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家之前刘修宴先去了一趟五金店,准备把院子里的设备都保养一番。路过隔壁对门的院子,正好大门打开,走出一个满头白发的老人。“早上好,郑先生。”刘修宴虽然没和这些邻居们接触过,但是之前有一次听母亲和这位老人打招呼,听到母亲叫他郑先生,想来应该是叫郑先生没错了。
“孩子,你是要出租房子吗。”老人望了一眼贴在大门上的告示。“是的,郑先生。”郑先生是这两年才搬进这里的,听母亲说原主人投资失败欠了不少钱,这座院子就抵给了债主,债主觉得环境不错就让家里的老人住着。
“这字是你爷爷写的还是你的父亲?”郑先生看了看告示又看了看刘修宴。“是我写的。”刘修宴笑了笑,自己从小到大没见过父亲也没见过爷爷,都是母亲一手带大的。
“行云流水,落笔如云烟,这字功底有名师在座吧?”郑先生点了点头,继而感叹道。
“都是我母亲教我的,从小到大练了十几年了。”谈论到了母亲,刘修宴心情越发的低沉。许是看出了些什么,郑先生摸了摸下巴的胡子“怎么要出租房子了?我听我女儿说这里原先的老住户就剩一家了,难道就是你家吗?”
“是的,不出租就没钱吃饭了。”刘修宴依旧笑了笑。
“怎么会?令堂呢,有几日没见她了。”郑先生有点不敢相信。“家母前几天过世了。”刘修宴看着大门上出租的告示,摇了摇头。
郑先生张着嘴,摸着胡子的手也停了下来。“节哀,孩子。你看看有什么我能帮上忙的。”“谢谢郑先生,暂时不需要,有需要肯定来向您求助。”刘修宴微笑着点了点头,回身走进院子,关上了大门。
回到房间,刘修宴打开了之前发布的广告,留言倒是很多。大多还是中介,那名租客也还没联系自己。想想也是,前一世联系自己也是在两天以后,今天整修好,明天再好好打理一番,就这么定了。小时候都是母亲一个人在弄这些东西,秋千都是母亲自己完成的,全是为了他开心,现在只有自己一个人,无人可以依靠了。刘修宴想着就行动起来。
忙活了一天,加固了秋千,也检修完了泳池,顺便修剪了绿化,刘修宴满身大汗。先去洗个澡吧,怪难受的。他想着就走向了浴室。洗到一半洗头的时候,刘修宴感觉到了不对劲,头上好像多了两个东西,用手抓了抓毛绒绒的,赶忙冲洗掉泡沫走到镜子前。
刘修宴抓着东西的手僵硬了,头上长出了两只耳朵,他眼睛死死的盯着那两只耳朵,并用力拉了拉,顿时感到微微的疼痛和头皮被牵扯的感觉。这东西怎么好像是长到自己头上的!
刘修宴不敢相信,张大了嘴巴说不出话,可是又发现嘴里的虎牙怎么这么长。凑近镜子一看,虎牙长了将近半厘米,看着就像吸血鬼似的。他吓了一跳,赶忙检查身体各处,倒是没有发现其他异常。
过了好一阵子,刘修宴才彻底相信,这不是恶作剧,自己头上确实长了两只耳朵,而不是有人给他安了两只耳朵。
刘修宴赶紧关上了门窗,坐到了电脑前,查询各种资料。“倒是有返祖现象的出现,但是那也只是小女孩全身长满毛发,而我是长出两只耳朵,看着也不像猴子耳朵啊,返祖不是类人猿吗?而且人家是生下来就这样的,哪像我半天时间就自己地偷摸长出来的。”刘修宴关掉网页,一无所获,根本没有示例来解释他身上发生的现象。
去医院吗?现代医学割个耳朵磨下牙齿倒是小事一桩,刘修宴犹豫着,但是自己如果去医院,必然引起各种人的注意,说不定要被当成奇闻,更有可能被作为实验对象。他打了个冷战,想想就恐怖。不到最后关头,医院是不能去的,最好自己能够把这个问题解决。
“或者自己弄点工具自己解决。”刘修宴一个念头冒出来,又被否决了。不行,自己毫无经验,这也不是自己下午修剪树枝,这可是实实在在长在自己身上的,风险太大了,万一止不住血一个人在家......完全不敢往下想。
刘修宴坐了下来,思绪乱飞,不禁想到难不成在做梦?自己还在梦里没醒过来?这样想着,他用力掐了一下自己的耳朵,剧烈的疼痛感告诉他是他想多了。
想到做梦,刘修宴不禁想到昨晚梦见的那只猫,今天早上的小女孩说她就是那只猫!还有“余将照地,猫距所至,群臣并趋,赐汝荣力,断俗械。”奇奇怪怪的一句话,难道说这就是她赐予自己的能力?她还说让自己明天早上再去找她。
毫无头绪的刘修宴一番联想下似乎就是真相的方向,自己不可能去医院求助,查了资料也一无所获,去找小女孩确实是现在唯一的出路。
虽然公墓现在应该关门了,好在还有通往那边的公车。刘修宴迫不及待的找来一件连帽卫衣,又翻出来几个口罩戴上。走到门口,刘修宴有些心虚,推开门,伸出脑袋左右看了看,还好现在是饭点,巷子里没人,他连忙走了出来。
赶上了最后的班车,刘修宴赶紧坐了下来,虽然他穿的有点奇怪,好在车上没什么人,也没人注意他。坐着总比站着好,要是人多,沿路上来个大爷大妈小朋友什么的,自己还要给他们让座位,戴着帽子又戴着口罩的自己实在是很奇怪。
还好这条线路晚上没多少人做,一路平安到了公墓。夜色下,公墓更是添了一份死寂,林间偶尔穿来的鸟啼声更是给公墓增加了一份恐怖气氛。如果是平时里,刘修宴肯定会多想一些,毕竟自己就是重生过来的,谁知道有没有鬼怪什么的。但是现在,头顶着耳朵,牙跟吸血鬼似的,不吓着别人就算好的了。
“妈,您儿子要变成动物了。”来到母亲的墓碑前,一路神色平静的刘修宴一下子哭丧着脸了。
面对母亲,当儿子的总不需要隐瞒什么,母不嫌子丑,母亲总不会将自己当作怪物看待,和母亲倾述是最好的。可惜母亲去世了,不能再像小时候那样安慰自己了。
刘修宴左右张望着,并没有发现那只白猫,或者那个嘴里说着自己就是猫的小女孩。
刘修宴也不无法确定她是不是猫变得,毕竟自己都长出了耳朵,小女孩变成猫,猫变成小女孩也没有什么稀奇的了。在母亲墓碑前等了一会,还是没有那只高傲的白猫踪迹,也不见那个飘逸长发的白裙小女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