表面上，张纹冥辅导雷小明的个案已经结束。
私底下，张纹冥还不想就这样不了了之。
“小明君，我一定会让你重新找回生活的快乐。这是我对你的额外服务！”
周五的体育馆。
与往常一样，雷小明今天的必修课是和同学们打一场欢快的篮球。
从月考成绩公布后的这几天看来，雷小明的行动越发趋于正常，他顺利跻身学霸行列，同学们慢慢开始向他请教功课。
但在张纹冥眼里，这种繁华只是表面上的。
雷小明的心伤根本没有抚平。
五点半，同学们玩够散队。雷小明用毛巾擦汗。
一瓶能量饮料飞了过来，雷小明反应够快接住。
“张老师？你怎么来了？”
“小明，我想继续给你做辅导。”
“不是结束了吗？我的成绩已经达标了啊。”
“是我害了你，我要对你负责。”
“老师没有害我啊。我现在……过得很好……”雷小明的语气明显就是在逞强。
“我至少要为你做一件事——让绕舜玉和你好好对话一次。就算她真的不喜欢你，也不应该只有一巴掌！我会让她讲清楚一切。”
“老师……”雷小明拿起篮球，传球给张纹冥，
“那还要请你多指教了。”
这是一种仪式，灵魂和内心的交接。
张纹冥点头：
“包在我身上！”
…
张纹冥要达成目的，有很多方法。
比如直接找绕舜玉谈话，比如直接让雷小明和绕舜玉约见在一起讲清楚，又比如发邮件给绕舜玉。
总之就是以老师的权限去做。
但这样的话可能会引起绕舜玉的反感，当时的效果也许能出来，但过后，在张纹冥不在的时候，她会不会将矛头直指什么都没做的雷小明？认为就是他不甘心表白被拒绝才向老师告状拿个尾彩？
“行不通行不通……必须要自然，两者都心甘情愿地对话才行。”
周一再去一趟学校观察绕舜玉吧。
张纹冥这么想着。
…
周末，绕舜玉的家。
绕舜玉完成作业，躺床上。
梳妆台上有一个数码相框。
百无聊赖的她，拿了过来翻看。
一张张过去的记忆，展现在眼前。
学校旅行、校运会、合唱比赛……
“都是合照啊。”
照片里的绕舜玉，每次都是站在第一排。
毕竟她在女生之中，身高还算可以。
而雷小明则在第三排。
眼睛扫过他，绕舜玉像是着了魔一样，将照片删除了。
就这样，每一张有雷小明的照片，被绕舜玉那停不下来的手全删掉。
她丢掉相框，继续睡。
楼下打扫的妈妈听到楼上有哐咚的声音，以为女儿出什么事了，赶紧上楼敲门。
门没锁，妈妈稍稍把门打开，看到女儿并没有什么异常，就松了一口气。
见相框在地上，妈妈就将它拿起来。
“妈，相框我不要了。”
“好吧，我帮你收起来。不要说扔就扔啊。里面有很多你的照片。”
绕舜玉没有再吭声。
绕母将相框拿到客厅，趁着闲暇，翻动了一下。
回收站里有几十张照片。
“女儿干嘛突然删照片？”好奇的母亲将回收站的照片还原。
“哎呀，全都是那么有纪念意义的合照，小玉真是的，那些没意义的自拍就保留着，合照反而全删了，真不知道她在想什么……”
相框里有很多她和女生们的照片，也有她只为了给自己看而照的自拍。
可能是女儿突然心情不好吧，绕母决定暂时为她保存相框。
…
雷小明周末依然勤奋地在石田杂货店帮忙。
今天很奇怪，没有一个客人过来买东西。
平常快中午的点，很多街坊会过来帮衬。
就连石田老板也说不清原因。
“小明君，今天我能请你去喝咖啡吗？”不搞定雷小明的个案，张纹冥这周没心思放假。
“可以，一起吃午饭就可以了，下午还要继续开工呢。”
“OK。我现在过来接你。”
通话结束。
雷小明偷笑了一下，这张老师还真是鸡婆。
整理一下货架、打扫了一会儿，一名特别的客人出现了。
“清麻吕会长？”
“你好，雷小明同学。我想买一个苹果。”
“好的，你挑吧，都很新鲜。”
“不如你给我选一个吧。”
“没问题。”雷小明按照自己的经验，选了一个口感没那么硬的、而且一定很甜的品种。
“学姐，拿好。”
清麻吕抛了几下，点点头。
“你不觉奇怪吗？雷小明同学？”
“什么奇怪？”
“我不喜欢和男人讲话这是全校都知道的，但我却来找你买东西。”
“这不是很正常……啊……”雷小明觉得头像被针扎一样痛。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