汉兴共和国某西部城市市郊,两辆带有牡丹花军徽的装甲车在一条林间公路上燃烧着,升起的黑烟给蔚蓝的天空染上了一缕不属于它的黑色。就在半个小时前,这里发生了一场遭遇战。
“戦場を掃除して、敵の死体に気をつけて、死んでいないように気をつけて!”
(打扫战场,注意敌人尸体,小心没死透的。)
战斗结束后,路旁的树林走出来一个大尉模样的军官,身上那深绿色作战服上的几道惹眼的黑色痕迹就是在刚刚的战斗中留下的,但他本人并不怎么在意。
“少尉閣下、残りの戦闘報告はお前に任せろ、わかった。”
(少尉阁下,接下来的战斗报告由你代劳,可以吧。)
“いる!”
(是!)
这支伏击部队指挥官口中的少尉,仅仅只是一个不满二十岁的女孩,若不是她在这里身上穿着一身看着就不怎么合身的作战服,谁也不会把这样一个面容姣好的姑娘和这场战斗联系。
“この戦争がなかったら、松下少尉、あなたはまだここの陸軍士官学校で学んでいたでしょう。”
(如果不是这场那个战争的话,松下少尉你现在应该还在这边的军校里留学吧。)
少女的目光略显诧异,一瞬间没能理解大尉突然间的搭话,一时间都没有回话。
“はい。”
(是的。)
“ああ、驚かないでくれ、私も少尉としてあなたの個人情報を読みました、そしてあなたはここに留学しました、しかしあなたは2年足らずで中国に呼び戻されました。”
(啊,别觉得奇怪,我也是看过少尉你的个人资料,在这边有过留学经历,结果没到两年就被召回国了。)
“はい。”
(是的。)
“それで、あなたは国の軍隊についてどう思いますか、あなたはここで2年間勉強することについてある程度の理解を持っているはずです。”
(那么,你觉得这个国家的军队怎么样,在这边留学两年,你应该有些了解。)
“これは、なんと言えばいいのか、……。”
(这该怎么说呢,……。)
“レポート、ここにはまだ生きているものがあります。……,おいおい、おとなしくして、動くな!”
(小队长,这里有个活的。该死,别动!)
交谈间,一名正在打扫战场的士兵传来了报告。两名尉官转眼望去,只见一名幸存下来的敌方士兵双手被那名打报告的士兵用脚死死地压着。但,即使这样那名被压着的士兵也还在拼命挣扎,双眼死死地盯着一把散落在不远处的手枪,但肩上鲜红的伤口还是阻止了他的大幅度动作。
“面白い。少尉、ここに留学したことがあるでしょう。彼らの言語を話すことができるでしょう。”
(有趣。少尉,你在这边留学过吧,应该会说他们的语言吧。)
“ええ、少し話せます。”
(嗯,会一些。)
“じゃあ次は、労少尉がいるぞ。”
(那接下来,就有劳少尉你了。)
“はい、わかりました。”
(是,明白了。)
少尉接下来要做的事,正式点的说法,也就是简单的审讯,作为一支侦查部队,如果能从俘虏口中敲出点什么情报,那自然再好不过了。不过领队的大尉并不怎么在意这边,就像是一开始就不抱希望一样。把审讯工作交给少女之后,就在一旁悠然地抽起一支烟。这种闲适之举在这种刚刚结束战斗的场面格格不入。
“我觉得,你还是放弃挣扎比较好,太过用力的话,你身上的伤口会撕裂得更严重的。”
听到少尉的话以后,那名被俘的共和国侦察兵眼里充满着诧异,可能是因为惊讶于敌国军官说着自己的母语,也或许是因为前来审讯的军官,是一个脸上还带着稚气的少女。
“そばに行って待機してください。ここは私に任せてください。”
(你去旁边待命吧,这里交给我就可以了。)
“かしこまりました。”
(明白!)
虽然对于自己说的话,那名被俘的士兵给出的回复也只有沉默,但少女还是让那名负责看守的士兵在不远处待命,这样更加能向对方体现自己的诚意。
“接下来,能否配合我,回答我的问题。”
“哼!”
除了一声冷笑,少女没有得到更多的回应,一种微妙的氛围弥漫在二人之间。
“我们可以保障你的生命安全,能否告你你所属部队的番号。”
“哼!新7师。”
除了又一声冷笑,这个回答更像是一种嘲讽。双方在这片战区也已经交战数天,对于师一级的番号早已知根知底,所以,对方在明知这一点情况下,才给出了这样一个无用的回答。
“根据《联合战俘公约》,你将受到人道对待,安全能得到保障。所以,中士,请告诉我,你们这支小队所属的具体番号。”
“哼!你这妮子少尉净学大人说话,还有模有样的。你们这帮畜牲杀的人还少吗?老人小孩都不放过,现在跟我提什么公约?我呸!”
眼前的这名被俘的中士看上去其实相当年轻,至少不会比他面前的少尉大多少岁,但此刻,眼睛里充满着和他的年轻完全不同的杀意。
“中士,我们……。”
“砰!”
随着一声枪响,眼前的战俘便倒在了少女面前,脸上黏着几滴溅出的血。片刻之后,反应过来的少尉,才下意识用手去擦,结果整得满脸都是,显得有些狼狈。
“大尉、これは……。”
(大尉,你这是……。)
难以置信,这是少女心里对眼前发生的一切的第一反应。正式入伍前,就有听说前线存在滥杀俘虏的情况,虽然少女仍然认为那是敌国的谣言,但眼前发生的事情,便是最好的证据。
“あまり時間がないので、ここを離れるべきです。もう少しで他の部隊がこちらの状況に気づくでしょう。”
(没多少时间了,该离开这里了,再过不久其他部队就会发现这边的情况。)
“しかし大尉、あなたは国際条約に違反する行為です。”
(可是大尉,你这是违反国际公约的行为。)
听到自己手下这位少尉的发言,刚刚收起配枪的大尉忍不住地冷笑了一下,然后用一种对待小孩子的眼神看着少女。
“少尉、あなたはあまりにも無邪気です。これは戦争で、血だらけの戦争です。そして、あの人はおとなしく捕虜になりそうな人に見えますか。あの人が手に何を持っているか見てみましょう。”
(少尉,你太天真了。这是战争,血淋淋的战争。而且,那人你看像是会老老实实当俘虏的人吗?去看看那人手里拿着什么吧。)
在疑惑中,少尉才发现中士死前手中一直死死攥着一块石头,作为一名军校侦察科出身的毕业生,即使再怎么没经验,也知道这意味着什么。
“はい、少尉、びっくりしました。”
(给,少尉,让你受惊了。)
递来一张手巾后,大尉便不再说什么,转身离开了。
至少让他合上眼吧,这么年轻,这股劲和他还真有点像。
像是给自己一点心理安慰一般,少女缓缓地蹲下身子,小心翼翼地给中士合上他那黑瞳色的双眼。
这是……。
“全員、退避の準備をする。”
(全体,准备撤离!)
离开前,稍微才发现这只侦查小队所搭乘的侦查装甲车编号。
‘以后还有机会看到的。’
参观驻地那天,带这些遗憾,那位男生是这样跟自己说的。离开前,不经意看到了那辆装甲车的编号。
“还真的,这么巧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