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到枫太冲到校门口时,福岡同学早已走出了校门口。
由于放学时人流量大,枫太站在门口,穷及目光在福岡同学放学后,会走回家的那条路检索去。
这家伙未免走的太快了吧。
任枫太怎么排除,可就是没看见福岡同学的身影。
没办法了,还是今晚将照片发过去时再解释一下吧。
枫太一掉头,结果反而看见了福岡同学的背影。
枫太一愣神,这不是自己回家该走的路程吗?
枫太很快就否定了,看来自己的脑袋真的该休息一下了。或许该去买点安眠药强迫自己休息一下。
这同时也是去往医院的路。
不是刚出院吗,怎么又要去医院,就算是涉及到复查也不需要这么快吧。
出于好奇,枫太小心翼翼的跟在了后面。
甚至已经忘了本来的目地。
这家伙的反侦查意识还真是差啊,这要是遇上坏人不就被绑架了嘛。
吐槽的枫太丝毫没意识到自己就是那个尾随的人。
果然,福岡的终点正是医院。
枫太站在医院大门旁,脸色很是难看。
早上特意绕远路,就是为了避开医院,结果到头来还是跟随了过来。
“她这是想干嘛?”
疑问油然而生,促使着枫太即便讨厌这个地方,也最终还是迈了进去。
由于医院远没有外面人多,枫太只能更加小心翼翼的跟随着福岡同学。
先是见到福岡同学在护士站询问了什么,然后突然扭头往回走。
吓得枫太赶紧找了个位置坐了起来,然后掏出手机装作玩手机的模样。
见福岡同学从身边擦过,却没有发现自己,枫太松了口
说不定是有什么事。一个让人无暇顾及周围的事。
福岡同学绕过门诊大楼来到后面。
在医院门诊大楼后面有俩个电梯,只是很少会有人发现这里。
一个是内部人员所用的医务电梯,一个就是普通电梯。
福岡同学站在门口犹豫了一下,最终还是按下了普通电梯的按钮。
等到走进后,枫太这才从转角悄悄的冒出来。
来到福岡同学刚才走进的电梯门口,看着紧闭的电梯门,和向下的电梯指针。
枫太脸色越发难看,一个猜测被联想到。
枫太紧紧盯着电梯下降的数字。
其实枫太这么跟久了,哪里还会不明白福岡同学是想干嘛,只是这种念头一直被枫太故意抛弃而已。
果然,电梯数字最终还是停留在了负一楼。
“或许我该走了。”
枫太向后踉跄俩步,再次产生逃离的念头。
即便是下去或者呆在这里,都只会让自己更难受,现在最理智的做法就是离开这里。
电梯中,福岡同学也同样是感到窒息般的紧张感。
安静空荡的电梯中,福岡同学双手攥着拳头,越是看着鲜红的箭头动一下,就会越是紧张一分。
福岡同学努力调整着呼吸,试图通过这样来让自己平静下来,但只要想到接下来所面临的场景就依然会紧张。
“叮~”
随着一声响动,电梯门缓缓打开了,毕竟是从一楼到负一楼,自然是不需要太多的时间等待的。
这还是福岡同学第一次来到太平间,原本会以为如大多影视作品中所展示的阴森恐怖一样,但结果反而确实很干净,整洁,并不能看出有多少恐怖的气氛。当然前途是别去想那陈放的,死体。
福冈同学简单的打量了一下周围以便确定自己应该去的房间是哪个,防止会走错。
幸好的是,简单的走廊中,只有寥寥四个房间,并且都是设有标签的。
分别是:告别室,殓房(停尸房),解破室,标本室。
而福岡同学今天所要前往的,正是电梯正斜放的告别室,也是第一个房间。
告别室是打开着的,福岡同学在门外停顿了一下,最终还是走了进去。去面对这个在最后的生命中,福岡同学救过一次,却又间接因为没有挽留住而再次自杀之人。
告别室。
正如名字所指,专门是用来让活人为死者做最后的告别的。
里面的布置贴合着这个沉重的主题,没有任何装饰,洁白的墙壁,朴素,沉寂。
此时加上福岡同学也只有三个生者,俩个成年男人蹲着角落,据福岡同学了解,应该是今晚负责将死者拖到殡仪馆的工作人员。此外,还有一个身着巫女服的神社人员正跪坐在摆放死者的床棺前。
蹲坐在角落的俩个工作诧异的看着前来的学生妹,本以为除了医院出面请来的巫女外,已经不会有人来了。
福岡同学跪在巫女身后,此刻巫女正低着头,双手成合十状,嘴里念着类似“往生经文”之类的东西。
福岡同学眼睑低垂,愧对看于棺中的人。
巫女依然念着经文,福岡同学向死者磕了一个头后,也退回到和工作人员一个角落里。
俩个工作人员,是一个双鬓微白的和一个络腮胡的。
络腮胡子望了眼棺中之人,其实也没什么好看的,为了方便,甚至连收尸袋都没有为其打开。毕竟没人来缅怀。
络腮胡子压低着声音,向跪坐在一旁的福岡同学搭话道:“喂,他是你什么人?”
他,自然是指死者。
福岡同学张了张嘴,却发不出一点声音。
好在络腮胡子并不介意,或许只是单纯的想找个人说话而已。
“说起来......”络腮胡子开始自说自话,“他也是个苦命的人,听说是在札幌某个小乡村里吃百家饭长大的人。”
“读书不行,但是能吃苦,就选择了到城里打工,只不过刚到城市就被一个自称同乡的混蛋,卖到了这里打黑工。花了几年才逃出来,倒是带走了一个女人,也就他的妻子。”
说到这,络腮胡子也有些惋惜:“按道理,像这种命苦的人,大难不死后必然是有后福的,可这个世界依旧选择和他过不去。他女人给他生了一个女儿后,就难产死了。没办法,他逃出来后,也没啥手艺,依然只能打工,他女人也是傻,愿意跟着受苦,身子骨自然就弱了。他好不容易把女儿拉扯大,可就在前几年,你猜他女儿怎么了?”
福岡同学摇了摇头。
“得癌了!”
福岡同学自然知道,在那样的家庭里,一个癌症会是什么样的灾难。
“没办法,把女儿拉扯大就很了不起了。他哪来的积蓄啊。就只能卖血。”
福岡同学感觉心中压下了一块巨石,沉重到神志絮乱。
已经不敢听下去了。
络腮胡子继续说道:“高额的费用,即便是卖血也不够,于是他就试药。”
福岡同学艰难的想发出声。
络腮胡子就像知道福岡同学想说出的什么一样,“为什么不众筹?!”
福岡同学点了点头。
“没用的,依然死了......”
即便是当了这么久的搬尸工,络腮胡子也很难见到如此悲惨遭遇的。
“而且在试药中途,他也把身体搞垮了,再加上他女儿死了。估计是因为大悲所致吧,他也倒下了。之后被送往医院后,查出来他同样染上了非传染性疾病,而且没得治......”
络腮胡子还想继续说话,但被旁边的双鬓微白的男人拉着了,男人示意他不要再说了,并指了指福岡同学。
络腮胡子惊觉,回过神,这才意识到自己不应该讲这些的。
福岡同学仰头无声悲痛,脸色痛苦到扭曲,却看不见任何泪水。
大叔捻了捻胡子,“抱歉。”
福岡同学摇了摇头起身来到外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