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那云岚宗的废墟之中,只见凌峦低着头怀里搂着一个浑身是血的人往外走着。
“为什么……为什么会这样……”
凌峦咬紧了嘴唇直到一缕鲜红的血液从他的嘴角流下。
“明明,明明一切都是有机会的。”
凌峦抬起头看向不远处站着的逸少狂,他那墨色的双眸中毫无感情,现在他心如死灰,一切对他而言都没有意义了。
就是眼前这个家伙突然闯进来毁了一切的,杀了他,必须要杀了他。
凌峦朝着逸少狂所在的位置伸出了一只手,一枚黑色的光球从他的掌心前凝聚接着便直直飞向了逸少狂。
逸少狂朝着凌峦这边走来,同时一边狂笑道:“哈哈哈哈哈哈哈哈,看来你我谁都没有得到她啊!你我都失去了身边的人。”他看着那枚黑色的光球来到身前表情却像是解脱,紧接着光球骤然收缩,逸少狂就这么被那股恐怖的吸力吸入了那黑色的光球之中,消失的无影无踪。
“我失去了的我所重视的人,失去了我要守护的地方,那么我还剩下什么呢。”
凌峦缓缓把手收回来,他搂着怀里面目全非的人儿,明明一切不该是这样的。
今天本该是他大喜的日子,这布满云岚宗上下的彩灯宣告着喜庆。
晗沐肚子里的孩子也很快就要出生了,就连名字我们都已经想好了。
但……晗沐,你能睁开眼再看看我吗?凌峦跪了下来,杀了逸少狂对他来说没有任何感觉,这反倒是对逸少狂的解脱,哪谁让他解脱呢。
来个人吧,来个人把他杀了吧,这样他或许就还能再碰到晗沐了。
无论是哪个晗沐都行……
天空之中一道巨大的青色剑气横劈下来,那恐怖的剑意直接劈开了云岚宗上空黑红色的云雾。
在那黑雾之中,鹜护法满脸惊愕的看着纳兰嫣然,只见面前的纳兰嫣然浑身上下一股乳白色的柔光包裹着,其气势已经不输给斗宗一星的云山了。
在纳兰嫣然的身后一个和她面容相仿,却比她年长一些的虚影缓缓张口说到“嫣然,这一次我将我全部的力量都借给你,之后很长一段时间我都不会再出现了。”就见纳兰嫣然双手各握住一剑,一青一白两把长剑同时挥舞起来指向鹜护法。
“一剑黄昏分昼夜!”
青色剑气宛若与这片天地共鸣了一般,一剑下去直接将下方的云岚山峰劈开一个豁口,随手一剑竟比斗宗强者的全力一击还要强上一些。
纳兰嫣然此刻全神贯注挥舞着手中的剑,她此刻即是剑也是人,人剑合一的状态竟在此时被她领悟。
“一剑叶落知冬秋!”
白色长剑在空中舞出数道剑花,这如细丝一般的剑气绵延不绝朝着狼狈逃窜的鹜护法袭去。
鹜护法被那如细丝般的剑气烦的眉头紧皱,他摊开双手掷出一个小瓶,只见小瓶破开,从瓶中出现的正是云山的魂魄。
“为什么我会在这。”云山正想说什么,那绵延不绝的剑气便已然来到他的身后,就像是被风吹散的落叶一般,云山的灵魂在此刻被那剑气一点点的斩碎。
云山感受到了恐怖的死亡之感而惨叫了起来:“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他的魂魄马上就要被纳兰嫣然的剑气斩的粉碎。
看着昔日恩师惨叫。云韵的内心柔软之处被触动了,之前嫣然杀了云山已成事实她没办法改变,但此刻她还有机会。
“嫣然,停手,快停手。”云韵等不下去了,她拔出剑与纳兰嫣然的剑气相碰,身上洁白的长裙被剑气刮出数道裂口。
此刻纳兰嫣然不能停下,因为一旦她从这种人剑合一的状态中出来想要再次进入几乎是不可能的,说不定她可能会因此导致剑意境界倒退。
但如果她不停下的话,云韵便会死在这无数道绵延不绝的剑意之下,嫣然断不可能杀死养育教导了她数年的恩师云韵,所以她拼着境界倒退的风险收了剑招。
“噗——!”一口血从纳兰嫣然的口中吐出,她强行从人剑合一的状态下退出来已经伤了本源,想要再有精进恐怕很难。
随着纳兰嫣然收招,云韵急忙冲到云山的身边想要带自己的师傅离开,但下一刻鹜护法便是出现在了此处。
猩红的锁链当着云韵的面刺穿了云山的灵魂,那锁链将云山团团缠绕住拉回了鹜护法的手中,他再抬起手便是数道锁链袭向云韵。
“师傅!”云韵顾不上自己,挥剑斩开两道锁链便冲向了云山,她伸出手要抓住云山的灵魂,但终究是慢了,不仅如此还被那难缠的锁链缠上了一只腿。
鹜护法冷冷道:“本护法说过了,今日你们两个都得死在这里。”他一只手伸出,一个恐怖的黑色骨爪朝着云韵抓去。
“师傅!”
纳兰嫣然看着那道骨爪将云韵抓住,紧接着云韵便在骨爪的握紧之中失去了反抗之力。她此刻已经不是那鹜护法的对手,但如果此处能有人援助她一手或许她还可以再和鹜护法战一下。
但此刻云岚宗的长老们都已经不知所踪,就连凌峦都被压在废墟之下,纳兰嫣然犯了难,她不知道还有谁可以帮她。
凌峦低着头痛苦的不能自己时,一只小手摸到了他的脸,凌峦微微睁开眼就看见晗沐虚弱无比的眼神。
“这一次,好像我是真的要和你说再见了。”晗沐努力挤出一个微笑,此刻她脸上没有一点好皮。这个笑容看的让人心疼无比。
“凌峦,你要好好活下去……”晗沐说着说着便失去了力气,她的小手从凌峦脸颊边滑了下去。
在这一刻,不知某处的某个人感知到了什么,一张面具脸下湛蓝色的眸子眨了眨,接着一道黑色的裂隙从那人身后出现,随着那人进入之后又消失。
在凌峦的面前,一道漆黑的裂缝缓缓撑开,一个戴着面具的人缓缓从裂缝中走出,那人的身高不是很高,整个身子都在披风之下,脸上还戴着一个像是木头做的面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