且有一人,在家中排行老大。人们都称呼他为大郎,虽幼年丧去父母。但他靠着卖炊饼这一门手艺,至少也有了一份稳定的居所,小日子倒也过得去。
甚至还有些时日也能偷得浮生半日闲。也不知道大郎的钱够不够去瓦舍钩栏听曲。
除了瓦舍勾栏,平民的娱乐方式还可以是博彩,或者是斗蛐蛐斗鸡。只是小小的区区也有高低贵贱之分,便宜的不过几文,昂贵的甚至达到了上百辆白银。
虽然但是,只是斗蛐蛐斗鸡对于国朝的发展没有任何帮助。本质上就是赌博,比起商人更是低贱。
虽然说商人不事生产,大多时候只知道投机倒把,倒卖物资,坐地起价。但至少,能让物品在全国各地流通。
可是赌博呢?有多少赌徒赌到失心疯,典卖田地家产,甚至是妻女。到达最后一无所有。赌博也造成民间风气的急剧败坏,致使田地荒芜。赌博之徒到达最后一无所有,往往会伤天害理,或行盗窃之事,或者是越货害人。于民间百害而无一利。
只是,赌博有伤民间风化。但是大多民众都极其喜爱赌博。官服屡禁也不止啊。
最后只能稍作宽松,只允许民间的人在元夕的那几天可以放开赌博。但是全国各地私底下……天王老子也管不到,想怎么玩就怎么玩。
出了京城就可以说是天高皇帝远了。
且说那大郎,他今日花了几文铜钱,买了一份民间私印的小报。想来看看朝廷的奇闻趣事。
他正舒舒服服的坐在屋内的小凳子上,悠哉悠哉的看着那一张小小的纸片。这么小的一片东西就是小报了。
目光大致扫过,也没什么好看的。基本上就是说这个官员,那个官员的家世,这个官员怕老婆,那个官员怎么怎么样?
可别看这小报大多胡说,毕竟背后也是朝廷大官所创办。所以官府对于这种东西,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任由他们私下流通。只要这个小报上面不辱骂官员以及皇上,不就成了。
看着看着,那大郎就瞪大了眼睛。他居然看到这小报上面说,太尉府上专门弄了一个机构,专门来制作黄金肉包。这肉包可不了得呀。根据小报上的说法。
做这肉包,比起民间的包子,不知道要繁琐多少倍。每一个流程都有专门的厨房。哪怕是每一粒葱花,都要有人细细的雕刻。
大郎看见这个,不但眼睛瞪圆,连嘴巴也张得都可以塞进几个鸡蛋。果然权贵们的奢靡生活,真是无法想象。
大部分农民都只是认为皇帝以及大关就是使用金锄头的。根据他们的想象,那些大官员也就是顿顿吃白面馍馍包的大鱼大肉。
然而真实情况远比这些小民的想象要夸张多了。
瞪圆了眼珠子,那武大郎接着往下看,原来太尉府上也对外出售那黄金肉包,足足有上千两银子才能买上一个。
联想到一个包子就能卖上千两银子,而自己一个炊饼只能卖到五六文钱的样子。大郎的嘴角,哈喇子就流下来了。可能在畅想着,如果有一天自己也能一个炊饼就卖上千两白银,那不就赚大发了吗。
第二天,虽然天一大早就出摊了。但是大郎依然是心神不宁,哪怕是在沿街叫卖也时常停下来,若有所思,思绪飞扬,大郎竟然当街喊出:“黄金肉包,一千两银一个。”
街道上的行人都投来了异样的眼光,虽然说大郎他卖的炊饼也小有名气,很多人都愿意到他这里来买炊饼。可是,这家伙刚刚又在发什么浑啊?喊什么黄金肉包,他不会是看太尉家的秘闻给看傻了吧?
此时一位老哥哥走了过来:“大郎,你在说什么啊,好好的吹饼不卖,怎么忽然弄起来这什么黄金肉包呢,还一千两银子一个。”
只见那大郎娓娓道来,只听他诉说自己是天文太尉家的黄金肉包,可以卖上千两银子,一个也希望自己有一天也能做出那样的好手艺来。
那位老哥哥看上去见多识广,皮笑肉不笑的说道:“大郎,我看你是活在梦里吧。你以为太尉家的包子能卖千两银子,一个是因为做工精巧复杂吗。
你真是见识和身高一样短小,黄金肉包那是太尉家的产业。别说做工精巧,就是普通的包子它也可以卖上千辆一个。
千两银子一个黄金肉包,谁是为了吃啊。还不是因为太尉是太后宠臣,攀上了太尉的高枝,自然就能得到朝廷的重用,就能进一步飞黄腾达。这东西难道就不值千两银子吗?
可是你一个屁民凭什么卖千两银子一个的炊饼?就算你真的弄出了什么延年益寿的方子,难不成就会有人到你这来买吗?”
大郎还是有些不服气的说:“我虽然没有太尉府上的特权,但我要是真的弄出了延年益寿的神药,难道就不值千两银吗?”
老哥哥又是嘿嘿冷笑道:“大郎啊,要是你真的有延年益寿的方子,那是一个人都会想着把你抓起来,严刑拷打,逼问出你那个方子。这么好挣的钱,那些大官们不挣,豪强们不挣,就让你这一个贱民去挣,想得倒好呢。”
人来人往,那见多识广的老哥哥也没有再多聊什么就飞快离去了,只剩下大朗像是双打的茄子一样焉在原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