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程安，你在哪里了，怎么二号厅没找到你人？”
电话那头的李明询问道。我看了看身旁的任秋桐犹豫了一下。
“我和任秋桐在一起玩呢。”
“那也就是说你的工作牌不急着拿回去吧？”
我好像没这么说过吧，这家伙怎么随便曲解别人的意思？
“嘛嘛，算是吧，你和人家就随便逛着玩吧。”
“哈哈哈，谢谢程大哥，哦对了，我看二号厅这边好像马上要召开许氏企业的新闻发布会，你要过来凑热闹吗？”
“不了不了，我就不去现场了，反正有直播看。”
“直播？”李明疑惑了一下，然后看了看周围举着摄像机的记者。“那好吧，一会儿再联系。”
“嗯。”
挂掉电话，和任秋桐并排靠在床上，我俩一人拿着一包薯片悠闲自在地盯着电脑屏幕里和小姐姐又说有笑的李明，还别说，这种感觉真是要比去现场要爽得多。
“对啊，这次新闻发布会应该在网上有直播看的吧，你为何多此一举去放个摄像头？”
“假如你是主播，如果在直播中遇到突**况的话第一反应是什么？”
任秋桐反问起我，我感到有些莫名其妙，但还是思考了一下回答了他。
“下播或者中断直播……哦！原来是这样。”
“懂了吧，许夜那种人肯定会第一时间让人掐断所有直播信号，而且许氏集团控制舆论的能力很厉害的，不然以许夜那种阴险的做事风格不可能到现在都不太能找到黑点。”
“确实有一手，我记得上次他生日宴的时候也遇到了停电的突**况，但之后却没有一点消息。”
在我没看见的地方，任秋桐脸色一变，嚼薯片的声音停顿了一秒，然后默默跳下床从包里翻出来两瓶汽水交给我。
“那次是根本没让任何媒体到场，唉，总之他十分狡猾就是了，我也是考虑到有可能出现这个情况才用这个办法的。”
“嗯确实，谢谢啊。”刚才一直吃薯片的确有点口干，我拧开汽水喝了一口。
“不提之前的事了，哎程安你说，我这……算不算偷拍啊？”任秋桐指着电脑小心地问我。
“噗，这算什么偷拍啊，明明都有现场直播的，而且对待许夜这种人就得比他更加不要脸。”
“哈哈哈，那我就放心了，没想到程安你竟然意外的双标啊。”
“去你的，这叫以牙还牙，许夜手里可是有不少我们的把柄，在这收集一些他的出丑样子都算是便宜他了。”
比起他给任雪和我制造的麻烦来说，这真的算是十分仁慈的了，更不要说许夜还给任氏造成了这么大的损失，任秋枫没提刀找他拼命就不错了。
“是的呢，真是便宜他了，早知道我就应该更狠一点。”任秋桐恶狠狠地咬碎嘴里的薯片，发出不小的“咔嚓咔嚓”声。
“说起来你给他准备的什么大礼啊？”
任秋桐神秘兮兮地笑了笑。
“马上你就知道了，绝对够起劲，就算是许夜这样不要脸的也会被恶心到。”
“行行行，我等着瞧。”
洽谈会在下午五点结束，在五点三十分的时候，二号厅开始陆陆续续有记者涌入，早早过来的许夜暂时还没见到他的身影。直到六点前的五分钟，许夜还有许氏集团一些高管走上了台上搭好的列席。
坐在座位上，已经开始有不少相机的闪光灯在对着上面闪烁，许夜脸上的表情看起来轻松愉悦，应该是对这次发布会发布的内容有着十足的自信吧。
会场在六点钟准时安静了下来，虽然下面还是有些细微的交头接耳声音，但比刚才喧闹的样子要好了不少。
许夜试了试话筒，然后露出笑容用他那尖细的嗓音开口。
“呀，真是没想到刚结束了洽谈会就要又在这里开新闻发布会，实在是有些安排紧迫，还不知道会不会影响一会儿晚餐的时间呢。”
许夜半开玩笑地说着，惹得下面的人群轻笑起来，不过在电脑屏幕后面的任秋桐却嫌弃地翻了个白眼。
“嘁，假惺惺的让人以为他没架子又平易近人，但实际他是圈内最目中无人的那个。”
“有幸见识过……”想起了许夜看我时的那种就像看臭虫一般嫌弃的眼神，我也跟着抽了几下嘴角。
“这种人竟然还有女粉丝你敢相信？追他还不如追本少爷。”
“别在这自恋了。”我吐槽道，这人三句话里必有一句不正经，不过虽然让他不要自恋了，可这家伙还有自恋的资本，让人没办法的同时感到非常不爽。
“这次的新闻发布会主要是向大家讲一下许氏集团未来一段时间的新方向，在刚才的洽谈会中，许氏集团与多家公司达成了战略共识，未来将在秋枫市的西北边开发一个新项目，提供更多就业岗位，吸引众多人才，稳固支撑起秋枫市经济的繁荣发展。”
许夜仿佛念稿机器一般地说完，台下响起一片喧哗声，而我身边的任秋桐则是恶狠狠地砸了一下旁边的墙壁。
“这个项目原先已经在任氏手里了，就是因为许夜用的那些阴险手段，我哥才不得已将这个项目低价卖给了许氏，不然就凭这货怎么可能谈下这么大的一个项目。”
“我对商业场上的这些不是多么的懂，你就说许夜做成这个项目能挣多少钱吧。”
“多少钱啊，让我算算。”任秋桐掰着手指头想了一会儿，越想他脸上的表情越狰狞。“靠，当初任氏以不到十亿的低价卖给他这个项目，做成以后的利润至少都要翻个几十倍。”
“几十倍……十亿的几十倍就是几百亿……我的天呢。”
被这个天文数字震惊到了，我保持着惊恐的表情看着任秋桐，在这些人眼里一亿就像一百块一样随便一拿就是好几张，不对，普通人也大多不能一下拿出好几张百元钞票吧，简直不敢再往下想了，这不是我这种普通人能想象到的世界。
“所以你明白我哥心里有多窝火了吧，尤其是前段时间任氏才经历低谷期，很需要这笔钱来运转经营，现在却被这种小人用这种方式劫胡了，实在是咽不下这口气。”
“嘛，不过窝火归窝火，我觉得秋枫哥也是个真男人，为了自己妹妹的名誉做到这种地步，换其他人也许会把金钱看得比什么都重要。”
“那是当然的啊，任雪是我们家最小的妹妹，我哥平时是最宠她的了。”
“既然这样为什么这两个人之间还会有矛盾啊？”
我试图从任秋桐这里获取一点关于他们两个人之间的过往，也好帮助他们解开互相的心结，只是任秋桐忽然惆怅地叹了一口气。
“可能还是因为当年那件事吧，妹妹有些怨恨哥哥。”
“什么事？”
追问着，我直视起任秋桐的眼睛，任秋桐的瞳孔有些动摇，紧接着挪向了别处，语气也随之变的无奈了几分。
“这个等你之后就知道了，现在先一起看好戏吧。”
又在逃避回答，我没趣地撇了撇嘴巴，继续观看起新闻发布会上的进展。
这段时间许夜坐在台上没有继续说话，而是一直由公司的高管或者股东在说着一些其它业务上的事情。我和任秋桐这边的零食都要吃完了还没有见到所说的好戏。
“这人屁事真多，绕了快半小时了还没有介绍到那个项目，我都快等不及了。”比起我，任秋桐率先不耐烦地说道。
“好戏是在介绍项目的时候开始吗？”
“嗯，这种大项目许夜肯定会亲自去介绍的，到时候所有的新闻媒体都会聚焦在他身上，我也是选择在这时让他出个大丑，他估计结束后都没脸参加晚餐了吧。”
“不要小瞧人家的脸皮啊。”
任秋桐对我的话愣了愣，随即笑了起来。
“吐槽得蛮犀利嘛，诶诶诶，快看，许夜已经起身了，接下来这段时间千万不要喝水啊，哈哈哈哈。”
顺着任秋桐指的地方看去，原本还算明亮的二号厅突然暗了下来，只有照在台上的灯光还没有熄灭，这让以许夜为首的几个发言人十分显眼。许夜在这种聚焦之下从容不迫地走到一块大屏幕前。“接下来就由我向大家介绍一下许氏集团明年启动的最大项目。”
“瞧好了瞧好了！”任秋桐激动地不断摇晃我的肩膀说道。
“知道啦，不需要你提醒，我这会儿连眼都没眨一下。”
许夜掏出了一个激光笔，与此同时，大屏幕上开始显示介绍项目用的幻灯片，顷刻间台下一片哗然，记者手里的相机闪光灯就没有停过，谁都争先恐后想第一时间报道这个明年秋枫市的一个巨大项目工程。
许夜每翻一耶幻灯片，就会让整个二号厅被闪光灯照亮一段时间，一切都在按着许夜心里所想的进行着，许夜脸上的表情也随着介绍的深入愈发的骄傲。
然而在场的人谁都没想到，就在许夜点击下一页的时候，他身后突然黑屏了下来，紧接着在台下的疑惑声音刚冒出来的时候，一阵刺耳洗脑的音乐声响彻了整个二号厅。
这个声音无比的熟悉，以至于我听到前奏的时候就已经快笑得喘不上气来。任秋桐这家伙真是有才，竟然在台上播放了前几年某个饮料公司的一个无比魔性洗脑的广告，要知道这个广告当年可是因为过于做作恶心被电视台直接下架的，许夜这下不得被恶心坏了。
镜头朝着许夜拉近，果然，他的脸上的表情有着难以形容的精彩，眼皮和嘴角似乎还在一抽一抽的，但这种景象只持续了短短的几秒，许夜就恢复了平静的表情，说到底还是个总裁，碰到这种场面很快就能恢复冷静，不过和他脸上的平静相对的是台上台下已经笑成了一团浆糊，就看他会怎么办了。
许夜对身旁的助理使了个眼色，助理拿出手机闪到了舞台后面，随即不知道从哪个地方忽然出现一群穿着西装的人，将二号厅的几个出入口围的水泄不通。这下还在二号厅里的人有些站不住了，开始对着台上质疑了起来。莫名其妙被封在这里，换做谁心里都有些不爽。
“大家请不要慌张，现在恶作剧的人应该还在你们之中，这么做只是为了防止他逃跑。”许夜伸出双手试图安抚着被这突如其来的状况吓到了的人们。
“切，他明明是怕有人趁机溜走将这件事第一时间报道出去，理由说的倒是挺好的，但是那个人根本不在人群里面，哈哈哈哈哈！这个大傻子。”任秋桐哼唧地说道。
“哟，你还预料到这种事情了？”
“那当然啊，我才没这么傻，要是在现场的话肯定会被许夜发现的，而且你看，想跑都跑不掉。”
“确实，不过这许夜也真是有些过于夸张了吧，再说这也不算什么影响巨大的新闻，顶多算个笑话吧，这样斤斤计较反而显得许氏集团有些小气。”
“要是我哥遇到这样的事真会一笑了之，或者当个梗调侃一下，从这点就能体现出一句话：‘君子坦荡荡，小人长戚戚’。”
“我觉得这本来就是无伤大雅的东西啊，他这种反应实在是有些过了，竟然还把这里封住，真是的，也不怕下面闹起来。”
“许夜这人其实就这样的，心眼不仅像兔子洞那样多，还都极其狭隘，一点玩笑都不能和他开，不然准记你的仇，我就是这样才不跟他玩的。”
我一脸嫌弃地看着任秋桐，任秋桐摸着不明所以的脑袋。“干嘛啊？”
“噫，你还和他玩过啊？”
任秋桐顿时慌张地朝我解释起来。
“那，那是以前小，不懂事，跟着秋枫市里的几个公子哥瞎混，其中就有许夜，不过我和他八字不合啊，每次见面都得互相阴阳怪气几句，关系一直就没好过。”
“我还没接着往下问呢，你倒是都说出来了。”
“这不是怕你误会什么嘛。”
“我？我和许夜就见过几次面，每次还都没什么好印象，怎么可能误会你这个许夜的死对头啊，敌人的敌人就是朋友。”
“嗯哼，这话说得好。”
“诶？怎么画面没了？”
在我和任秋桐聊天的时候，原本还能看到的二号厅的屏幕突然黑掉了，接着弹出一个“连接已断开”的窗口。
“应该是许夜将整个二号厅的网络信号屏蔽了，为了防止有人上传这件事。”
“就像高考时学校安的那种屏蔽器吗？”
“原理差不多。”
“我去，至于做到这个地步嘛……”我有些不可置信地说道。
“没事，我还有备用线路，可以绕开屏蔽器的干扰。”
说罢，任秋桐三下五除二的在电脑键盘上操作了几下，二号厅此时的模样又浮现了出来。
因为许夜无故屏蔽信号的做法，台下比刚才更加的躁动，已经能听见离摄像头比较近的几个人口中的抱怨了。
“怎么突然没有信号了？”
“不知道，我这边视频刚上传到一半。”
“估计是为了防止这件事爆料出去许氏集团开始限制流量了吧。”
“那也不能这么做啊，又是封住出口又是屏蔽信号的，就算许氏这么大的公司也没有权利这么做。”
“……”
人群之中七嘴八舌议论着的，对着许夜架起相机看他接下来做法的，还有在一旁乐呵地摸出零食等着继续吃瓜的人混在了一起，简直比菜市场还要嘈杂混乱，就算这中间有不少工作人员维持秩序，但也无济于事，所以这些人也只好一起加入了吃瓜看戏的行列里去，李明和小姐姐此时就在这么做。
不过许夜面对下面不断地质疑并没有露出失措的模样，反而一直在对台下微笑着，这时一个抱着电脑的人走了上来，凑到许夜耳边说了几句话，许夜重新拿起话筒，对着下面稍稍弯了弯腰，然后说道：
“大家冷静一下，刚才有黑客攻击了我们公司内部的网络，迫不得已才临时将这里的信号屏蔽了一段时间，给大家造成了不便还请谅解，现在已经解除了屏蔽。”
许夜看似诚恳的道歉不过并没有人买账。“那为什么把出口封住啊？”离得近的一个记者大声地喊出来。
“这也是没办法的事情，为了防止可疑人员从这里逃走，所以不得不这样做。总而言之，这次的事情是一次对公司形象刻意抹黑的恶劣行为，接下来会移交给公安机关进行处理，许氏集团决不允许纵容这种事情的发生。”
“喂，许夜要报警，你危不危险啊？”
我有些担忧地扯着任秋桐的胳膊，毕竟这种事情只需稍微一查就知道是怎么回事，到时候别继续沾惹上麻烦。
任秋桐不屑地笑了笑。
“不要担心，他不会报警的，这话只是用来吓唬吓唬下面的记者们，有些胆小的听到这话之后就不敢报道这次的事情了，而那些敢报道的，现在估计许氏集团已经做好了防火墙，有关的图片和视频全部都会上传不了，刚才那个凑过去说话的就是许氏集团首席程序员。”
“你怎么断定他不会报警？”
“报警了就相当于把丑闻散布出去了，他那么爱面子才不会这样做，所以这次的事情只能内部消化掉了。”
“哈哈哈，那就看他接下来怎么堵这些记者的悠悠之口了。”
“不过他也真会自导自演啊，还说什么有嫌疑人藏在这些人里，是不是下一步就得找个替罪羊上来啊？”
“以这种发展，很有可能。”
继续看向二号厅的情况，虽然许夜已经这般解释了，但台下依旧有人不买账，纷纷谴责许夜这种行为的霸道之处。
过了一会儿，许夜不慌不忙地站了起来。
“大家请冷静一下，这次事发突然，本公司也有不妥的一些做法，所以为了补偿大家，一会儿离开之前请移步到台上领取现金红包。”
此话一出，刚才还愤愤的人群之中瞬间安静了几秒，然后接连爆出不可思议的“诶诶”声。
“这是真的吗？”
“应该是吧，那么大的一个公司，应该不会骗我们。”
“没想到许氏集团这么有诚意啊，看起来刚才真的是错怪他们了。”
“不知道现金红包有多少……太少的话我可不会满意的哦。”
“……”
下面的话题由刚才的谴责变成了对接下来的好奇，毕竟发钱这种事情有谁能不为所动呢？
“许夜这是什么操作啊，钱多的没地方扔？”
我问向身旁的任秋桐，就算是为了安抚下面人的情绪，也不能上来就发现金，怎么说都有些夸张。
任秋桐抓耳挠腮地盯着电脑屏幕，露出不解的表情。
“我也不知道啊，说实话，这一步我的确没算到，看看接下来他会怎么做吧。”
许夜在抛出这个消息之后，台上很快就临时搬上来了几个桌子椅子，几个员工拿着一沓钞票正在往红包里装。这相当于给下面的人吃了个定心丸，表示许氏集团并不是信口开河，一会儿是真的能领到现金红包的。
整个二号厅的气氛在这之后又热闹了起来，仿佛过年了一般，几乎每个人脸上都洋溢着兴奋的笑容。
“程安，你不来二号厅真是亏死了，许公子一会儿要给在场的所有人发红包，哈哈哈哈！”
手机收到了李明的消息，后面还附带了一张许氏员工正在清点纸币的照片，二号厅的信号应该回归正常了。
“哦，是嘛。”
“我看红包里还挺厚的，应该有好几百吧，话说你怎么这么淡定？没白拿到这些钱不觉得亏吗？”
“是啊，白拿许夜的钱，多好啊。”
任秋桐也在一旁问着我，我恶狠狠的将他瞪走，这家伙刚才肯定一直在看我的手机，真是不礼貌。
“我对小便宜什么的不怎么感冒，而且想着许夜的钱可能都是之前制裁任氏从你们手里弄来的，就更不想要了。”
“哟程安，看不出你觉悟还挺高的嘛。”任秋桐笑着拍拍我的后背。“不过确实，许夜的钱很多都不干净，别脏了自己的手。”
不得不说，任秋桐这家伙的确带来了一场十分有意思的恶作剧，也确实恶心到了许夜，但此时这场闹剧也在许夜的处理之下翻篇了，借着下面比刚才更火热的气氛，许夜就像没经过刚才那件事一样，继续自己对未来项目的介绍。
二十分钟之后，此次新闻发布会是最重要的内容也结束了，接下来就是记者的提问环节；不过因为刚才的事情，为了防止下面的记者故意提问，这个环节最终也只是草草了事。
整场新闻发布会结束之后，会场没有一个人提前离开，而是在舞台前排好队，等着领取红包。
只是不知道为什么，领取的队伍移动的非常缓慢，刚才发布会没结束的时候许夜公司的员工就已经准备了不少的红包，一人一个的话应该发放的会很快。
任秋桐也注意到了这一点，想把镜头往领取的地方拉近一些，但因为角度问题加上前面围着的人太多了，根本没法看到领取处是什么情况；无可奈何，我只好给李明打去了电话，他在现场应该知道。
“喂，你领到钱了吗？”我一边看着画面中的李明一边在电话里问他。
“还没呢，我在队伍中间，这队伍好慢啊。”李明踮着脚尖往前面张望回答我。
“你问问怎么这么慢。”
“哦哦，诶程安，你刚刚不是说对这个不感兴趣的吗，怎么这会儿又这么关心啦？”
我顿时有些语塞，总不能说自己在任秋桐这里其实一直看着新闻发布会，然后让他打探情报的吧。这样说的话我感觉李明一会儿又得缠着我问一堆问题，好麻烦的啊喂！
“我当然不感兴趣，只是现在到饭点了，想喊着你一起吃饭去的，谁知道你那边还没结束。”
“原来是这样啊，那我问问。”
李明将电话从耳朵边拿下来，握在手里，然后向着前面的人打听。
话说社交牛逼症真好啊，能这么自然的向别人询问情况，不像我，哪怕自己走迷路也不好意思去找人问路。
胡思乱想着，李明的声音从电话里再度传来。
“啊，我问了，好像是领取的人要填写本人身份证和手机号，因此才这么慢的，唉，不知道到我们还需要多长时间，程安你要是饿的话就自己先去吃吧。”
“好吧好吧，反正我觉得你晚饭应该也不怎么想和我一起吃吧。”
意会到我话中的意思，画面中李明的后背明显地僵了一下，看了看身旁的小姐姐之后对着手机尴尬地笑笑。
“哎哈哈哈，知我者程哥也。”
“行吧行吧，你接着排队吧，领到钱告诉我一声。”
“好嘞，到时候分你一点哈。”
“我才不要。”
挂掉电话，任秋桐在旁边露出参透了事物的本质那样的笑容。
“哼哼哼，我就说许夜怎么莫名其妙的要发钱，原来是这个原因啊，这人的算计真是太多了，整天活得不累吗？”
“怎么说？”我歪着脑袋不解地问道。
“这些人真的是被金钱蒙蔽了双眼啊，填了身份证和手机号给许氏，到时候要是在网上报道这件事情的话，一下子就知道是谁干的了；简单来说，这里的人已经成了被许氏盯上的重点人群。”
“我去，还有这一步，这许夜至于做这么绝吗？”
被这个未曾设想的发展震惊到了，许夜的做法刷新了我三观的同时也让我忍不住一阵感叹，这人对于舆论的控制的确有两把刷子，只是这样的话……许夜要真把任雪和我的照片散布出去，到时候该怎么控制呢？
“你怎么了？表情有些难看啊。”
任秋桐在我眼前晃了晃手掌，我露出了一丝苦笑。
“感觉我一直以来好像把许夜看扁了许多，这人有些手段确实有点高明。”
“啊呸！”任秋桐朝旁边不屑地唾了一声。“那根本不算高明手段，顶多算是鬼点子，而且你不要把他想得太神，他就是小人一个。”
“但是有些鬼点子最终能达成目的也是可以的，兵不厌诈嘛。”
“嘛，虽然是这样没错，但程安，你也不要把我们看扁了哦，要相信我们啊。”
“一直都相信着。”
我脱口而出这句话，说完之后大脑才反应过来，原地诧异了一下。任秋桐看着我露出了一个温暖的微笑。
“那就没什么可说的了，对了，既然晚上班长不和你吃饭的话，那咱俩去吃一些东西吧。”
任秋桐关上了视讯，合起了笔记本，慢慢走到阳台上，一边露出惬意表情地伸着懒腰一边歪过头对我说道。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