢了！！”
角斗场的铁门缓缓闭合，江艺心看到谢思雨站在大门外，颠着双脚，一脸兴奋地朝自己挥手。
可是她却感到心累，只有腰间碰撞的刀鞘发出的声响多多少少代替了自己的回应。
“唔唔，你真的是好棒呐！”
谢思雨张开双臂将江艺心牢牢拥住，不忍松开。
江艺心的头搭在她的肩膀上，稍稍抬眼，却和于汐的视线刚好对在了一起。
“祝贺你，艺心。”于汐歪头浅浅一笑，“你做到了。”
“不。”
江艺心深吸一口气，缓缓将谢思雨的拥抱推开。
“这一切都是假的。”
……
“什么？你是说，这一切，都是沙利叶虚构的幻象？！！”
听了江艺心不可思议的描述，二人倒抽一口冷气，面面相觑，侥幸过后的惧意涌上心来。
于汐托住下巴在房间里踱来踱去，眉头不展，连连摇头。
“完全察觉不出来……我还纳闷，你的身法什么时候这么灵活强大了，没想到，我们‘看到’的一切，竟没有片刻是真实的。”
“怎么会……？”
谢思雨整个人显得有些失落，刚才的兴奋荡然无存，烦躁地坐在沙发上一言不发，把自己那头粉发揉地乱七八糟。
江艺心依倚靠在窗边，想要开口安慰一下，但却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你别担心，有我在，你不会有危险的。”
“我害怕的是我自己吗？”谢思雨红着眼眶，泪滴打转，“我担心的是，万一你出了点什么事……”
江艺心笑笑。
“不会的。”
正说着，刚处理完手头上的麻烦事的施焱推门而入，看见屋子里这低落沉闷的气氛，表情也不自觉严肃起来。
“我听说，要开个会？”
江艺心用眼神示意她坐下。
这段时间发生的事情多倒算不上多，可是却一件比一件复杂。
在没有任何UI提示的情况下，要想玩好这场亦真亦假的游戏，就必须从现有的情报中抽丝剥茧，将不同的事情关联起来，才能得到下一步的目标。
眼看自己在玛那的目的就要达成了，接下来要做什么，这一点很重要。
江艺心站在壁炉前的地毯上，而自己面前的沙发上，则坐着三位魔女。
谢思雨向前弯着腰，十指交叉，手肘搁在腿面上沉默不语。
于汐则坐地端端正正，腰背挺直，活脱脱一个听话的小学生。
再看施焱。完全仰在沙发里翘着二郎腿，一只手则搭在沙发靠背上方。
呀，这三个人的坐姿还真是有特点呐……
趁她们不注意，江艺心悄悄呼出了系统面板，查询着所有已知的线索和未知的情报。
这样一来，在跟她们讨论的时候，思路就会清晰很多了吧。
如果不是沙利叶的突然出现，也许自己根本不会把她们都召集在一起商量对策。
但现实是残酷的，就算她们四个人都冲上去，也不能把沙利叶怎么样。
这样一来，使用武力已经行不通，那么通过智取另谋出路，已经是不得不进行的选择了。
“首先，我需要有人来给我解答一下问题。”
江艺心看向施焱。
“‘魔女气息’，到底是什么？”
然而还没等施焱开口，于汐却率先小声答道：
“那是只有拥有灵之石的魔女才会散发的气息，这种气息是识别魔女的重要标志。然而不幸的是，除了我们魔女可以一眼看出彼此的身份外，某些大天使似乎也拥有这样的能力。”
原来如此，这和自己在场上的推断几乎一致嘛。
“既然你们可以相互识别，为什么思雨和你在魔法学院见面时，或者说施焱你和我们第一次相遇时，没有第一时间说出对方的身份呢？”
“笨蛋。”施焱冷然道，“都说了只有拥有灵之石才会有气息啊，巨蟹和双鱼的灵之石都不知道丢到哪里去了，现在来看，她们除了会使用一点技能外，跟普通人没两样。”
见江艺心思索起来，她接着慢慢开口：
“当然，并不是所有大天使都可以察觉魔女气息，只不过你恰好碰到了沙利叶，他是拥有这种技能的。”
“等一下！”江艺心似乎忽然想到了什么很重要的线索，“刚才在角斗场上，沙利叶说，你是因为察觉到了我身上的魔女气息，所以才会跳出来保护我，这是为什么？为什么我的身上会有魔女的气息，我哪有灵之石这种东西啊？”
谢思雨和于汐瞬间瞪大了双眼，对江艺心的话感到不可置信。
“等等，你是说……沙利叶在你的身上看到了魔女的气息？！”
“不单单是他。”
施焱双手抱胸，起身走到江艺心面前，紧盯着她的双眸。
“我也看见了。”
于汐连连摇头，显然，这个消息对她的冲击不亚于看到一头复活的霸王龙站在自己面前。
“这不可能，最初宇宙只诞生了十……十二个魔女，她作为一个外来的僭越者，怎么可能会拥有魔女气息呢？”
相较于于汐的吃惊，谢思雨倒显得与以往不同的冷静，抓住机会继续追问。
“狮子，你确定她的身上散发着魔女气息吗？”
施焱坚定地点了点头。
“我很确定，而且……这股气息比我第一次在来玛那的路上见到她那时，要更强一些。虽然还比较微弱，可我是能感受得到她在变化的。”
三人七嘴八舌你一句我一句的讨论让江艺心听得有些懵圈。
说好的我是会议主持人，到头来怎么成了被忽视的那个了！
“停！”她大喊一声，“请问有没有人跟我说一下到底发生什么了？”
喧闹的房间很快安静下来，谢思雨和于汐依旧还需要时间消化这令人震惊的消息，于是解释权再次落到了施焱的手中。
“目前来看，你作为一个不可能拥有灵之石的人类，身上的魔女气息变得越来越强。换言之，你正在逐渐地‘魔女化’。”
“不出意外的话，如果你能在未来的旅程中活下来，终有一天，你大概率也会成为一个魔女。”
江艺心听后只感觉两腿发软，一屁股坐在了壁炉旁的木凳上。
“我会成为……一个魔女？！”
这个消息让她瞬间有些不知所措，虽然不知道这种能力是怎么来的，但之前听到的某些事情也在冥冥之中得到了验证。
SSSR体质，说的就是这个吗？
平日里对任何事情都宠辱不惊的于汐此刻已经无法用言语形容自己的感觉，甚至得出了一个更惊人的推断。
“恐怕，不只是成为魔女这么简单。”她抬起头来，看向江艺心的眼神中瞬间多了几分敬畏。
“一个没有灵之石的魔女，自然是一个永远不会丢失灵之石的魔女，也就是说，一个能力永恒的魔女……”
能力永恒？
江艺心看向自己的掌心，虽然那里什么都没有，可她似乎产生了某些东西正慢慢汇聚的幻觉。
如果自己有朝一日可以变得那么强，击败宇帝岂不是指日可待？
施焱转过头去又问谢思雨：“巨蟹，你之前在两个世界往返，有出现过这种情况的僭越者吗？”
谢思雨摇头：“并没有。姐姐曾在临走前告诉我，江艺心那个世界的人类体质可以承载更强的魔法，只要得到充分开发就可以获得比肩大天使的能力，但我尝试了这么多年，大部分人甚至连今年武斗大会参赛选手的水平都达不到……”
说着，她一脸忧心忡忡地看向江艺心。
“……所以，江艺心是我最后的救命稻草了，无论如何，我都承担不起失去她的后果。”
这样一来，江艺心心中目前最大的困惑就彻底解开了。
叮！
系统面板弹出一条提示。
「解锁了新的情报」
「已解锁新头衔：僭越者→异能者」
头衔？
她不由得想起之前在星轨传说里大杀四方的岁月。
那个时候，作为全服最强的“他”，拥有着官方赠送的唯一一个金色头衔，只要出现在地图上的任何一个地方，都会引来大批的玩家围观合影。
可如今，身边没有和自己一样的冒险者，无意中发现系统面板的事情又不能对魔女们说，就算头衔升级了，也没有任何人可以分享这种喜悦。
不过，在这异世界里，头衔到底有什么用啊？
正疑惑着，她瞄到了面板下方的一行小字：
「恭喜你已经成功从僭越者升级到异能者，在异能者阶段，你的能力将会得到显著提高，请抓住机会，向下一个头衔进发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