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正常。”
实践部的活动室里,空调发出嗡嗡的制冷声。
“果然很不正常。”
何雨泠坐在由课桌拼起来的长桌对面,单手托着下巴盯着我。
“从刚才开始就很想问,你到底是嘟哝什么?”
有些不耐烦地投诉了何雨泠的行为,但是对方没有因为我的抗议而停止奇怪的举动,反而是将课桌前的小说合了起来,郑重地看着我。
“你果然是发生了什么事情吧?”
洁白动人的面容上露出一丝疑惑,随后又恢复了往日的平淡。
“不,什么也没有发生。”
“但是你从刚刚进到这里就一直在发呆,这可不是你的做风。”
“发呆什么的,不是很正常吗?你可以理解为‘无所事事的不良少年因为精神的空虚而感到无比绝望,所以只能用这种毫无意义的方式来消磨时间’”
没有和她对辩的意思,只是单纯地想找个借口搪塞过去。
“我劝你这种耍嘴皮子的借口还是少用比较好。”
何雨泠叹了口气,随后轻轻地翻开被合上的小说。
“我虽然不知道你究竟是在纠结什么事,但从你的表现还是可以知道你的立场的。”
平淡中透露着一丝怜悯。
“但是这又与你何关呢?”
不知名的怒火突然冒起,连我自己都不知所措。
“这当然与我无关,我只是作为一个旁观者稍微善意的提出一点建议罢了,事情会发展成怎样与我无关,但我不想让你因为一时的义气而......”
“闭嘴。”
冰冷的口气从嘴中发出。
空气似乎被凝固,不大不小的活动室里只剩下空调的制冷声。如果要给现在的气氛加上一个形容词的话,尴尬二字是再合适不过的了。
难以言喻的心情,从今天上午开始就觉得难以揣摩。
“没有骨气的男人是最要不得的。”
“......”
像是提醒一般的话语。
现在的我很没有骨气吗?
不,这种问题恐怕根本就不存在否定的理由,一个连正常生活轨迹都不愿遵循的家伙,一个连自由都是靠别人的牺牲换来的家伙,到底还有什么骨气之谈?
我果然还是什么都做不到,什么都不会做。虽然自以为可以掌握自己的生存的节奏,甚至狂言要找出这个世界的规律,现在看来除了做一些微不足道的反抗,其他的什么都不是。
“说的对,没骨气的男人是最要不得的。”
稍微整理了一下心情,然后看向何雨泠,对方似乎对我的回答感到十分意外,但终究是何雨泠,只是稍微惊讶了一下就恢复了往日的平静。
“少见呢,你会向别人妥协什么的。”
虽然表面是调侃的口气,但是其中的惊讶却是显而易见的。
“正确的说应该是认同,我可不是那种轻易就向别人妥协的人。”
稍微傲娇一下,虽说这种话对何雨泠来说根本没有什么用,但是这种别扭的说话方式已经成为了我和何雨泠之间的一种默认状态。
“是么,那么就好好的加油吧。”
何雨泠说完将自己的目光投向自己面前的小说上。
但是......
“那个,我可以问你一些事情吗?因为我觉得作为学校名人的你了解的东西应该会比较广泛。所以......”
因为很少拜托别人,想说的话只说了一半就停了下来。
果然还是十分不习惯和别人交流。
“当然可以,不过我要纠正你的一个错误,不是作为学校名人就可以得到很多的信息,从某种方面上来说你也是学校里的名人,但你不见得会比学校里的普通学生了解得多,所以这种事情是没有绝对的。”
“所以,请说吧。”
何雨泠第二次合上桌子前的小说。
“你......知道关于昨天我们学校某个学生失踪的信息吗?比如她的家庭情况什么的......”
“你说的是高一年级的宁琪吗?就是现在学校正在拼命寻找的那名女生。”
出乎意料的回答,何雨泠似乎对宁琪的事情知道的很多......至少比我多得多。
“没错,拜托你把关于她的信息告诉我。”
何雨泠略带迟疑,然后开始缓缓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