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见如此景象的云婧媛，不由得攥紧了双拳。
无论结论如何，近距离目睹那般景象的她，内心早已受尽煎熬。
为什么，为什么那家伙…
咬紧牙关的她，看向了一旁略显歉疚的凌枫。
此刻，另一个凌枫却自顾自地，毫无惧色地缓缓向前。
在用额头迎上了凌枫的枪口之后，他用余光看向云婧媛的方向，微微一笑。
“我是没关系…但现在的你，真会让他开枪吗？”
听闻此言的云婧媛，心中早已有了答案。
尽管他真的很像他，但那个人绝对不会用自己的生命充当他人的软肋。
“虽然真的很像…但，你不是他。”
恢复了理智的云婧媛，看向了真正的凌枫。
现在想来，自己一开始见到的那个人，才是真正的凌枫。
那个和凌枫酷似的冒牌货，周身竟然没有任何魂偶的踪迹。
不过想到这些的云婧媛，只当是自己的判断出了问题。
毕竟所谓的感知强化型，也不是万能的。
既然如此，这个冒牌货就一定是王广麟派来的杀手。
“开枪吧。”
深吸了一口气的身影，和一旁倚靠在沙发上的刘鹏交换了眼神。
来自『殇』的杀手，此刻正被凌枫用枪口指着——再也没有比这更好的机会了。
因为她知道，现在的凌枫出于某种原因，不能使用作为魂印者的魂之力。
但即便如此，他也是最强大的。
孤身一人在死亡竞赛中杀出一条血路，同时还击败了和苍炎完美配合的柳莹…
也正是这个原因，让她相信能够躲避魂压粒子枪的异能者，就只有凌枫一人。
若是王广麟派来的杀手，只要有魂之力，便不可能逃避制裁。
然而这份自信，却在凌枫扣下扳机的瞬间荡然无存。
自魂压粒子枪迸射而出的气团，再一次命中了地面。
不可能…
眼见看向自己的凌枫，同样露出了无比惊愕的神色。
难道说，他们两个…都是没有魂压的普通人？
云婧媛再一次质疑着自己的能力。
所谓的『进化』，所谓的『感知强化型』，竟然无法分辨眼前的二人？
但她知道，那个惊愕而又愧疚的他，才是真正的他。
他是人，他也会犯错，也会因为计划落空而惊愕，因为害自己担心而愧疚。
正是这样的存在，才是真正的凌枫。
『云总…抱歉。』
自己一直坚信，如果是那个人，绝对没有解决不了的事情。
同时，也没有和自己道歉的理由。
即便身份被怀疑，依旧会为自己担忧、愧疚，而不是调侃与冷眼旁观…
“喂喂…别用那种眼神看着我啊。”
看着怒视着自己的凌枫和云婧媛，冒牌货有些无奈地举起了双手。
“还想开第二枪的话，随你们的便。”
眼见自己已经露馅的他，却是早就破罐破摔了。
直到现在他也没有意识到，问题究竟出在何处。
自己的计划明明是完美的，无懈可击的…
“你究竟是谁。”
面对云婧媛的质问，眼前的身影突然大笑起来。
似乎是在反抗命运的嘲弄，在停顿了片刻之后，那个身影不由得深吸了一口气。
“一开始就说了，我是凌枫。”
“还在嘴硬…”
“我只说我是凌枫，并没有说他不是。”
眼前之人的说辞，让三人都愣了片刻。
“你是说，你是我，我也是我？”
对于凌枫的提问，他只是笑。
“我也没说你是。”
下一刻，周身泛起浅蓝色光芒的男人，轮廓在逐渐淡去。
“比起这些…你们剩下的时间，似乎不多了。”
…
『我说老刘，你真的想弄那玩意？』
『你和我都只是普通人…看不到的东西，咱还是别碰为好。』
『怎么，你怕了？还是不想出钱？』
『我倒无所谓，但总感觉现在的你…状态不对。』
『我很好，而且想到即将与大小姐一同完成云总的夙愿，心情就格外舒畅。』
『还有，光有魂魄调查科可不够，还需要一个能够让全人类，包括咱们这样的普通人也能接触魂魄、了解魂魄以及在魂魄面前自保的地方。』
『别老说魂魄魂魄的，不知道那啥之后不许成精了吗？』
『依我看，灵物和修灵者…这个称呼就不错。』
『还有，这专门研究灵物的学科，就改成『灵学』如何？』
『所以说，魂魄调查科在舆论之下的名字…』
『灵学总院。』
喘着粗气的赵永明，突然从梦中惊醒。
至此他还记得，刘鹏和他说过修灵者是不会做梦的。
但眼前的这一切，无疑是来自过去的噩梦。
如果自己是能力者的话，是不是就不会看到这些了？
还是说，现在的自己依旧身处梦中？
打开的房门之后，殷红的鲜血逐渐染红了地面。
似乎是刚完成击杀的男子，缓缓转身了。
不可能…我只是个普通人，对方如果在领域中的话…
看着眼前的陌生男子，赵永明努力让自己镇定下来。
“看来，你醒了。”
熟悉的身影，缓缓拿起了手中的短剑。
“可惜，你醒来的不是时候。”
男子露出了杀戮的微笑。
“如果你装睡的话，本来还能饶你一命的。”
下一刻，短剑贯穿胸膛的瞬间，从床上坐起的赵永明不由得在剧痛之下发出了惨叫。
