尤娜...?
爱德蒙的脑海里赫然显现出那个短发礼服女的样子。
我记得,这个名字是莉希娅为她取的,是巧合,还是...?
爱德蒙猛吸了一口气,努力使自己的内心恢复平静,思考着这其中可能的关系。
他的脑海中冒出了几个可能,但很快又被他一一否定。
首先他感到不对劲的就是莉希娅,如果这不是巧合,那莉希娅为这短发礼服女命名尤娜是否有何用意?再一联想到之前莉希娅问自己认不认识尤娜,就更加显得细思恐极。
但他很快又否定掉了这个可能性,首先就是如果短发礼服女真的是日记里的尤娜,那这么一位白毛红瞳的存在自己不可能不会在日记里提,要知道他对自己白毛控的xp认知可是很清晰的。
而且,无论是他那残缺的游戏记忆,还是日记里,都从未提到过莉希娅这个名字,对方看上去也完全不认识自己,他又怎么会和以前的自己以及日记里提到的尤娜有交集呢?
所以,这大概率是一个巧合。
想到这里,爱德蒙松了口气。
当然,他也不是没怀疑过另一种可能性,那就是莉希娅其实就是自己记忆里的学生塞西娅。
但这个可能性在事实面前更加站不住脚,先不说他记忆中只有幼年时期塞西娅的样貌,那金发碧眼的样子怎么都和白发红瞳的莉希娅对不上号,再者莉希娅根本就不认识自己,如果她真的是自己的学生,又怎么会对自己的老师拔刀相向呢?
爱德蒙苦笑着摇了摇头,继续阅读起这本巧合得可怕的日记:
“尤娜跟我们聊起了她的过去,她出身于很贫苦的乡村,家里的条件就连教会的福利学校都供读不起,于是她早早地就出来工作,虽然命运苦涩,但她一直想要学习知识,用她的话说知识能让她忘却世间的苦痛。她之所以来到这所学院当护士,也是因为听说这里是一所传授知识的学院。”
“事实证明,她来错地方了啊,这里根本就不是什么传授知识的学院,这里就是教会的饲养场...该死,头又开始疼了。”
“她也认识到了这点,所以一直过得很痛苦,想离开也没法离开这里。塞西娅还真是一个容易共情的孩子,居然抱着尤娜就哭了。”
“她们说我说的那些知识都很有意思,我才更像是一名老师,哈哈,说起来我在读书的时候,也曾幻想过自己当老师会是什么样子呢。”
日记到这里就结束了。
爱德蒙皱起了眉头,熟练地将笔记本收成了口袋书装入内袋里,但心情却就就不能平静。
虽然今天的日记看上去记载的全是过去自己的所见所闻,但实际上却隐含了巨大的信息。
首先就是那个被转移到的分院,日记里说那里简直就是饲养场,还会给学生定期看一些“东西”,虽然不知道那“东西”是指什么,但从日记后期时不时会突然发疯的语气来看,那玩意对精神体有着很大的影响...
难道说,自己身上的各种怪异现象,其实就是那个时候埋下的祸根?
面对这个非常合理的猜测,爱德蒙觉得脊背一阵发凉,他想不起来自己在那里究竟经历了什么,但绝不会是什么让人感到开心的回忆。
另一边,日记里提到的包括自己在内的三人组,在爱德蒙的游戏记忆里并不存在。在他的游戏记忆里,塞西娅之所以会成为自己的学生,是因为自己在路边捡到了这个无家可归的少女。
但从日记里提到的种种来看,自己和塞西娅似乎在学院里就认识了,而且还多了一个记忆里不存在的尤娜,看日记里的描述,塞西娅后来会成为自己的学生,恐怕也跟这段时间的相处有关吧。
虽然记忆上存在着许多冲突,但爱德蒙决定还是先相信日记里所提到的内容,毕竟自己的那些游戏记忆此时已经根本不可信了,大概率是人为造假的记忆。
尽管日记的内容也不能确保是真实的,但总归地要比那不靠谱的游戏记忆更值得相信。
爱德蒙叹了口气,看样子自己在炼金应用学院要调查的东西又多了一件,得想办法通过学院里面的资源,来查找日记里提到的这个分院的所在,只有找到了那里,关于自己过去记忆的真相才有可能浮出水面。
既然如此,爱德蒙也没有多的耽搁,他简单跟莉希娅嘱咐了两句后,就急匆匆地离开了旅馆,甚至连艾米准备的早餐都没来得及吃。
看着他慌忙而去的身影,莉希娅双手叉着腰,好看的月牙眉都挤在了一起:
这一天天的在忙啥呢,果然还是很可疑啊...
因为下午才是与丹尼尔约见的时间,所以爱德蒙并没有直接前往班戈市,而是先来到考伯特的家中,想要拜访一下这个近段时间帮了自己不少忙的老人家。
他刚下马车,还没来得及敲响家门,就听见屋里传来一阵唉声:
“唉!班戈市的教会完全拒绝跟我们进行交谈,这该怎么办!”
这是一个很年轻的声音,爱德蒙觉得很熟悉。
“没办法,我们公然背叛阿维卡教廷的事恐怕已经发散出去了,被对方拒绝交谈也很正常,可是,这样下去爱德蒙大人交给我的任务就...”另一个很显苦恼的苍老声音显然就是考伯特。
我交代的任务?我有交代去跟班戈市教会交谈的任务吗?
“主教大人,您别急,我们总会有办法的,只要‘风灵月影’秘会的研究成果能被大众知晓,他们就一定能理解我们的选择是正确的。”那个年轻得有些稚嫩的声音安慰道。
“但愿如此吧。”考伯特长叹了口气,屋里再一次回归沉寂。
见时候差不多了,爱德蒙抬起手来,轻叩了三下房门。
伴随着脚步声,房门也跟着被推开,爱德蒙礼貌地露出微笑,将丝绸礼帽从头上摘下置于胸前,微微行了一礼:
“今天的早晨真是晴朗呢,考伯特主教。”
“爱德蒙大人?!”
见来者正是莉希娅的眷属,考伯特连忙行了一礼,坐在屋里的年轻人见状,也跟着赶忙行了一礼。
望着屋里那个之前见过的当地教会最年轻的神职人员达克,爱德蒙微笑颔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