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川,放假回来你就打算只是宅在家里看书吗?”
“也不知道能做什么啊,也就放这两天假期,如果放的时间长一点,也许能去远点的地方看看。话说,小倩,你什么时候学的织毛衣啊。”
第二天,因为假期的清闲而无所事事的我,就呆在房间里看着小说,而小倩则以蹭空调的名义跑过来,然后就坐在床边一针一线地织着毛衣,应该是毛衣吧,我没认错的话。
“暑假学的啊,只是没给你看到而已了,现在拿出来练练,怕手生了,而且只是称作织毛衣就太片面了啊,这叫毛线编织了。”
“那,小倩你,除了毛衣还能织其他的吗?”
“毛毯,然后其他的就还没试过了,我现在也只是初学了,也就几个月的时间而已。”
“噗~,那就期待你能成为编织大师的一天咯!”
虽然我相信小倩的毅力能够一直练下去,但是看她现在笨拙又自信的样子,我就忍不住笑了笑。
“诶,别笑了,你就期待吧,今年冬天我肯定能拿出一样得意之作出来的。”
“那加油哦,距离天气变冷也就还有两三个月而已了。”
“话说回来,刚刚江川你说长假想出去走走,是真的有这想法吗?”
“有是有,只是没确定能去哪,这个就不用较真了。”
“喔,那行吧,我还说最近的假期是国庆节呢,如果我没记错的话,按校历应该也有四天的假期。”
“到时候再说吧,不知道我们步院有没有其他的安排。”
“说到国庆节,我就想到去年一大早,我们就去首都广场看升国旗的事,感觉历历在目啊,一转眼我们都已经毕业了啊。”
“我记得那天明明是江川你提出去看广场看升国旗的,结果你自己差点睡过头了。”
“那只是意外,意外了,当天晚上看小说有点入迷了,就睡得有点晚了。”
“你呀,欸~,真不知道该怎么说你。算了,今天真不打算出去走走吗?”
当小倩提出这个建议时,我只能无奈地放下了手中的书,然后看了看窗外那烈阳高照的夏日盛况,这起码得有三十多度吧。
“小倩,现在就算了吧,你看看外面的大太阳的,想出去的还是得晚上啊。”
“那听你的咯,晚点去哪好呢?”
这丫头已经是默认晚上一定要离开这凉爽的空调房了吗?算了,陪她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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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哈~呼!没想到由子你拉着我这么早起来,居然是为了来看这个升旗仪式啊,我都还没睡够呢。”
“就算是假期也不能偷懒哦,还是得早睡早起啊。”
现在距离早上七点半的升旗仪式还有十分钟左右,而我拉着纱织早早起来,然后从学校赶到首都广场就是为了这个。
“就算是平时,早上的上课时间也是八点啊,都没有像今天这样六点不到就起床了,睡不够属于正常现象了。”
“嘻嘻,但就算这样,纱织你还是愿意陪我胡闹,谢谢了。”
“欸~,谁叫你是我最可爱的舍友啊,不陪你过来,说不过去,得亏你也知道这是胡闹啊。话说,由子你为什么对这个升旗仪式这么积极啊,明明对我们来说只是别的国家的升旗仪式罢了。”
“正因如此,才会想要来看看啊,也算是拓宽一下自己的视野了。”
在来之前,我就对这个国家相当好奇,在几年前“共和”这两个字在我们德莱赛王国的某些自媒体口中就是所谓“邪恶”的代名词,乃至于一些官方的报社对这个国家的消息大多都是负面的。但在近几年,这种风向有所转变,其实仔细想想也能想清,所谓媒体,不过是一直紧随着政治的脚步罢了。
“欸~!说实话,在国内我都没能看几次我们国家自己的升旗仪式,……。”
来到首都广场之后,原本空旷的广场早已被密密麻麻的人群填满,结伴而行的年轻人,提老携幼的一家子,负责维持秩序的工作人员等等,明明眼前应该是人头涌动的热闹场面,此刻却出奇的寂静,除了偶尔传来的几声轻语和鸟语蝉鸣,基本上是听不到其它的声音的。周围的一切似乎都在陷入了沉寂,大家都只是在等待,在等着……。
“起—步—走!”
随后,首都广场中央,在一对整齐的护旗队的护送下,随着一阵慷慨激昂的音乐,汉兴共和国的国旗,一面带着黄色牡丹麦穗的红旗冉冉升旗。
“感觉有些震撼啊,看这些人这么认真地看升旗。”
在短暂的升旗仪式结束后,纱织说的这句话也正是我此时此刻的感受,是有些震撼,明明周围没有任何的约束,却随时能感受到弥漫在四周的庄重感。
“那之后还要去哪吗?没有安排的话,我还是想回去补补觉。”
“那回去吧,之后也没什么事了,今天谢谢纱织你陪我出来了。”
“嗯?怎么感觉由子你突然没什么精神啊,怎么了吗?”
“没什么,感觉有些困了,今天确实起太早了,回去休息吧。”
“你也感觉困了啊,我就说起的太早了嘛,……。”
在这里,我想对纱织说声抱歉,因为我对她撒谎了,第一次对这个舍友撒谎,撒谎隐瞒自己变得无精打采的真正原因—刚刚在升旗结束后发生的事情。
在升旗结束后,我怀着敬意和震撼地结束了注目礼,而此时......。
“感觉有些震撼啊,看这些人这么认真地看升旗。”
纱织对我搭了一句话,也许是因为升旗结束后的如释重负的感觉,她的声音大了一些,而正是这句声音稍微大了点的德莱赛语,被我们周围的一位带着两个孙子的老人听到的,随后他皱着眉头了转过来,而此刻我才注意到了他的视线。
一种带着鄙夷和厌恶的视线,与白江川相遇时,他的那种冷漠不同,而是赤裸裸的敌意。随后,在我震惊的注视下,他带着他的孙子消失在了人流中,离开的是那么匆忙,就好似想要避开我们一样。
我们,原来这么不受欢迎的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